我被告知生病了
首先想到的是疼痛
检查是否会带来疼痛？
治疗是否会带来疼痛？
死亡是否会带来疼痛？
如果不痛，怎样都可以，这是与自己的约定
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不怕死亡本身
甚至对它的到来略显欣喜
我又提醒自己
死亡还很遥远
我只是生病了
我该担心的是治疗所需的费用
是生活，是未来的何去何从
而我一无所有
却又十分淡定
还是不由地会去想死亡
怎样舍，怎样离，怎样告别
似乎陷入了虚幻中
朋友问我打算，我说没有
才想起自己曾说过，年后要离职，生活要循着热爱
恋人问我何时再见，我说不知道
才想起自己有时常会思念的人，却孤独至今
我似乎在等待结束，真正成了颓废的人
在设想关于告别
看到自己的心底有对诀别的仪式感
自内而外的平静都透着清冷
看到自己的热爱在远离人群
在逃避，在恐惧，在拒绝，在颤抖着渴望拥抱
可我只是生病了而已
我并不害怕
却给了自己长长的假期
思维与身体一起一动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