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江南会造反。
这次朝廷给出的文件,已经是给予了他们十年,本以为,他们是要等待一段时间,才会造反。
却不想,他们居然在接到这文书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造反了。
这速度之快, 让萧钰有些应接不暇。
范国粹听到萧钰说这事棘手,他面露笑色;“陛下,王爷,好在西北当前已经基本稳定,孙传庭也已经推进到了汉中,进可攻退可守,金兵也让我们挡在了兰州。”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西北局势稳定,的确让自己有松一口气的时间。
只是,那边会不会出手。
“是啊王爷,西北局势问题,赵率教、吴襄甚至是李定国都是以一当十的猛将帅才,他们能够管理好那边的一切,孙传庭这些年来一直在跟流寇作战,经验丰富。他们当前各行其事,西北方面,理当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李标也开了口。
每一个人都在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些,萧钰心中都清楚。
崇祯夹起一块瘦肉放入了碗中看了下;“就是不知道,李自成接下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动静。”
江南造反,那么他就不在属于朝廷,他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全面往东边进攻。
他的兵力,这些年都是打出来的,而不是用数量堆出来的。
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上的战斗。
还有,左良玉既然已经加入了叛军,那 黄得功是否还有必要在九江,若是金陵城中的明军,左右加急,那应当如何。
“朕看,可以放弃九江了,九江如今已经无险可守,左良玉一旦让李自成反攻,必然会往九江走, 金陵一带的兵力,恐怕也会对他们展开夹击,与其在哪里,还不如暂时放弃。”
萧钰没开口。
他在想如何应对的问题。
最终,他来到了地图跟前伸出手指了下;“八百里加急,告诉就将袁、黄二都督总兵,九江已无法在守卫,往北进行撤离。”
江南既然反,那自己只能围剿。
他又回头看向了曹化淳一眼;“调辽东水师主力分别抵达天津卫、登州集结, 运毛文龙右军以及山东本地兵力南下平叛。 调位于彰德府朗格金吾卫调山海关守备军两万,察和尔骑兵一万。迅速南下徐州,和高杰汇合。并往黄得功所在区域靠近,形成北线兵团。”
我不管你李自成了,既然这已经乱了,那就抢吧,谁能抢劫的迅速一些,就他么算谁的。人家已经造反了,你难道还想李自成看着不吃嘛。
他可不是愚蠢的人,会站着不动。
不过好在,松江府还在自己的手中,出海口也在自己手中,自己的水师可逆逆流而上。
“西北呢?”崇祯抬眼问了声。
西北是停还是不停呢。
西北。
萧钰微微眯眼睛;“西南都督指挥使不停,给我依旧展开进攻,西北都督指挥使不得挑衅金兵,但也要做好金兵 攻击准备。”
西北一动一静,对付李自成的兵力相应减少,这也算是一松一弛。
将整个兵力合理运用了起来。
江南造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率先得到消息的洪承畴和顾君恩等人如同嗅到了鱼儿一般,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襄阳王府,也就是现在的皇宫书房内,找到了正在研究作战地图的李自成。
李自成看着三人笑意浓厚的脸转身打量了二人;“怎么,遇到什么好事了,能够让你们两人露出这样的表情。”
洪承畴拱手笑呵呵认真道;“陛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好消息,也该来好消息了,自从山海关一战结束后,自己可谓是厄运不断,就没有一个好消息过,如今洪承畴居然告诉自己有好消息。
他估计,这恐怕不是左良玉的事。
左良玉听起来可怕,其实狗屁不是,自己不如前曾经去前线看过,对方的进攻完全没有任何章法。若非是自己有意的进行撤离。
他左良玉的兵力早让自己撕裂了。
“ 什么消息?”李自成放下了册子眯起眼睛问了声。
顾君恩面带红光;“陛下,明的江南各地,除广西广东两地之外,其余各地,造反了。”
造反二字让李自成有些惊骇。
他硬是没有懂得这其中的意思,好一会,他指了下洪承畴;“顾君恩的意思是什么,我有些没有搞明白,造反了?这话怎么说。”
他没有什么文化,对于他而言,造反也就是他这种人,看不惯明当前的暴政。造反。可他江南又是怎么回事。
江南各地,京城那个皇帝和不要脸的萧钰,可是对他们不薄啊,他们为什么会造反,这说不通啊。
洪承畴将大概情况说了一下。
李自成也就明白了。只是他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江南怎么就造反了,这说不通的啊这个。
洪承畴倒是能够明白这其中缘由。
他拱手道;“陛下,不过是萧钰要在江南推行土地改制还有收缴藩王的土地权利而引发的。”
该死的,这也有脸造反。
虽然自己憎恨萧钰,但是不得不说,萧钰这是做的对的,百姓饭都吃不起饭了,凭什么要让你藩王和江南的土财主吃的膘肥体胖的。
“他们居然有脸造反,真是不要脸的一群小人。”李自成骂骂咧咧一番后抬眼看了下二人;“你二人说的那什么,这是一个机会,是什么机会。”
顾君恩裂开嘴,笑的跟瓢一样。
他和洪承畴在听说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现在往东边打,那就不是在跟萧钰嘴巴里面扒拉食物的问题了, 这是从南明的嘴巴里面扒拉食物,或者说,是从另外一个政权中获得食物。
也可以说,现在就是抢,抢到谁的就是谁的,今后不服气的话,在一些地方打几场稳定局势就是了。
李自成一听说能有这好事,当即点头道;“好事好事,这的确是一个值得清楚的好事。”
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憋屈道;“不是那么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