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了的人群,寒风下瑟瑟发抖的身影已经无法如多尔衮的法眼。
双目圆睁两眼发直的微微回头看向了身边同样跟自己一样神色的范文臣。
多尔衮良久嘀咕了声;“人数不对。”
从一开始,得到的消息就是被俘虏了一万两千多人。
这段时间来,自己和众人心中都是以一万多人在和萧钰交涉。
难道被骗了。
顾不得等两人眼泪婆娑的说着辛苦这番话。
多尔衮上前看着阿敏:“你们还有多少人?”
阿敏叹息了声。
连日的饿肚子,将士战斗力下降。
明军进城后不久,自己就下达命令停止抵抗,不能让明军有屠杀的机会,一共加起来,有一万两千多人。
一万两千多。那为何?
这……
尴尬的阿敏不知如何说,他回首看向了身后的士兵良久叹息道;“有三千人,经受不住朗格以及萧钰的伙食诱.惑,投降了。”
意志不坚定得混蛋。
难道本汗给予你们的就比萧钰少了嘛,他哪里唯一多的不过就是腌白菜而已。
心中夹带着火, 皇太极内心紧绷到了极点。
想不到这一次,又让萧钰如此算计。
有心想要南下和萧钰讨一个说法。
但是以如今的兵力,在加上水师刚刚被焚毁,一切都要重新建立。
他只能深吸一口气;“算了,不计较那些了,那群人是意志不坚的,今日不投降, 他日也会投降,我们没有必要为这种废物的离开而沮丧。先班师回朝吧。”
大凌河总兵府。
雪花飞扬。
萧钰静静的听取着满桂对于广宁方向的汇报。
阿敏和岳托依旧坐镇广宁,皇太极统领人马返回,盘山依旧为多尔衮镇守。
若是有唯一的改变,就是物资正在不停的往广宁方向运输。
“看来他是不想和我纠缠了,也好,我正好利用这段时间,将投诚过来的兵力吸收。”萧钰看着满桂:“满桂,去通知孙灵儿,我们 返回锦州,这边就交托给祖大寿吧。”
官道的人来人往,并没有造成积雪覆盖。但人马踩踏出来的痕迹如同沼泽地一般的稀稀拉拉。
花费了很长时间。
萧钰才回到了督师府。
庭院中的几颗腊梅早没有离开时候的争先开放,相反到是一边的几颗枯枝此刻到是露出一点点的鼓包,恐怕在等几天后,就要挣扎冒出嫩叶。
萧钰大踏步进入客厅,饭菜香可是让他连续吃了很多天干粮的他胃口大开。
几大碗饭吃完,随意从桌子山拿起毛巾擦拭着一下嘴巴看向小玉儿后转身往书房走去。
“查探出来了嘛?”
登州水师反叛疑点重重,太过于巧合让萧钰心中忐忑不安。
小玉儿从边上取过一封书信;“查探出来了,你几番摧毁金国水师,周延儒看你对于他们水师的惧怕,有心协助皇太极建造水师。但担心你的报复,迟迟没有做出决断,大同失守后,周延儒随即在他夫人挑唆下,做出了决议,故意拖延水师饷银中断补给,水师原本想要过来,却让舟山水师拦截。无奈下只能投靠了金国。”
一切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萧钰眉头紧锁,
小玉儿放下书信走到他身后伸出纤纤玉手拿捏着萧钰肩膀;“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起兵再次杀入京城?”
杀入京城?
连续的作战,自己当前的物资有一定缺少。况且,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去做或者说去协助。
萧钰的摇头让小玉儿柔情道;“那就这么算了?”
算了?
敢跟金国方面联合的人都该死。但是自己当前也不能起兵讨伐。不过这事,还是要提醒他周延儒,下不为例 。”
京城内阁偏殿。
炙热的炭火和那臃肿的棉衣。
然周延儒感觉不到半点的温暖。
一言不发的他看着锦衣卫送来的折子。良久,他才将折子丢弃在了边上心中怒骂了声废物。
自己花费心思,将水师折腾给了他皇太极。
却不想没有多久,皇太极在萧钰逼迫下,不得不亲手捣毁了这支能够跟萧钰抗衡的水师。
怒火燃烧却不能发泄,这事其余几个内阁并不知情,为了保密,他并没有和任何人商议。
该死的,早知你如此废物,本阁就不做出这些将自己置身于险地的事呢。
带着愤怒和不满。
周延儒脸色惨白的出了内阁以及宫门就往家中赶去。
往日回来,夫人总是会在客厅中等候自己。
可今日……
“夫人呢?”递上披风微微询问了声。管家愣神了下指了下后院;“夫人今日就不曾出来。”
病了不成?
带着困惑一路走一路叫喊着夫人的闺名。
但除了回应他的风声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响动。
进入后院,打开的房门让他皱眉了下。自己的夫人一向就端庄稳重怎么可能。
微微回头,边上的侍女往房间中走去。
尖叫声如同鬼魅一般吓得周延儒冷汗直流冲了进去。
夫人早就给挂房梁上了。而那摆放在边上的椅子距离她还有很长的距离。
这是让人暗杀了。
“来人,叫官府的人立即过来。”管家叫嚷着,但周延儒制止。
他怎么不明白,这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叫来官府,如果找出了什么对于自己不利的,那就麻烦。
案桌上摆放的书信让他走过去将其拿起来。
敢对金国援助,你是不想活了嘛。
脑袋翁的一下。周延儒差点没有当场晕厥。
他微微回头看向身后的众人将夫人放下,头也不回的来到书房。
做贼心虚的他良久才将揉捏成为一团的书信打开。
在有下次,不就是死你一个女人那么简单。
这是警告。
难道自己的事已经被发现了?
周延儒咽下一口唾沫。
对金国援助这事, 只有是登州水师。而如今夫人的死还有这警告。
这……
不对……
完全不对。
如果这是萧钰的提醒,那他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解过这事。
对金联络者死, 这是他的信条。
刘鸿训、温体仁两人就是这么死的,可为何这一次。
难道辽东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