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之内,其乐融融。
李默群坐在上首,左边陪着的是唐山海和徐碧城,而右边则是他最得利的手下毕忠良。
出席这样的场合,毕忠良怎么可能不带上陈山。
本来陈山是打算过来吃些好吃的,来慰劳一下自己的肚皮。
可谁想到却偏偏在这里遇到了徐碧城。
两人在军校时,他是徐碧城的老师。
监守自盗的情况下,与徐碧城谈了一场恋爱。
但后来,他去参了军,接着又随毕忠良加入了特工部,便再也没有徐碧城的消息了。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到了对方,而且她还嫁为人妇。
若单是这样也就罢了。
可偏偏在席间,徐碧城总用眼睛看自己,看得他是心乱如麻,食不甘味。
“笃笃笃……”
门被敲响了。
陈山如释重负的起来去打开了门,正好可以借此逃避一下徐碧城的眼神。
“不请自到,李主任不会觉得我是恶客吧!”
杨晓拎着一瓶酒闯了进来,声音极大。
“杨部长是我请都请不来的贵客,怎么会是恶客呢?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过来了,莫不是闻到味自己找上门来了!”
李默群站了起来,矜持的与杨晓握了握手,语带讽刺的说道。
“李主任说话就是风趣,闻味过来的那是狗!不过呢,无所谓。谁让在国人眼中,我和李主任,还是毕部长这样的都是日军的走狗呢?您说是吧!”
杨晓笑得人畜无害。
“杨部长真会开玩笑!现在是中日亲善时期,我们和日方是平等的。我可是从来都把杨部长给当成人,如果杨部长自己非要当狗,那我也没法拦着!”
李默群扶了一下眼镜冷笑了起来。
“有区别吗?”
杨晓还以冷笑,“表面是中日亲善,但谁不知道汪主席就是一条丧家之犬。小鬼子打个喷嚏,他都得感冒。我是无所谓的,在南田课长的领导下工作,就算是狗,也是大狼犬。
但是,李主任你却不同了。身为丧家之犬的看门犬,那是什么?难不成是小奶狗吗?哈哈哈!”
杨晓笑得相当灿烂。
“杨部长的这一番狗论,还真是发人深思!等有时间,我见到汪主席和周部长时,定要也让他们大饱耳福!”
听杨晓指着秃子骂和尚,如此的肆无忌惮。
没有杨晓脸皮厚的李默群,有些不耐了。
“告!随便去告!我又不吃汪填海家的大米,他能怎么着我!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这几个月的饷,现在还在特务委员会明长官那里压着呢?
我这边不还是一样逍遥,手下的兄弟们又不靠这个吃饭,怕个屁!”
杨晓爆粗口道。
“难道杨部长这次过来,就是为了和我李某人说这番话吗?想让我通知鸡鸣寺,以后再也不用给你发饷了!”
李默群实在是烦透了杨晓,问道。
“当然不是了,我这不是听说李主任的外甥女和女婿从重庆叛逃过来了吗?特意过来打个招呼!”
杨晓把酒放到了桌上。
这才又看向了唐山海和徐碧城。
对于唐山海他是无爱的,但是再高大帅气也不是自己的菜。
但是徐碧城却不一样了。巴掌大的小脸,虽然身体单薄了些,但是却生得楚楚动人。
这也就怪不得,如唐山海,陶大春,还有陈山等一干众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这位便是徐小姐了吧!果然是生得漂亮,鄙人杨晓!
以后在重庆有什么事情,只管说话。无论是日租界,还是法租界和公共租界,杨某人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一边说着话,杨晓一边主动的向徐碧城伸出了手。
徐碧城看出了杨晓的不怀好意,显得有些为难。
她并不是久经训练的特工,而是因为自己与李默群的亲戚关系,被戴老板赶鸭子上架给弄过来的。
一时之间,到是有些局促,不知道当不当与杨晓握手。
“那以后还是得多麻烦杨部长了!”
此时,唐山海却主动的站了起来,握住了杨晓的手。
“好呀!好!看来你是真心疼你的媳妇儿,便连手都不让我摸一下。
那你可得看好了,别让她红杏出墙。
如果你看不住的话,那就别怪我替你看着了!”
杨晓与唐山海握了一下手,说道。
“杨部长,你这是在羞辱我和碧城吗?”
唐山海闻言皱了皱眉,冷冷的道。
“哈哈,怎么可能呢?我只是想来看一下你们两个长得什么样?”
杨晓把手抽了回来,啧啧的又看向了两人,摇头晃脑道,“我原本以为只有李主任和毕部长这样的长得歪瓜劣枣的,才会投降当汉奸。却未想到你们两个长得水光溜滑,人模狗样的竟然也当了汉奸!”
“杨部长!”
李默群终于忍不住了,是拍案而起。
“李主任,你莫要生气,我这就走!”
杨晓转头,哈哈大笑,向着徐碧城抛了一个飞吻之后,是扬长而去。
“山海,碧城,你们别怕!”
眼看到门又被关上,李默群这才又安慰起了两人,“这个杨晓本来以为凭借着抓陈默群的功劳,能当上上海特工部的部长。可谁知道,偏偏在那个时侯,我带着毕部长过来了,让他的计划落了空。
他这是没事找事,故意来恶心我们来了!以后,你们会在毕部长的手下工作,与他没有什么机会打交道的!”
“李主任说得是!杨晓这个人呢,从来没有来过我们这里!以后,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如果他真敢再找你们的麻烦,你们就告诉我,我一定会保护你们的!”
毕忠良也连忙表态道。
“组长,重庆让我们解释万志超和军统上海站被破获的事情!
甚至还下令申斥,说如果不给一个满意的答复,便会派调查组过来!”
本来杨晓的心情挺好的!
但是,才一回到家里,庄晓曼便给他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消息。
“下令申斥,派调查组,老戴想干什么?我给他面子,在他的军统下面干。
如果不给面子,我现在就去中统上班!”
看着庄晓曼忧心忡忡的样子,杨晓的心中不由得一动,冷声说道。
“组长,你说什么?”
庄晓曼花容失色道。
“我是说,我现在是中统上海站的站长,完全可以不给老戴面子,你听懂了吗?”
杨晓坐了下来,好整以暇的看向了庄晓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