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奶娃音的消失,木棉的眼前竟出现了一道闪着白光的门,这道门上贴着‘五福临门’字样的春联。
木棉心下一惊,这........这不是前世她家的门吗?
她环顾四周,顾月娘几人似乎并没有看见眼前的景象,她猜想这应该只有她一人能够看见。
可她要如何让这门消失呢?
脑海中这样想,耳边再次出现了奶娃娃的童音:“宿主,你只要用意念喊出‘收’或‘开’你就能操控这扇门出现或消失了。”
原来如此........
木棉心念:“收”。
果然,那扇门便消失在了眼前。
至此,木棉便不再管这什么“五福临门”,凤大山现在的情况很糟糕,不止是情绪上的,腿伤也是亦然。
木棉便和顾月娘道:“娘,我们村有大夫吗?大山叔的腿必须马上医治。”
顾月娘哭着道:“村里只有诸葛先生懂医。”
木棉点头:“那您现在去找诸葛先生,我在这儿等您。如果不成,我们马上送大山叔去城里。”
对于诸葛瑜她有记忆,他似乎曾是顾长清的左膀右臂,人如其名,学识渊博得很。
都说古代文人多通医、该是如此。
木棉话落,顾月娘急急得去了。
等待总是最煎熬的,何况还有余氏他们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难听话。
大抵余氏是怕木棉反悔再问他们要银子,便急着对木棉道:“我可说好了,我们凤家是一分钱也没有的,你可别问我要银子。”
木棉凉凉睨了眼余氏,余氏只觉鸡皮疙瘩又起来了,但她忍住身体往向缩的冲动,愣是挺着胸脯往前站了站,仿佛这般便能不怕木棉似的,她和凤大林说:“大郎你现在就把文书写一写,写好了我们就去衙门里盖印。老娘我没钱,一分都没有!”
木棉懒得理这极品,她冷嘲道:“望你记住今天这话,我们二房不要你们的钱,你们以后也别来拿我家的一分一毫。”
余氏心里认定二房从今儿起就要开始倒霉,心里有底气得很:“哼,一文钱没有的穷光蛋,我余秋霜要是问你要钱就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大郎,你把这条写进文书里去,从此他们和我们凤家毫无干系,他有泼天富贵我们不求,我们有闲钱他们也不要来打秋风!”
凤大林应声而去。
余氏又吩咐两个儿媳妇去屋里把二房的衣裳被褥拿了出来,扔在地上:“赶紧从我家院里滚出去!不然,老娘就去报官!”
木棉看着再次更咽出声的凤大山,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再和余氏等人争执。
还是村里人看不过眼,纷纷劝余氏适可而止,毕竟凤大山那是她亲儿子,但余氏哪是听得见去劝的心善人?
“我是他老子娘,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哪怕是把他卖了杀了,他也得给我乖乖受着!”余氏叫嚣着,丝毫不顾凤大山的感受,“他往后就是个没用的废物,识相的就自己滚出凤家,别让他老子娘受苦受累!”
众人唏嘘不已,纷纷向凤大山投去了怜悯的眼神。
这时,顾月娘回来了,她神色焦急的对木棉道:“棉儿怎么办?诸葛先生让我们去城里,说是他不会接骨,家里也没有伤药。怎么办,我们可是一分钱也没有啊。”这样说着,顾月娘就要冲余氏几人跪下去。
木棉赶紧扶住顾月娘:“我们先把大山叔送去城里,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那边,余氏见状啐了顾月娘一口,便急急带着凤家一众人进了屋,“啪——”一声关紧了屋门。
顾月娘见此软倒在地,嘴里嚷着:“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他们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凤大山更是伤心得放声大哭。
凤君宝和凤君仪见父母伤心哭泣也跟着哭起来。
这时,那热心肠的李婶子捻着眼角上前来,她这些年是瞧着顾月娘他们受苦过来的,心里早就想帮帮他们了,可奈何凤家其它人和疯狗似的,逮谁咬谁,她也就不敢给家里招祸,如今,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她从怀里掏出一些碎银子对木棉道:“这些银子你拿着,先去应应急。你娘是个没主意的,现在就全靠着你了。你们放心带着大山去城里,这些被褥先放我们家去,两个小的我也帮你们带着,不要怕,总能想到办法的。”
木棉心中暖意涌动,也不推辞,她感谢地冲李婶子笑笑:“谢谢您,您这份恩情我记住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送凤大山去镇上看病,待她空下来了总会把这些钱加倍的还给李婶就是了。
木棉想着便对顾月娘道:“找块门板,我和您一起抬着大山叔去镇上。”
这时,人群外响起一道醇厚的男声:“我来吧。”
声落,人群自散。
木棉寻声望去,就看见了鹤立鸡群般站在那儿的清俊男人。
男人穿着不合身的蓝色葛布粗衣短打,因为不合身,衣裳紧紧包裹住他的身躯,手腕和脚踝都暴露在外。
可这样的装扮丝毫没有让他变得窘迫与不雅,褪去了些矜贵公子的优雅高尘,那精壮身躯的线条完全展露,专属于男人的荷尔蒙瞬间激发,展现出来的是原始纯粹的野性魅力。
木棉看着他逆光而来,他眼眸如烈日灼灼,又仿佛霜夜里直击灵魂的冰珠,让人心里生出滚烫而熨贴的矛盾感觉。
又禁欲又阳刚,木棉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实在不是她没见识,她做博主这些年可见过不少美男。
木棉眼瞧着李长渊步伐坚定沉稳地走到她的身边,然后看似毫不费力地背起了凤大山。
她的目光相随,只见他那一蹲一起,一紧一松,结实的腹肌瞬间映入眼帘。
太有画面感了!
木棉脑海中“腾地”出现一幅让人流鼻血的香艳画面。
木棉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这男人简直太是她理想型了。
李长渊瞥了眼旁边紧盯着自己腹部看的女人,心里有些恼怒,这村妇简直太大胆了,哪有女儿家盯着男人这样瞧的?
“看够了吗?”李长渊声音低沉带着愠怒。
不过这声音只身边的木棉和凤大山能听见。
凤大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毫无所觉,只有木棉刹那间涨红了脸。
偷窥美色被抓了现行,木棉再是现代人,也红成了只熟透的虾子。
木棉装作无意的避开视线。
李长渊嗤笑一声,迈开长腿往前去了。
木棉心里一股气上不去下不来,真真憋死个人,但她一时又顾不上这些。
一个时辰后,木棉几人到了镇上的仁和药馆。
门口十三四岁的医童见了他们不甚热络地问:“患者哪位?所患何病?”
木棉便客气地道:“小哥儿,我叔在山上打猎摔断了腿。”
医童见木棉穿着寒酸又道:“带够钱了吗?骨科配的伤药没有二两银可是看不了的。”
“二两银?”
凤大山一路都很沉默,这时却抢了话头:“棉儿,叔没事,我们家去吧。”
顾月娘也拉着木棉的袖子哭起来:“棉儿,这可怎么办?我们哪来的二两银啊?二两银子都可以买四、五担米了,都够我们家吃上好几年了。”
又求医童:“小哥儿,能不能便宜一些啊,我们家实在拿不出这许多钱。”
小医童嫌弃厌恶地推了顾月娘一把:“滚滚滚,没钱看什么病!”
见顾月娘一个不稳就要摔倒,木棉赶紧扶住她。
木棉安抚地拍拍顾月娘的手:“您和大山叔先别急。”
又转头对医童说:“这位小哥儿,能否让我见见你家掌柜,我有一笔买卖想和他谈。”
医童听木棉这样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捧腹笑了起来,笑够了他才斜睨着木棉,一脸鄙夷道:“和我们掌柜谈生意?就你?去去去,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凑,我们医馆还要不要看病了?”
说着就把木棉等人往远了赶,仿佛他们站在门口都污了药馆的名儿。
要不是凤大山不能多动,这仁和堂的骨科大夫是出了名的好,木棉才不惯着医童的臭毛病。但小女子能屈能伸,木棉还要再说,这时,李长渊拉住了她。
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木棉:“这玉佩你拿去当了吧,救人要紧。”
木棉抬眸看了眼面前高大俊挺的男人,虽然他的脸上一如往常般看不出情绪,但那双如深渊无波无澜的眼瞳里却清晰地映出玉牌的影子。
木棉知道,这块玉佩大概对他而言很重要。
她感激地看了李长渊一眼,把玉佩递了回去:“这玉佩对你很重要吧,你快收起来,相信我,我能筹到钱的。”
说着,木棉指着医童的鼻子朗声道:“这医馆莫不是你开的?我给你家掌柜送钱,你却二话不说往门外推,你安得什么心哪?”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且声音大得足够医馆内的人听见。
木棉就不信,这偌大的医馆就让一个小医童做主了,且经营着这么大个医馆,掌柜的应该是听着“钱”字就立马凑过来吧?
果然,话还未落地,堂内就传来一道中年男人的喝斥声:“李二顺,你和人在外面吵吵什么?”
话落,堂内出来个留着八字胡、身材瘦削,看着和善可亲的中年男人,他摸着自己的胡子对木棉道:“小姑娘,你刚才说你要给我送钱,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