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青青翻来覆去一夜未眠,直到天亮时才浙渐睡去。
一夜春雨过后。
次日,阳光依旧明媚,她早早就起床了,直奔灶房。
又准备了好些东西,准备午时三刻间给魏渝送去,生怕他两人被饿着。
一夜未见,萧赢怒气冲冲的回到百花派,就往青青的别院走来。
正寻见她在灶房,面带笑容的准备吃食,他缓缓走过去,轻声细语道“青青,你为何起的如此早?”
余青青愣了一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应声道“赢哥哥,我这不是给你准备早膳嘛。”
“你看,这是我做的葱花饼哟。”
赶紧递了过来,本是准备做好后,给地牢的那两个人送去。
看来今日白天是没有机会了,只能静待时日,等到晚上。
萧赢接过,尝了一口,点点头道“青青的手真巧,这饼好似美味。”
他一夜未归,脸色有些憔悴不堪,黑眼圈也溢了出来。
不过看青青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宠爱。
他在想,如何将眼前的姑娘带走,让安国侯永远都见不到他心爱的姑娘。
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依旧淡定的说道“青青,本尊还有要事,先回屋了。”
“对了……今晚在后院等着本尊,本尊有重要的事找你。”
他已经决定了,将自己的心意告诉她,似救命之恩的名义,让她嫁他为妻。
这样就可以永远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也可以瞬间让安国侯崩溃,甚至于一倔不振。
这样,他就可以集结势力杀进京城,与宫内的眼线来了里应外合,要了赫连箫的狗命,从而夺得江山。
这几日,他每日都在计划谋略,哪怕几天几夜不睡觉,他也不觉得困倦。
只因大仇即将得报,以后他就是九五至尊。
不得不说萧赢就是狼子野心,不反要夺取青青,还要利用她牵制安国侯……
前面一战,他知道安国侯有意为之,就想见青青一面。
他也是故意放水,知道安国侯身后的势力只拿出了五成,在单打独斗时,就发现御林军居多,而安国侯身边的人屈数可指。
余青青见他神情肃然,疑惑的挠挠头道“那好吧。”
她应声后,又继续手上的活,看着萧赢缓缓远去的背影,怎么有种难以言语的陌生感。
自从他将那个叫安国侯的男人抓回来后,基本上看不见他脸上的笑意。
而自己对那个安国侯总是惦记着,这不……心里又惦记他俩一整日吃不上东西,该如何是好?
愣了半响:什么事能难道我余青青?
邪魅一笑,看着手腕上那两个金镯子,脑海里已经有了计划。
……
四月未,五月初。
大炎北部是没有春夏秋冬可分,一年只有两个季节,过了冬就夏。
天气导常炎热,尤其是午后的阳光,散发着热气,撒在大地上。
让整个峡谷,如煮在沸水中一般。
热的人烧心挠肝的,余青青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阳光。
疲倦的身心怎么都体会不到这个夏天,它给她的生机盎然,仔细思量着太多的事,脑海中一直惦记着安国侯。
好似成了一种戒不掉的习惯,伤感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浸透了了所有的神经……
环顾四周,见很少有人出来走动,自己便又穿上了那套偷过来的黑衣。
这次她长见识了,将长发绑起,借助古代的画妆品,给自己画了一个男装。
朝镜子中一看,真是出奇不意,技术高超呀。
这伪装,堪称完美。
一切准备就绪,她将手腕上的手镯摘了下来,正大光明的提着吃的,像做贼一样,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进去,给看守塞了两只手镯,把吃的递给他。
用高高在上的口气说道“尊上说了,不能让那两个新进来的饿死了,否则就前功尽弃。”
“就算死也要给他们饱餐一顿,是吧?”
她低着头,尽量不与看守对视。
看守先是犹豫了一下,看在两只手镯的面子上,他接下了食物,冷冷道“下不为例,否则我的小命也难保。”
“多谢。”她怕被人发现,快速离开了。
这一次食物准备的充足,她做了好多葱花饼。
够地牢里那两个人,吃两日了。
而魏渝,在等。
等玄木身体好起来,等天忆带着侯府的侍卫从千里外的训练场赶回来。
传说中,老侯爷有支魏家军,有诏必回。
是时候派上用场了,这可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
他必须想办法将青青带走,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
可现在,她失忆了……
最主要的是,把他忘的干干净净,只识得萧赢。
他不敢把握,青青一定会跟他走,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个穿着黑衣,双目阴冷的看守,偷偷摸摸提着一堆东西,左顾右盼的走到了牢门面前。
将手里的东西,随手塞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有人给你们的。”
魏渝与玄木对视一眼后,缓缓拿起那包用黑布包裹起来的东西。
一股葱香味溢了出来。
他赶紧打开,里面除了葱花饼,还有桂花糕,和一些小吃食。
魏渝一眼就看出,那种土豆片和像麻花都是出自于青青之手。
拿起来就准备吃,却被玄木阻止了,他严谨的说道“侯爷,当心。”
魏渝脸上始于露出了笑意,拿起一块炸好的土豆片,低语道“别担心,是青青送来的。”
玄木赶紧放下手,不再阻止,疑惑不解道“难道青青姑娘没有失忆?”
“不,她失忆了,只是……”
“侯爷,只是什么?”
“只是对本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罢了。”他内心还是窃喜的,这样的话,他要带走青青,真是轻而易举。
玄木扶额,侯爷自从遇见青青姑娘之后,就变了……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子,果然有些可怕。
他伸手,拿起两个葱花饼,靠在墙角吃了起来,眼晴逐渐放大,小声说道“侯爷,这饼也太好吃了吧,以后属下也能跟侯爷沾沾光了。”
“嘘……闭嘴。”
几个看守缓缓走过,目光在他俩身上停了半响。
……
太阳渐渐偏西。
天边翻起了鱼肚白,夜晚的峡谷,退去了午时的燥热感,风一吹,还带着丝丝凉意。
余青青独自用完晚饭后,就慢慢悠悠的走向了后院。
她要去等萧赢,他找她肯定有重要的事。
夜色见浓,夕阳终于耐不过时光磨砺,坠落在山谷里,山巅吞噬了最后一抹余晖。
青青望着斜阳,自我嗟叹着“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须惆怅近黄昏?”身后传来磁性又深沉的声音。
来人正是萧赢。
他换了一身着装,缓缓向她迎来。
微弱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五官显得更加精致。
只见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精美的红色本盒。
示意青青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宠溺的看着她。
余青青有些害羞,双手不停的揉挫道“赢哥哥,你找我有何重要之事?”
萧赢勾唇一笑,将手中的木盒打开,递到他眼前,缓缓开口道“打开看看。”
余青青不明所以,打开木盒一看,黝黑的眼珠不停的转动。
竟然是一把翡翠玉梳,闪闪着光。
玉梳梳子呈半月形,大小与成年人手掌差不多。
梳齿制作规整,在仅1厘米宽的梳背上采用透雕工艺细致地琢出三朵盛开的牡丹和两朵花苞,其间辅以缠枝叶,构图疏朗雅致。
她拿起来看了看,非常疑惑的看着萧赢,喃喃细语道“赢哥哥,你这是?”
“定情信物。”
“青青,本尊在救起你那一刻,就心悦与你,你的一撇一笑都让本尊为之动容。”
“所以,本尊要求娶你。”
“青青,你愿意吗?”他单眼神淡然深邃,宛如一口古井波澜不惊?
太过平静与荒凉,那是满天星河沉下去都不会溅起一丁点光芒的深深的海,在等待着青青的回答。
他安静地靠坐在那里,长长的睫毛下面,尽显爱意。
换作往日,他不可能有如此机会?做自己想做之事。
余青青一时间不知所措,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况且,自己年龄好似尚小,不想谈婚论嫁。
对于眼前的男子她不徘斥,也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可两人相识不久,也未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呀?
而且仅仅是喜欢,她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倒是对那安国侯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
见她愣神,萧赢的心忍不住慌了一下,又继续道“此玉梳乃是我母亲留下来的唯一遗物,说是如若将来本尊遇到心爱的女子,便将此物送于她。”
“青青,你是否明白?”
原来这把玉梳竟如此贵重,她是万万不能收的。
况且自己也并非是她心爱的女子,可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呀。
他难道想自己以身相许,万万不可。
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她决不会出卖肉体。
她沉默半响,缓缓抬起头道“赢哥哥,首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这种终身大事,能不能容我想想?”
萧赢面无表情,平淡如水,好似早料想青青会这么说。
内心带着几分失落,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急,应声道“青青,本尊给你两日,如何?”
她点点头,对他浅浅一笑,便不再言语。
两人就这样坐在院内,欣赏着姣洁的月光,心里各自盘算着。
夜深人静,凉意更浓了,突然掀起一股妖风,余青青忍不住哆嗦了两下。
萧赢赶紧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
余青青赶紧拒绝道“赢哥哥不用了。”
“那个……天色也不早了,我有些困,先去歇息了。”
说完,害怕停留片刻,娇心的身影,敏捷的逃离了现场。
夜色暮人,萧赢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逐渐冷漠……
而与此同时。
魏渝正跟玄木在商量着什么?仔细一听,只听魏渝严峻的说道“玄木,本侯想单独见青青一面。”
“有些事必须跟她说清楚。”
玄木看着眼前暗无天日的牢门,觉得侯爷简直是异想天开。
可转眼又一想,他可是大名鼎鼎的安国侯呀,曾经背着花心浪荡的名声,走遍了整个大炎北部。
例脸,动了动背部,低声问道“侯爷,莫非你已有了对策?”
魏渝贴身过去,邪魅一笑,在他耳边说了两句。
玄木秒懂,望着牢门外,找准时机,就趴在地上,疼痛的嚎叫着“啊啊……侯爷,属下难受,快……快救救我,我……不……”
都知道他中了毒,所以他装最适合不过。
是装,不用这么卖力吧,魏渝一阵汗颜,赶紧起身,朝牢房外喊道“快来人,本侯的手下快死了,快……”
玄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侯爷,你能不能盼属下点好?
昨晚又受伤又中毒,今日又咒他死,突然觉得活着也没啥意思。
看守的被吵的心烦,况且尊上嘱咐过,必须的看好他们,不能出任何差池。
如若现在死了一个,尊上会不会怪罪?
他神色惧变,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便打开了牢门,进来查看。
正当他走近察看玄木时,魏渝一掌打在了后颈处,看守瞬间毙命。
刚好另一个看守被叫走了,魏渝将尸体的拖到角落里,快速与看守互换掉衣物,在玄木的掩护下离开了牢房。
离开时还摸走了看守的牢门钥匙,又将牢门锁上,就这样悄悄的溜出了地牢。
一路上跟跟踪百花派的奴仆,来到了青青住的别院。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轻轻敲响了房门,用蚊子般的声音说道“小丫头开门,在下是安国候。”
青青躺在床上,被门外的动静给惊醒,好似有人在喊她。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敲门靠近,紧接着,外面又长传了一句,略带磁性的声音“小丫头,在下是安国候赶紧开门,本侯有话对你说。”
是他?
他是怎么逃出来的?不是在地牢吗?
虽然疑惑,也阻止不了她开门的手。
缓缓打开房门,问道“你…你…你怎么跑在我的别院来了?”
“别结巴了,赶紧让本候进去。”她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房门,又赶紧合上。
一顿操作猛如虎,吓的余青青目瞪口呆的。
这个男人三更半夜的,到底想干什么?
“我……你……”余青青又兴奋又气恼,都瓢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