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陈奇瑜急召,刘博源丝毫不敢耽搁,急忙带着护卫队,跟随信使急急赶去榆林城。
在半路之上,刘博源好奇地询问信使,巡抚大人有何事这般急召。
信使回道:“听闻最近延安府有流贼肆虐,并且已经逐渐发展至近十万人的规模了,延安府内的不少州县都遭了流贼的袭击。”
“为了遏制流贼的肆虐,巡抚大人特召集延绥镇内的各方将领,商讨如何剿灭这股流贼。”
原来是要剿灭流贼啊!刘博源一脸明了。
今日他还与堡内的众人说这件事情呢,没想到巡抚大人就准备要动手了,动作可真快。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剿灭了这股流贼,自己的威武堡就能安稳的继续发展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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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一路疾驰,在官道上扬起一阵阵的尘土。
官道上不时出现有逃荒的百姓,他们大都拖家带口,肩挑背扛着家当,脚步蹒跚地前行。
逃荒的百姓们见到骑着高头大马的刘博源一行人,急忙闪避到一旁,用着畏惧地眼神望着刘博源等人。
见到这些面黄肌瘦、蓬头垢面的百姓,刘博源长叹一口气,慢慢地勒住疾驰的战马,缓步来到逃荒百姓的面前。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是从何处逃荒而来啊?”刘博源开口问道。
百姓们沉默不语,用怯弱地目光看向刘博源等人。
“诸位不要害怕,我乃威武堡千户。”刘博源简单地自我介绍道。
“你就是威武堡的千户大人?”人群中一个声音惊呼。
刘博源点点头笑道:“正是本官!”
“千户大人在上,乞求您收留我等吧!”
人群中一个汉子带着妻儿走到刘博源面前,直接跪了下来。
刘博源惊了一下,急忙上前扶起那汉子,道:“这位大哥,快快请起,有话我们站起来说。”
那汉子依旧不起身,坚持跪着道:“小的是延安府延川人氏,前些时日因为家乡遭了流贼,小的被逼无奈才带着妻儿逃荒来到榆林卫。”
“早就有听闻威武堡的千户大人仁义,爱民如子,收留逃荒百姓,给予生计。”
“今日见得千户大人真人,求千户大人
。能收留我等!”
身后的逃荒百姓也跟着跪下来乞求道:“求千户大人收留我等!”
“诸位快快请起!”刘博源大声喊道。
“你们都是我大明百姓,本官自当收留你们!”
“多谢千户大人!”
“千户大人长命百岁!”
“千户大人果真仁义!”
“千户大人真是好官啊!”
百姓们纷纷出言感谢,语言中饱含真情与泪水。
他们大都自延川、清涧等地逃亡而来,走了几百里的路程,一路上历经了千辛万苦来到榆林卫,只为能寻得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今日见得刘博源收留他们,岂能不高兴之极。
稍稍安抚了百姓们的情绪,刘博源便安排了两名护卫,领着百姓们往威武堡而去。
........
一路上见到逃亡的流民,刘博源都会勒马驻停,上前与流民们交谈,并告知他们威武堡会收留流民,并且还给予生计。
而得到这个消息的流民们,大都高兴地往威武堡而去。
直到刘博源赶到榆林城时,这一路上收留的流民估计也有上千人了。
当刘博源急匆匆地来到巡抚衙门时,官厅内已是济济一堂,许多熟悉的武官热情地上前与刘博源打着招呼。
他们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刘博源的自生火铳,先前从刘博源手中购的五十杆自生火铳,已经损耗了一些,现在急需再补充一些,以充实自身实力。
他们不是没想着去仿造自生火铳,奈何却怎么也仿造不出来,要不就是哑火率太高,要不就是射程太近。
所以,他们只能无奈的选择向刘博源购买了。
经过一番寒暄后,刘博源又卖出了三百杆自生火铳。
这时,后堂一个声音响起。
“巡抚大人到!”
众人急忙按序站定,望着陈奇瑜从后堂内走出。
“见过大人!”众人躬身行礼。
“嗯!”陈奇瑜满含笑意地点点头,道:“诸位都到齐了,那就先坐下吧!”
“谢大人!”
待陈奇瑜坐定后,众人这才寻位依次坐定。
陈奇瑜扫视了众人一遍,开口道:“今日召集诸位来,主要是为了商讨关于延安府流贼肆虐一事!”
说到这里,
。陈奇瑜顿了顿,又继续道:“最近这几个月来,从延安府逃亡到榆林卫的流民越来越多,其主要原因就是延水流域的流贼。他们大肆在延安府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逼得百姓们无不逃亡他乡。”
“而且据延安守备来报,流贼现在已经发展到近十万人的队伍了,而最大的一股流贼便是占据永宁关的钻天哨、开山斧。”
“诸位想想,该如何应对此事?”
一个身材魁梧,满脸胡须的汉子站出来道:“那还有什么说的,我等身为官军,自然要护得一方平安,流贼肆虐,自当剿灭便是。”
“贺参将说的是极,我们身为一方父母官,理应护得百姓平安,流贼无道,自是剿灭!”又一名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站出来道。
“好!”陈奇瑜抚掌叫好,喜道:“贺参将与尤总兵说的不错,我等身为朝廷命官,岂能看着流贼肆意践踏百姓。”
“所以,本官决定出兵剿灭这股流贼。”
“大人三思啊!流贼势大,我们又兵力薄寡,怎能轻举妄动!”总兵王承恩站出来劝道。
“王总兵,你这是何意?”陈奇瑜面色严厉地质问道。
王承恩抱了抱拳,回道:“陈大人,流贼有十万之众,而我延绥镇最多只能抽调万人,如何剿灭的了流贼。”
“下官建议,不如向三边总督洪大人请派援兵方为妥当。”
“王总兵莫不是怕了流贼?”满脸胡须的贺参将出言讥讽道。
王承恩一听,顿时怒道:“贺疯子,休要污蔑,我这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若剿贼不顺,岂不是让流贼更加猖獗。”
“呵呵!”贺参将冷笑一声,满脸的讥讽之色。
坐在最下首的刘博源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不由地对着身旁的李耀问道:“李大人,刚刚出言的那两人是?”
李耀转头小声说道:“那满脸胡须的人是贺人龙贺参将,人称‘贺疯子’,打起仗来不要命。”
“另外那年纪稍大的中年男子是尤世禄尤总兵,尤总兵可是历任了五任总兵。还有其兄弟尤世威,为山海关总兵。可谓是将门世家。”
“一门两总兵,好生厉害!”刘博源赞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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