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安侯心中也是清楚,如若这个时候和滕王殿下闹翻了,那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是,这会,言语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锦安侯也是找不到什么下坡路了。
“你这般驳斥本王,真当本王拿你没办法吗?”
“你以为你身上顶着一个侯爷的位份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本王告诉你,朝廷看重的是锦安侯府,却并非看重的是你锦安侯!”
“没了你,还会有下一个锦安侯,下一个锦安侯若是不听话的话,还会有下下个锦安侯,这侯府的主人到底是谁,那还不是朝廷说了算?”
“那本王倒是要问问你,这朝廷,又是谁说了算?”
“父皇年事已高,这些日子常常在本王的耳边絮叨,说是国事繁杂,有许多的事情有些力不从心,不出三日,本王监国的诏书就会下来。”
“侯爷倒是给本王分析分析,现在父皇让本王监国,那接下来父皇会做什么?”
滕王的话说到这里,不由瞬时停下了言辞,那接下来的话语可谓是不言而喻了。
原本朝中是两王相争,而作为滕王唯一竞争对手的贤王已经被皇家灭了府,现如今朝中成了滕王一家独大,滕王被封为太子可谓是指日可待。
如若不发生什么变故的话,将来荣登九五的人就会是滕王殿下。
在朝为官,那要伺候的主子就是皇家,若是这个时候直接将未来的主子给得罪了,可想而知,将来他们锦安侯府在朝堂上肯定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弄不好,就连老侯爷用生命中在战场上拼杀挣回来的这个世袭罔替的侯爵位置也要丢掉了。
这个时候,晏盛平在听了滕王殿下的说法之后,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脚步,想要凑到滕王殿下的身边说一些妥协的话。
可是,还不等晏盛平脚下的步子迈开,锦安侯已是伸手,紧紧地扯住了晏盛平的衣袖,将晏盛平的动作给制止了下来。
晏盛平有些错愕的看向了锦安侯的方向,可是,这个时候,锦安侯却只是低垂了脸颊,好似方才伸手扯住晏盛平的人不是他一般。
“王爷,并非是下官不听王爷的吩咐,实在是下官的母亲偏执的很。”
“这会,估计老母亲已经在后院开始操持着夫人的丧事了,若是这个时候过去和老母亲说,丧事压根就不能如期举行,到时候,气病了老母亲是小事,下官也是担心老母亲会穿上诰命服,直接到皇家面前去辩一个是非,到时候岂不是我们侯府给王爷找了麻烦了?”
锦安侯虽然每句话都说的在理,可是,这个时候,滕王听着锦安侯这些话,眉头却是越锁越紧,这个时候,滕王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就是锦安侯的推脱之言,无论锦安侯找的理由多么的华丽,多么的顺理成章,滕王就是不买账的。
耳听滕王殿下冷哼一声,脸色黑沉难看到了极点,不等滕王再开口说什么,锦安侯已是自顾自的接着说道:“王爷,您可否容许下官去府中禀报了老母亲,让下官将这些事情都和老母亲说清楚,说不定,老母亲就能够理解了王爷您的话,答应让三丫头和祁公子先成亲了呢?”
面对锦安侯的问话,这个时候,滕王不由微微眯了眼睛,沉吟起来。
他虽然生气方才锦安侯的说辞,可是,滕王不得不承认,锦安侯方才说的那些话确实是实话。
老侯爷虽然已经去世了,可是,老侯爷曾经为了朝廷立下的军功还是在的,而且,曾经老侯爷的那些部下也都是在的,当时,朝廷为了表彰老侯爷,不仅仅给了锦安侯府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爵之名,更是给了侯老夫人一个诰命加身,若是侯老夫人一大把年纪哭哭啼啼的闹到了朝廷上,这件事情还真是更不好办了。
滕王心中清楚,贤王被杀之后,皇家越发的看重他,让他监国不过是第一步罢了,若是这个时候惹得皇家不愿意,到最后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心中虽是如此盘算着,可是,滕王却是答应了祁萧的,这个时候食言,面子上也不好看。
沉吟良久,滕王抬起头,看向了锦安侯,沉声吩咐道:“本王念在你一片孝心,就特许你去内室问问老夫人的意思,看看老夫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等下进了内室,你一定要好好地和老夫人解释解释,争取让老夫人同意明日先成亲,后人再发丧。”
得了滕王的命令之后,锦安侯也是不敢怠慢,麻利的转身进了后院。
可是,锦安侯却并非是去荣安堂,进了内院之后,锦安侯随便找了一个凉亭便是坐了下来。
滕王一盏茶饮完了,却是迟迟不见锦安侯回来,不由有些不耐烦的打发晏盛平到后院来寻锦安侯,待晏盛平来了后院长廊拐角凉亭处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锦安侯坐在了石凳上,优哉游哉的喝着热茶的模样。
“大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你既然从荣安堂出来了,为什么迟迟不去前厅呢?滕王殿下在前厅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晏盛平疾步来到锦安侯的身侧,有些不满的对锦安侯说道。
他在前厅陪着滕王,那是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了,没想到锦安侯却压根没有拿着前厅那位当回事。
这个时候,晏盛平担心锦安侯没有明白当时滕王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仅详详细细的将锦安侯说的那些话又给锦安侯解释了一遍。
语落,晏盛平瞪大了眼睛,等待着锦安侯的下文。
没有预期中的惊慌失措,良久后,锦安侯方才在晏盛平的视线注视下,十分淡定从容地点了点头,缓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
“这……”
“既然大哥知道滕王殿下的意思,您这是……这又是想要做什么呢?”
“母亲她怎么说?她同意滕王殿下的请求了吗?还是说,她执意要维护锦安侯府的面子?”
锦安侯的回应让晏盛平一时语结。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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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 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