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在打什么算盘,叶珍珍自然猜得到。
那个女人一直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继承宁国公府的爵位。
她在皇帝面前欺君,说腹中的孩子是唐忠宁的,加之孩子再过两个月就要出生了,六公主如果再不对唐忠宁出手,最后倒霉的就是她自己。
叶珍珍今日这么做,除了她实在看不惯六公主,想挤兑她一顿之外,也是想刺激六公主早些动手。
“你这是在帮唐忠宁?”齐宥呵呵笑道。
“王爷。”叶珍珍笑了笑,起身拍了拍齐宥的肩膀:“有些醋别乱吃,对身子不好。”
“叶珍珍。”齐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他甚少会连名带姓喊叶珍珍。
“我前些日子让人用米自己酿了一些醋,王爷要尝尝吗?”叶珍珍笑着问道。
她家王爷,还真是个醋坛子。
一个唐忠宁而已,这么着急做甚?
再说了,人家现在不是他的属下吗?
叶珍珍这么做,不是在帮唐忠宁,是在帮齐宥。
解决了六公主这个麻烦,唐忠宁肯定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齐宥。
“有点困了,我要去小睡片刻。”叶珍珍打着哈欠说道。
“我陪你。”齐宥说完之后,拉着叶珍珍的手就往外走。
他发现了,他拿叶珍珍一点办法也没有。
所以,认栽了!
……
六公主回到公主府后,气的把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砸完以后,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六公主又心疼了。
这好几样瓷器,还是父皇刚刚赏的呢,都是难得的宝贝。
“该死,都怪叶珍珍那个贱人。”六公主拍了拍桌子,满脸恨意道。
雨润见自家公主气成这样,想劝又不敢劝。
公主从前没少对付靖王妃。
虽然仔细算来,每次吃亏的都是公主,但有一点雨润很清楚,她家公主和靖王妃之间那是水火不容的。
公主今日上门去求靖王妃给顾小姐治疗脸上的烧伤,那真是自取其辱。
公主临行之前,她曾劝过了,可公主什么都听顾公子的,顾公子一怂恿,公主就义无反顾的去了靖王府。
她因为劝阻,还挨了一巴掌。
主子们身边的大丫鬟,像她这样时常挨打的,恐怕少之又少吧。
“公主。”顾铭一瘸一拐进来了。
他走得快,所以这腿瘸的毛病,看着就要重一些。
六公主见了后,眼睛都红了。
“叶珍珍那个贱人,真是心胸狭隘,我当初虽然对付过他们,可她和齐宥不是好好活着的吗?也没见他们少一根汗毛,反而是本公主,当初被她整过好几回。”
她一个皇家公主,居然被叶珍珍那个贱婢捉弄,想起来就觉得耻辱。
六公主气得浑身发抖:“如果她当初肯出手,你就不会成瘸子。”
顾铭可是她的男人,如今走路却有些瘸,六公主见了就觉得心里难受。
“公主,靖王妃不肯出手给我妹妹治脸上的伤?”顾铭紧握着六公主的手,低声问道。
“那个贱人,一开始装作一副十分热情的样子,后来却找借口拒绝了。”六公主说着,满脸怨恨道:“她说你只是个男宠,男宠的妹妹,不配让她出手相救。”
顾铭听了之后一怔,随即红了眼眶。
六公主见了之后,心里难受的要命。
顾铭虽然是她的男宠,但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掉过一滴眼泪。
“如果……如果公主和唐忠宁和离了,我们二人名正言顺在一起,那……我就是公主的驸马,我妹妹脸上的伤就有救了。”顾铭说着,紧紧握住了六公主的手:“还有我这腿……或许也还有救。”
六公主听了之后呆了呆。
“公主,我再过两个月就要秋闱了,我这腿虽然瘸了,但走得慢一些,看着也并不违和,可到了明年的春闱,哪怕我考得再好,殿试时,皇上也不会点一个瘸子为三甲。”顾铭说着,仿佛伤心极了:“公主知道的,我这两年苦读诗书,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公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顾铭是配得上公主的。”
六公主听了之后,感动的热泪盈眶。
她当初真是眼瞎了,才选了那个对自己一点情意也没有的唐忠宁。
这世上,最爱她的是顾铭。
“只要唐忠宁死了,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六公主把心一横,下定了决心。
……
城外军营,唐忠宁收到了齐宥派人送来的密信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终于要等到这一日了,虽然稍稍早了一些,不过再拖下去,宁国公府几百年的声誉也全没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齐宁。
她总怪他不和她圆房,让她丢脸,为了报复他,不仅养男宠,还上门羞辱他和母亲,甚至要为男宠生孩子。
她怎么不想想,他当初本就不肯娶她,是她死缠烂打,不惜以死相逼让皇帝赐婚。
他们本就是一堆怨偶,早些和离不好吗?非要羞辱他,还肖想唐家爵位,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带兵出来操练个把月了,许久没见母亲她老人家,明日咱们回京城一趟。”唐忠宁将手上的长剑丢给了身边的贴身护卫,笑着说道。
“国公爷,属下这就去安排。”杨顺连忙笑道。
“不用安排了,就你陪着我回京即可,其他人留下继续操练。”唐忠宁淡淡的说道。
自从齐宥接手京城里所有的人马后,他们五卫守军便按照齐宥的吩咐,轮着来京城外二十里地的大营操练兵马。
京城外头,原本有东郊大营和西郊大营,而他们的人马居中。
用齐宥的话说,只是临时大营,却也取名为中军营。
如今,城卫军、神锋卫、金吾卫、英武卫和骁骑卫就算是中军营人马了。
从前,他们还属于十三卫时,是从来不用出京城操练的。
齐宥却改变了这一切。
不得不说,他手底下这八千神锋卫,经过一番操练之后,比过去勇猛了许多,配合也默契了许多。
“就属下陪着国公爷回去,这……”杨顺闻言,心中有些忐忑道:“国公爷,虽然咱们这中军营离京城不过二十里地,快马加鞭两刻钟就到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