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抬眸看向文森,“把她送到韩静语的房间。”
“是,太太。”
郝有才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剧烈的挣扎着,“我不去,我不去……”
傅南风掀了掀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聒噪!”
文森立刻心领神会,抓过一块抹布直接堵住了郝有才的嘴。
随着他们离开,房间内再次回归了安静。
林知意望着紧闭的房门,微微失神。
她以为自己知道真相后,报复起来会有前所未有的快感。
可为什么伤疤被揭开,只剩下满目疮痍和疼痛?
傅南风凝视着林知意,她的眼尾泛着红,前夕的身影看着特别单薄,莫名让他心口发胀。
他慢慢走过去,拿起手帕轻轻的擦拭着女孩指尖沾染的血迹,“在想什么?”
“刚刚是不是……”吓到你了?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
傅南风的语调特别的平静,似乎在他的眼里郝有才的一条命根本不值一提,谈论他的生死就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
“有过这个想法,可转念一想不如让他们狗咬狗。”林知意她的眸中隐隐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接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
只不过这次她是导演,无论林梦然还是韩静语都是她的演员。
话音还未落下,桌子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
是韩静语的手机。
林知意随手拿起来,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直接挂断,发送了一条消息。
……
昨夜林梦然急匆匆的从酒店赶到这里,好巧不巧一进门就撞见了沈译。
原本因为沈译瞒着她偷偷跑来申市一肚子火,但转念一想,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她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尤其迎上沈译满是探究的目光,她止不住的心里发虚。
“你怎么来了?”
“我……”林梦然卷翘的睫毛轻轻地抖了抖,大脑飞速的运转着,经此一事,韩静语的行踪势必会暴露,沈家知道韩静语偷跑回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如此,她倒不如趁此机会把自己先摘干净,免得到时候被韩静语拖累。
念及此,她委屈的说道:“我,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干什么?”沈译的眉宇间染上了几分不耐,“你现在怀着孕能不能不要到处乱跑。”
若是换作平时林梦然只当他这是对自己的关心,可现在沈译对她说这话明显是觉得她是个麻烦。
她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的拽了一下,呼吸微窒了下,她暗暗地咬了咬牙,调整了一下情绪,“其实我想告诉你,韩静语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
沈译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他看了一眼四周, 一把抓住林梦然的手腕,拽着她走到了一处安静的角落。
他压着嗓子,咬牙切齿的质问,“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
冷冽的语调像是寒风裹挟着冰霜砸在脸上似的。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敢说!”林梦然挣扎着,试图甩开沈译的手,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恨不得捏断她手腕似的,“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每天担惊受怕的和她同住屋檐下,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惜以生命安全威胁我,她说只要我私下联系你,或是沈家的人就杀了我,你知道我向来胆子小,所以我不敢对你们泄露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