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子神气的笑脸,几乎瞬间拉了下来,看的江枫差点笑出声。
她忍不住笑,“好啦好啦,知道了,逗你玩的。”
余殊睨着她,没说话。
江枫捧出一套银甲,“当当当当!”
“看,喜不喜欢!”
余殊还是没动静,她低着头,继续睨着江枫。
江枫看着她的小表情,差点笑出声。
余小殊是个有志气的崽,不好哄。
她拉起余殊的一只手,将甲胄放上去才道,“其实我是想好了年礼的。”
“就是时间不太够,你介意等年后再收吗?”
“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时间就已经不太够了,”江枫解释道,“我也不能逼着学者过年还要干活对不对?”
余殊这才哼了一声,“你就是想敷衍我。”
江枫笑嘻嘻,“阿殊喜欢什么?”
其他人的爱好她多少都知道一些,唯有余殊她真的摸不透。
问她她八成也只会敷衍,比如说都可以主公送的都喜欢之类的话。
余殊:“都可以。”
她眸光已然落在甲胄上,翻来覆去的看了起来。
江枫:“什么都可以?说具体的!”
余殊抬头看了她一眼,颇为无辜的道,“主公送的我都喜欢。”
江枫:“……”
很好,咱俩就互相敷衍吧。
余殊看着甲胄上精美的花纹,眼中有暗光升起,“这是主公自己想的吗?”
江枫眨了眨眼,“对啊。”
余殊却不太信,“没有请教叶祭酒她们?”
江枫不高兴了,“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学无术?”
余殊只高兴了一瞬间,就冷静下来了。
她觉得这不是江枫想的。
云湖是诗经的一篇,听说是圣人在家写的。
表达的是对挚友的赞美,称赞她优秀,称赞她美貌,嗯,可能就是太.祖。
这么多年下来,云湖篇已然成为世人渴求挚友常用之篇。
于她而言,是不贴切的。
明明诗经中有许多更合适的,江枫为什么用这篇?
她在想什么?
她是不是故意的?
余殊神情之变幻,江枫目不暇接。
她为什么明知只送甲胄余小殊会生气,还是决定如此做呢?
因为她在花纹上下了大料啊。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圣人风雨中看见太.祖,特别开心,于是做下此篇。
余殊看的书不比她少,对于这些意象心中清楚的很。
江枫送给她,她定然能觉察一二。
那么,她会作何反应呢?
江枫勾起唇角,故意不看她急迫求知的眼神,转身道,“走,先回去试试合不合身。”
余殊看了看手上的甲胄,又看了眼她轻松的背影,不禁懊恼的抿了抿唇,疾步跟了上去。
江枫想和她做朋友吗?还是知己挚友?她到底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她要怎么回答?
余殊想的头都开始疼了。
这是穿在身上的甲胄,如果不是,日后别人问起她,她该如何说?
李清明要是嫉妒她怎么办?
红衣女子跟上来,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的看着她,疯狂直视,就希望江枫为她解惑。
江枫故意不看她,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余殊郁闷坏了,回到院内,她才道,“这个与李清明的甲胄有什么区别吗?”
江枫撑着下巴,“当然有区别。”
“更新换代了。”
“更加坚韧,更加轻便,防水防雷劈,”江枫道,“主要功能是真元。”
余殊已经在试了,见她背着身子系革带,江枫上前帮忙,一边帮她披甲,江枫一边道,“这套有放大真元的效果,不信你试试?”
余殊半信半疑的试着放了团火。
“哗啦。”
巨大的火光差点把余殊头发烧着,她灰头土脸的熄了火,“这也太夸张了吧?”
“如果不加节制,很快真元就会用尽的。”
江枫:“你克制一点不就行了?”
“小黯现在基本上只负责关键核心的规划破解,这是那几个擅长军工的学者策划的,”江枫道,“以后在普通士卒的甲胄版本上,会加上放大和节流、控制等功能。”
“预计全身甲胄和刀剑的情况下,对实力能有一点五倍增幅。”
“不过目前版本还不稳定,达不到那种效果,很多功能模块都没设计好。”
江枫嘀嘀咕咕,终于系好,“最最主要的是,护体真元。”
余殊已经发现了,银甲的花纹渐渐放出浅淡的银光,“这能增强我的护体真元?”
江枫肯定的点了点头,退后了两步,以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对,就是弥补护体真元对高阶和同阶强者几乎无效,一旦打起来就得看脸的情况,所以我才专门让小黯设计这点的。”
“以后你和清明穿着甲胄打,能打好久都不吐血呢”
余殊嘴角抽了抽,“你举的什么例子?”
她墨发规矩的束在身后,漂亮的红衣只在关节处显露,眼眸明亮锐利,身形挺拔修长,一身银甲在阳光下反光,整个人气宇轩昂,英姿飒爽。
果然,不穿盔甲的将军都不帅,一穿上就能帅飞天际,即使是余小殊也是如此。
江枫难掩眼中惊艳,继续道,“别看关节处是露出来的,你把全身护体真元开开看。”
余殊依言将护体真元覆盖全身,很快,全身的纹路全部亮起,手腕脚腕手肘膝盖处本用来自由活动的地方,都有了一层奇特的薄膜出现。
余殊自己打了几下,光凭蛮力居然敲不碎,用了真元才破开,她颇为惊异,“李清明肯定要逮着我腿敲了!!!”
江枫也觉得是这样,“还有头盔,你戴上看看。”
余殊依言戴上头盔,然后发现脸前面也出现了一层光膜,是透明的,还能透气。
脆弱的头眼,眉心,脖颈,都被保护了起来。
江枫笑道,“怎么样?感觉如何?”
余殊心动坏了,她放下头盔,屁颠屁颠的走到江枫面前,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什么时候捧日也能配备?”
江枫耸了耸肩,“还没定型,这个是初版。”
“本来快要定型了,但是我又突发奇想加了些功能,弄出了好几个版本,所以目前还处于研发状态。”
“清明的那版本与你的不一样,我们正在思考哪种更通用,更合适。”
余殊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我这个好。”
“活着才能发挥更大的实力,将士们必须要有这种护体真元的能力,还有这些薄膜。”
她道,“其他的都是锦上添花而已。”
江枫点了点头,“可以记下来。”
她又想了想,“这样吧,你们统战部自己去和科研部交流,别每次都要我跑腿,很麻烦的。”
你们统战部?
余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我知道了。”
江枫:“虽然是初版,但是也可以直接用了,将士的版本和将领版本不一样,你用了记得随时反馈,有别的想法可以随时提出来,继续优化。”
余殊笑的特别灿烂,那张漂亮的笑脸几乎晃花人眼,“好,都听主公的!”
江枫弄了个果子在啃,闻言瞥她,“呵呵,刚刚不知道是谁拉着个脸……呵呵……”
余殊脱下甲胄,颇为心喜的收了起来,闻言凑了过来,嘟囔道,“那不是你总想敷衍我嘛……”
江枫眼皮一挑,“彼此彼此罢了。”
余殊也没少敷衍她。
余殊微怔,又想到了那云湖篇,她眼睛转了转,“主公,虽然我很喜欢,但是你也不能黑掉我的礼物啊。”
“她们都有吧?”余殊见江枫不看她,干脆蹲到她面前去了,漂亮的大眼睛委委屈屈的,超可怜的样子,“李清明你准备送什么?”
“我觉得我也可以拥有。”
江枫看着面前的女人,果子差点卡到牙。
这家伙……
余殊生的很好看,与李清明完全是两个风格。
如果她闭上眼睛,气质改一改,放历朝历代妥妥的妖妃本妃,容颜妩媚灵动至极。
索性她是将军,一身沉稳冷静的大将气质将脸蛋的柔弱中和了五成,一双淡然从容的大眼睛又中和了四成,让人容易忽视她的容颜。
但是当她恶意卖萌的时候……
江枫果子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就跟卡在喉咙里一样。
女子红衣炽烈,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白皙光洁的额头,漂亮的大眼睛眨啊眨,一脸委屈的模样,实在是……
看起来真的很委屈。
江枫心梗了一会,然后冷静的将果子咽了下去。
她可是冷酷无情的主公,怎么可能吃这一套?
呵,天真!
江枫冷酷的道,“那当然是有的。”
“不过,无可奉告。”
余殊更委屈了,“那我为什么没有?!”
她真情实感的控诉道,“为什么李清明就有?”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说着说着,眼中的委屈渐渐消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沉静的情绪,有点点认真,带着探究,还有一丝压抑的隐忍。
江枫脸色微变,“那当然不是。”
余殊看着她,没说话。
江枫知道这次不能轻率了,如果说刚刚她们只是互相闹着玩,那么现在就是真正的交底了。
如果真让余殊觉得她是对她有意见,那么她们就绝不止隔阂两字能形容了。
看着女子漆黑的眼眸,江枫心中绷紧,面上也肃然起来,“余殊,我们坦诚一点怎么样?”
余殊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微微蹙眉没有开口。
江枫看着她的眼睛,余殊的眼睛是极漂亮的,灵动又热情,但是她真正安静的时候,却好似才是真正的她。
沉静而从容,开明而宽仁,仿佛世上万物都无法让她动容。
江枫看她的书,看她的笔迹,往往都是通透而一针见血。
她是极为优秀的。
江枫平生最喜欢的就是和优秀的人交朋友了。
现在这样一个人,她的才华,她的能力,她的很多见解都与江枫不谋而合,优秀的让江枫非常欣赏,而且还很忠心,很完美的结局对不对?
但是她就是!就是!偏偏!偏偏!外热内冷若即若离!看起来跟她关系很好!但是就无法靠近!!!
就和喝鱼汤的时候喉咙被鱼刺卡住一样,江枫难受的很。
要么把鱼汤吐出来,要么继续喝,等鱼刺融化,或者……等她噎死。
鱼汤美味,江枫不舍得吐,但是她又确实被卡着,很难受。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贪心不足吧。
江枫理解余殊的行为,如果她不是主公,也许余殊能从容很多。
但是……她就是主公。
代侯大刀高悬,江枫也理解,她也不敢逼迫。
也就……有的时候使点性子,让余小殊跟她一起不痛快罢了。
大家不好,才是真的不好。
上一个这样的人是叶瑾,江枫就与她一见如故,几乎立刻引为知己,恨不得穿一条裤子……
然后被季余眠强行拉开了。
现在的她,到底是叶瑜,亦是江枫无力改变的人。
然后出现了余殊……
余殊比叶瑾还坑。
天坑。
江枫心里想的很多,也很快,几乎转瞬就想明白了。
但是话可不能这么说。
她难道要说她想和余殊做朋友,但是你不愿意?
太丢人了。
绝不可以。
但怎么安抚余小殊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回答不好,余殊绝对会出问题。
貌合神离是轻的,说不定挂印离去都有可能。
沉思了一会,江枫严肃的问道,“我为人如何?”
余殊一直在静静的看着她,闻言眼眸微动,很快就答道,“主公开明仁厚,心系百姓,果决善谋,知人善用,有圣主之资。”
白皙的指节点了点她的脑袋,余殊眸中闪过一抹错愕。
黑衣女子面容沉静,“错,再答。”
看着她的眼睛,余殊眉头都皱了起来。
她答的不对吗?
看着江枫的眼睛,余殊心思电转。
君心难测。
这是余殊现在最真实的心情写照。
倏尔,余殊想到了云湖。
她眸中闪过眸中异色,掩饰不住的惊讶。
不会吧?
江枫什么意思?
江枫要和她做朋友?
她们是君臣啊!
为什么?
哪有和臣子做朋友的?
朋友与君臣是不一样的。
臣子是什么?
关键时候是能被皇帝推下车,挥泪道朕不爱一人以谢天下,就像代侯那样。
如果天下都不想我爱她,为了感激天下,那朕就不爱她了。
那朋友呢?
余殊对江枫的要求,一直是以君臣来的。
所以江枫怎么欺负她,她都能平常心。
毕竟君臣嘛,臣子吃亏是理所当然的。
捏着鼻子也就认了,反正江枫也就偶尔让她生气罢了。
相比那偶尔的不顺心,江枫的礼贤下士,她的悯恤百姓,她的雷厉风行,她的用人不疑,她的坦率真诚……优点太多太多,是个堪称完美的主公。
不提别的,光是以身阻洪水之事,历数史书,未尝有过。
即使是太.祖高祖,谁真的将百姓看在眼里?
但是如果是朋友……
余殊下意识想摇头。
她对朋友的要求是很高的,这么多年她认识的人很多,但是她真正认可的,一个也没有。
就是一个也没有。
恩师是恩师,族人是族人,同僚是同僚,下属是下属,各司其职而已。
江枫……
余殊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一丝了然。
江枫的魅力的确特殊。
按主公论,她真的完美了。
但是她总是超过君臣的限制,给属下更多的……妄想。
叶祭酒许别驾且不提,赵长史,李清明,谁不是如此?
如果止于君臣,赵长史怎么会郁结于心,李清明此前更是恶言恶语,从未停歇,何也?
所求不止于此罢了。
江枫的行为,很容易让人放任感情,而不是止于君臣。
她此前以为,那是她不懂君臣之道,不懂克制,也是赵长史李清明之流,过于天真,过于贪求。
但是现在看来……
江枫自己起码得担一半的责任。
她居然也想和她做朋友?
余殊虽然心里嗤之以鼻,面上却丝毫不敢显,否则以江枫的小气,八成能折腾死她。
她想通了,但又不能想的很通的样子。
余殊无辜的朝她眨眼睛,大眼睛一闪一闪的,“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你能提醒我一下吗?”
余殊想的很快,藏的也很好,江枫看不出来,但是她猜的出来。
这龟孙子八成想出来了。
然后她拒绝了。
呵呵。
示好都被拒绝,作为主公,江枫够悲催的。
余殊也够横的。
不过江枫也不是什么穷追不舍的人,余殊虽然难得,但也不是独一无二。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江枫也就不再多想,很淡定的转移话题道,“等遗迹事了,我准备去找嗷嗷。”
“你在河东等我,顺便帮我把……”江枫干咳了两声,跟她挤眼睛,“你懂的。”
余殊都没来得及感慨她放弃的快,此时被她挤眼,嘴角似勾非勾,不是很想笑。
“主公说什么,殊也不是很懂。”
“不如主公说清楚点?”
白花花的雪地上,黑衣女子坐在石凳上,偌大的黍离树上积压着层层白雪,时而有雪花落下。
红衣女子蹲在她身前,面容沉静,语气闲淡。
江枫:“……”
卧槽你大爷!
之前不是才答应的吗?
余小殊你变脸比我都快啊!!!
江枫干脆不跟她说这事了,转头道,“你的府邸已经差不多了,年后你就可以搬过去了。”
她道,“今年是赶不上了,明年年节,阿殊也可以将家人接过来,过年总要与亲友团聚才为妙,你说是不是?”
她面容精致,笑容舒朗,看起来就让人十分舒坦。
余殊蹲在她身前,闻言抬头看着她,无喜无怒道,“禀报主公,臣直系亲属只有曾祖,他年事已高,居于舒城老家,不良于行,自有其他姊妹奉养。”
江枫只是找话说罢了,她就是觉得余殊不上道。
然后发现她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她以前也干过。
每次江枫主动,她转手就给拒绝了。
江枫退后一步呢,她就开始不咸不淡的搞人心态了。
上次这样,好像余殊就跟布拉格打的可惨了……
江枫很想将她推翻在地,压着她的肩膀问她,你丫是不是属驴的?
牵着不走,打还倒退?
有毛病吧?
想到就心动。
心动就行动。
余殊愕然至极,被一把推翻在雪地上。
红衣炽烈,眨眼就沾染了白雪,惹眼至极。
江枫施施然的起身,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阿殊招待甚周,不过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必送了,且留步。”
说完,她甩袖离开,黑色的背影挺拔自然,在一片白色中,越走越远。
余殊看着她的背影,好半天才慢吞吞从地上爬起来。
手掌已然被雪水浸湿,她缓缓的掏出手帕擦拭手指。
倏尔,她轻笑出声,“有趣。”
目光不由自主看向院中黍离。
“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还云湖?
红衣女子随手将手帕丢在桌上,冷嗤了一声。
“皆为谬妄。”
转眼就到了年节,江枫开始了自己送温暖的道路。
先谁呢?
本来是叶瑜的。
只是昨夜赵文景好像吹了风,受了冻,今天早上卧床不起,人病的迷迷糊糊的。
年节一大早生病,前世今生,都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江枫于情于理都得去看看。
所以她一出门,左转去赵襄的院子里了。
赵襄的院子简约而清雅,处处彰显文人低调有爱内装涵比的特色。
转角就是几座盆雕,抬眼名家真迹,都是浮云浮云啦。
单论底蕴格调,全府包括江枫在内,都比不上她。
“文景,我听说你生病了?”
赵襄侧着身子,正对着门透风。
她脸色苍白,身上仅着中衣,裹着厚厚的被衾,削瘦的小脸更显得病弱。
江枫走来的时候还是比较轻松的,但是看见赵文景的样子,她立刻轻松不了了。
她差点忘了。
她是武者,赵文景是文人,还是个从小身体不好的文人。
这个世界有时也颇为怪诞。
明明有学者炼药师这种堪称神奇的职业在,但是民间获病,十之七八不过是风寒。
熬过去就能活,熬不过去就得死。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吧。
好东西有,而且时不时能给你个惊喜,但是百姓呢?一样都享受不到。
其实江枫在气血散时,就开始思考要不要建立医馆,医校的事情了。
只是她在这方面又有分歧。
炼丹那么牛逼,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职业扶起来?
而且还能蹭学者的顺风车,正好和学者一起扶。
当初墨白带她去看的那个丹师,就是学者体系的一员,九阶大宗师。
后来因为墨白出事,江枫一时就断了这个念头。
现在又突然想了起来。
只是,她才建立军校,府库钱粮哗哗哗的淌出去,再花钱建医院,前期都是亏本啊。
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心里琢磨着事情,江枫已然熟稔的坐在女子床前。
“来人,将门窗关上,你们都退出去。”
“诺。”
侍人关好门窗,恭敬的退了出去。
在女子的冷眼中,江枫摸了摸她的头,果真滚烫一片。
皱眉了一会,江枫才道,“怎么风寒了?”
“你不是天天裹着狐裘吗?”
“大过年的,多不吉利,”江枫忍不住念叨,“老赵要是知道,八成得派人来骂我了。”
赵襄冷淡的道,“有事?”
江枫:“今天是年节,你猜我来做什么?”
“我一大早脸都没洗,江礼就告诉我你生病了,”她道,“我不就急匆匆来看你了。”
赵襄哼了一声,“哦,看完了吗?”
“别挡着我吹风。”
江枫:“我来送年礼的!”
赵襄挑眉,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江枫拿出一枚雪白的玉环,“当当当当!”
赵襄瞥了一眼,平淡道,“成色不错,哪抢的?”
江枫不高兴,“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是抢的了?”
赵襄看着她,没说话。
江枫哼了一声,“圣子来求庇护了,当然得上交贡品了。”
“不过,这个可不止是块玉!”
赵襄总算稍微提起些兴趣,脑袋稍微从圆滚滚的被衾中伸出来一点,“哦?”
江枫将玉环递给她,“你将精神力探进去看看。”
赵襄依言。
很快,被衾里伸出一只削瘦修长的手,她嗖的拿过玉环缩回了被衾里。
江枫眼睁睁的看着被衾动了动,刚刚漏出的小洞被她塞啊塞按啊按,堵严实了。
江枫:“……”
赵襄心情好像好了一些,但是确实疲倦,懒洋洋的耸拉着眼皮道,“东西我收下了,别碍事了,走吧走吧。”
江枫:“你等我说完不行?”
赵襄懒洋洋的嗯了一声,“快说……”
江枫:“你把它挂在胸口试试。”
赵襄抬眸,颇为嫌弃,“哪有人把玉环挂在胸口的?”
江枫:“你挂挂就知道了!!!”
“不挂。”赵襄断然拒绝。
江枫手搭在了她圆滚滚的被衾上,无情道,“你不挂我就帮你了?”
赵襄不高兴的皱眉,“你好烦。”
江枫嗓音飙高,“你发烧了!”
赵襄不高兴瞪她。
江枫:“我怕你冷,除了储物之外,可特地让小黯设计了取暖防寒的符文,还能调解温度,你戴了就不用裹着大被子了!!!”
“要不是看你天天冷的跟个傻狍子一样裹着貂裘到处跑,我才懒得给你搞这个!”
赵襄眼皮单薄而纤细,闻言她不由掀了掀,颇为意外的看了江枫一眼。
然后,江枫就欣赏到了,患了风寒的病弱文人,是怎么磨磨蹭蹭在被子里挂玉环的一幕。
往少里说,她起码挂了一刻钟。
就那么磨磨蹭蹭。
动一下歇一下。
被子里就像有只小老鼠一样,时不时动一下,看的江枫额头青筋一跳一跳。
赵襄才不理她,好半天才弄好,疲倦的连话都不想说了。
江枫看着她,她看着床下,眼皮渐渐打架,完全没有了世俗的欲望。
江枫就这么看着她眼皮打架,然后渐渐快要睡着了,心情怎一个无语两字能概括得了的。
“君侯,少主该喝药了。”
江枫还没开口,赵襄却被吵醒了。
她那暴脾气,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不喝。”
“滚。”
江枫呵呵一笑,“给我,我来喂。”
她笑眯眯的看着赵襄,“文景啊,良药苦口,你可是文人,傲骨铮铮的文人,难道你还怕药苦吗?”
“不喝你的病怎么好呢?”
“乖,起床喝药药了赵襄襄”
她虽然看起来是在哄,脸上的表情却看得赵襄青筋跳动。
勺子递到女子唇边,江枫笑的特别甜。
赵襄看了她半天,吐出一个字,“滚。”
江枫:“就不就不,你有本事咬我啊?”
赵襄挥手。
江枫的勺子稳如泰山,就连上面的汤药都一点没撒。
赵襄连连伸手,结果勺碗一个都没打翻,额头都快生汗了。
江枫屁事没有,她自己却已经累的满头是汗。
赵襄快气疯了。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突然掀开被子下了床,抓起案几上的书追着江枫撵,“狗江枫,你给我死!!!”
江枫大惊失色,“文景饶命!”
作者有话要说:余殊:不屑.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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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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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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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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