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顶山青山绵延,虽然气候清灵,却地势险要,到处是悬崖峭壁。
所以方圆十里,只有风家湾十几户人家甘守贫瘠,一直住在这里。
平顶山一处高山内,有个几百平米的山谷,谷内杂草丛生,阴暗潮湿,加上没有山路,平时也也没什么人进去。
谷外却是整洁舒适,青山绿水,乡邻靠山而居,一直过着平淡安宁的日子。
“昨晚后山有怪声……”一大早,半山腰一间守山屋内,风家大嫂还没穿好衣服,就赶紧凑近刚上厕所回来的老公风田生。
“后山隔得远,能有什么怪声?不过是昨晚刮了点风,下了点雨,别一天神经兮兮的。”风田生坐在床沿整整衣领,挺了挺不再挺拔的身姿,却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哎呀,昨晚太累,我都没去看他,不行,我得先去后院陪柏君,你去看看猪,有情况再喊我。”
“唉!为了儿子,你也辛苦了,但愿他姑父的心血不会白费。”说到儿子,风大嫂眼底有泪,她吸吸鼻子,起身下了床。
四十多岁的年纪,风大嫂已是背影佝偻,满头白发……
“一,二……”风大嫂扒开母猪肚子,点来点去,在母猪的肚皮下只发现了六只猪仔,另一只猪仔却不知去向……
来不及多想,风大嫂顺着山间小道,直往半里外的左山腰跑去,眼看已到悬崖边的石屋坪前,又想到了什么,便赶紧停了脚步,清清喉咙压低声音,“老公,你快出来!”
“三年,说短不短,他怎么就……”风大哥摇头叹息,声音更咽。
“哥,”手拿药草的习阳走向门口,一眼就看到门外的风大嫂,他心领神会地朝着风大嫂点点头,提醒风田生,“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吧,嫂子有事找你,”
丰田生点点头,转过身抬脚跨过门槛时,风大嫂掂起脚尖,望向数米外悬崖边的石屋窗口,满眼都是心疼和担忧,要不是习阳再三叮嘱,说不要让自己身上的阴气伤了孩子,风大嫂定会不顾一切冲了进去,义无反顾地守在已经有一年多没见的儿子身边……
“走吧,”风田生上前拉住妻子手臂,两眼望向前方,目光有些迷茫,“他还是老样子。”
“药草长期浸泡,会不会损伤身体?”风大嫂步履沉重,声音也弱了下来。
“能有什么办法呢?卖掉房子都没把他治过来,医院也不收了,”同样面目沧桑的风田生,嘴角肌肉抖动,也是深深叹息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别说这些了,你刚才找我……”
“原想留下的一只小白猪不见了,还靠它们去买些药材呢,”风大嫂神色一变,拉着丈夫小跑了起来……
平房后的猪栏房,屋顶被风吹乱了,只是猪栏是用青石堆砌,足有半个人的高度,再加上一扇结实的木门,就算是母猪也无法跃出。
“哼唧哼唧!”小猪想吃食,母猪却烦躁地走来走去……
“数来数去,就少了那只最大的……”站在猪栏边,风大嫂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母猪也有点不对劲,好像受了惊吓不肯喂猪仔。”
风田生眉头皱紧,挥手对妻子道,“那还等什么?赶紧去附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