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陆瑶躺在床上,听着屋里的柴火噼啪声背诗。
已经结束完高考又经过半年各式荒岛生存内容洗礼的大脑里仿佛做过格式化,陆瑶盯着屋顶,嘴巴起了头,却愣是憋了三分钟,憋不出一句诗。
陆瑶想着自己高考生过去的的“高贵”身份,第一次背诗想来个高级的,什么离骚滕王阁序的,然而双目放空地看着天花板,死活想不起第一句是什么。
最后陆瑶搜肠刮肚,脑海里第一个想起的,还是李太白大大的静夜思。
这多幼稚啊,陆瑶想,然而当她在这个寒冷的黑夜里,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语调和嗓音有些生涩地背出那一句“床前明月光”时,她忽然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多简单的诗啊,陆瑶上小学就会背了。
然而词以达意,诗以绘情,文以载道,想家的时候哪里需要什么复杂的词句,一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就足够了啊。
一瞬间,陆瑶空荡荡的灵魂后方仿佛感受到了一个庞大的影子,那个影子没有具体的名字,也没有具体的形象,然而那是一个庞大的文明帝国。
陆瑶这颗彷徨地奋斗在这座没有人烟的孤岛上的孤苦灵魂,这颗无数次只能靠思念家人为锚点勉力拉扯着才能不在这个远离故国的陌生之乡迷失的灵魂,一瞬间就有了归属。
哲学家对人类的定义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人可以独处,可以享受独处,但是人需要社会,也需要社会关系,更需要归属。
没有归属的孩子就像海上失去锚点的小帆船,在漂泊流浪间终将被巨浪淹没。
陆瑶在荒岛上努力着,奋斗着,隐忍着,坚持着,可是她的一切坚定和努力,都会被时间的魔法吹散变淡,她离了社会,灵魂就失去锚点,只能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看着自己的归属离自己越来越远。
自我怀疑,自我质询,我应该继续坚持吗?我这么苦是为谁而受?真的有人看到我的努力吗?那个文明还要我吗?
她不像外面只需要观看直播的人,同样是面对灾难惶惶不可终日,外面的人可以和同伴报团取暖,互帮互助,可以在弹幕上发泄愤懑,可以和身边的人交流,陆瑶什么都没有。
她只有自己。
半年的时光很短,短到陆瑶的屋子里还空荡荡没有多少劳动成果,半年的时光也很长,长到陆瑶偶尔一回头,看着自己的过去,觉得渺远地仿佛一场梦。
辛苦和疲惫延长了时间的观感,这段充满了汗水和艰辛的路程对陆瑶而言是漫长的,长到她偶尔也会询问自己,她真的来自那个地方吗?
大脑可能会骗自己,记忆也可能会骗自己,过去可能只是一场幻梦。
可是此时此刻,背着古人的诗,念着她的家乡,她的故国,一扇文明的大门重新像她敞开了大门,她看到了那个灿烂光辉的文明,她离家的魂终于也重新找到了稳定的锚点。
孤岛的寒夜没有月,她的房子也没有窗,但是同样是一个夜,陆瑶两眼含泪,和另一个时空的那个喝醉酒的诗人一样,思念着自己的故乡,感同身受。
记忆会骗人,感情却不会。
她一遍一遍地背着那首少儿古诗,直到自己的灵魂安适地游回那艘巨大的文明之船,在上面某个小小的地方找到自己的位置,稳稳停下。
夜里,外面响起了呼啸的风声。
屋子里静谧如初,偶有柴火声噼啪,而陆瑶沉睡梦中,安详得仿佛沉睡母亲怀中的婴儿。
第二天陆瑶起来的时候,灶里的火已经只剩一点火星了,寒意充满了屋子。
一掀开被子,陆瑶就忍不住对着空中打了个大喷嚏。
陆瑶打了个摆子,不敢只穿着那身单薄的衣服下床,而是用羊毛毯把自己裹紧,才缓慢地移下了床。
陆瑶将火重新生起来,火光渐渐映照在竹子的光面上,早晨昏暗的屋子里亮堂了起来,温度也一点点恢复了暖和,陆瑶在火边烤了一会儿火,才裹紧了身上,推开自己的门。
入目是满眼的雪白。
下雪了。
陆瑶心想自己昨天猜的没错,只是把荒岛的冬季降临的排场想得小了些。
陆瑶又看了眼自己堆在柴房的那些柴火,因为建了个小棚子的缘故,这一夜的雪并没有落到柴火上,但是化掉的雪变成的雪水流进来,还是把简陋柴房里最下面那一层的柴火打湿了。
陆瑶打着哆嗦,用瑞士军刀从羊毛毯上割下马甲状的毯子,割了两个洞手臂穿进去,再割一条方形毯子,往腰上一围,再粗糙地用尼龙绳往身上一捆,就匆匆跑向海边。
她需要石头把柴房放柴火的地方铺起来垫高,不然接下来雪下得大了,雪积得深了,不仅是她这些柴火都会被打湿,接下来雪水还会流进屋子里。
早上的海风吹得人脸和耳朵像刀割一样疼,更别提陆瑶现在穿的是简陋无比的薄衣裳,外面就只粗粗套了个不伦不类的羊毛毯做的小马甲加裙子。
陆瑶走得更急了。
就只出来走这么一两次,要她特意去花领土点买衣服不可能,游戏商城把这类算是享受类的物品卖得特别贵,而且卖价很不合理,羽绒被加一个配套的羊毛毯卖一领土点,一瓶洗发水也卖一领土点,一件马甲或者一条内裤,照样是卖一领土点,当然认真淘可能会淘到她之前买的羽绒被加羊毛毯这样“买一送一”的优惠组合,但是陆瑶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浪费这个领土点。
整个冬天,她都不打算出远门。
虽然今天的雪来的有些突然,但是她的事情都已经收尾收得差不多了,没有再外出奔波的必要,顶多是出去打个水上个厕所摘个菜,加起来都花不了几分钟,那么她就不打算再在衣服上花费更多的领土点。
现在的领土点越是容易花出去,陆瑶脑海里那根弦就绷得越紧。
一定……一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要用到领土点,所以游戏系统希望她现在多多将领土点花出去,越多越好。
不管这份警醒是不是她疑神疑鬼,是不是她自作多情,但是陆瑶的性格就是这样,不是非花不可的领土点,她绝对不花。
陆瑶在海边用随身空间飞快地收了一大堆石头,然后匆匆回了家。
她在火旁把身上烤热,去了屋外。
她将自己从海边收的石头拿出来贴着着屋子的墙壁先堆了一圈,把柴房也圈在里面,然后用竹铲在屋檐下方挖出一圈宽宽沟渠,再把这道沟渠引向河边。
河那边的地势本就比陆瑶这边稍低一点,现在又有了引水的沟渠,等以后雪化了雪水就会顺着沟渠流向河边,不用担心雪水流进来弄湿柴火和屋子里。
但是当陆瑶挖沟渠挖到河边的时候,看到河边已经被雪盖满的窑,陆瑶忽然一拍脑袋。
她真是蠢到天边了,竟然把这个忘了。
等天越来越冷,她难道还要跑到河边来研究怎么烧陶吗?
陆瑶想了想,决定用空间带足够的土回去,就在柴房里修一个新的窑,然后就在柴房里烧陶。
反正她的柴房为了多放柴火,一开始就修得很大,现在还空着大半,再修一个窑也不会显得窄。
而且她本来就是一整个冬天都会烧火取暖,原本没有什么别的能用上火的地方,陆瑶也没多想,但是现在多了烧陶这一项事业,陆瑶顿时觉得自己烧火只单单用来取暖也太浪费了。
修窑,必须修窑,到时候取暖烧陶两不误,不能有什么比这更节能减排了!
陆瑶在河边挖了大量的黏土,考虑到接下来溪水也会结冰,她一咬牙,干脆再次买了两立方米的空间。
买完这两立方米的空间,陆瑶本不富裕的领土点瞬间减少了两点,刚刚用一个精品陶罐换来的一个领土点都还没捂热乎呢,就又花出去了,还倒贴一点。
陆瑶肉痛地捂着心口,不停地安慰自己:暂时的投入是为了更多的收获。
买完随身空间,陆瑶立刻用空间装了两吨水和大量的黏土回去。
等回到屋子里,刚刚烧着的火因为陆瑶离开的这一阵渐渐小了下来,陆瑶一进屋子不仅没有感到满屋子的温暖,反而被冻得一哆嗦,觉得自己这竹屋,屋里屋外简直好像没什么区别。
陆瑶想起自己早上起床后被冻得一个哆嗦的事情,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竹屋,防风是够了,可保温效果是真的很一般啊,自己烧的火稍稍小一点,屋子里的热量就散得差不多了。
陆瑶去外面抱了一堆柴火回到灶旁,一边往灶里添柴火,一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准备建一座窑的柴房。
她要在这里建窑,空间和材料都是够的,到时候把窑贴着屋子建,热气还能分给屋子里一点,她可以把床也移到这一边,靠着窑睡,到时候一墙之隔就是整夜烧着火烧陶的窑,她晚上肯定可以睡得很……嗯?不对。
陆瑶放空的目光忽然一定。
她仰起头看了一眼自己用来做墙壁支撑的竹子。
这些竹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老竹子,用来支撑房子,韧劲和材质都是够的,按照南方那些傣族竹楼的使用年限,那她这些竹子至少用个十年八年都不会有问题,前提是,没有什么意外去损伤这些竹子。
荀子有言,木直中绳,輮以为轮。连木头都可以通过加热熏烤的方式变软被弯成轮子,何况是她这薄薄的竹子。
陆瑶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一个大错误,将窑贴在墙壁处建,或许热力是进了屋子里了,但是到时候她用竹子做的墙壁在天天被热气熏烤下,也要变质变软了。
到时候窑不能保住不说,她辛苦建成的家怕是也要垮!
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行不行。
虽然发现贴着竹墙修窑的法子行不通,但是陆瑶也不打算放弃在柴房修窑的想法。
两个领土点的投资都已经下了,这个冬天这么漫长,她非得把精品的陶器捣鼓出来不可。
难道她注定只能浪费掉窑内的热量,取暖和烧陶用两个火源?
陆瑶不甘心。
她的竹屋保温能力太差了,接下来为了更好地保温,必然得时时刻刻烧着大火,这么大的火力,不用来烧陶,太可惜了。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一火两用呢?
陆瑶望着柴房的位置,手指一点点地敲在灶上发呆。
忽然,她脑海里闪过自己之前改进后的窑的构造,一个大胆想法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陆瑶穿上羊毛毯做的马甲、裙子:喏,这就是你们要的冬季套装。花领土点是不可能花领土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从我手里抠出一分多余的领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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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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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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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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