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皱眉道：“这个嘛，你知道的，身份特殊，不好多说。”
岳飘雪抿唇道：“身份特殊也没关系，我愿意陪着你，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每次看着我的脸，想到的那个人是谁？”
“啊？”
有种被拆穿的窘迫感和负罪感，凌辰小声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女孩歪着头，满脸都是审视，一副“我早就把你看穿了”的样子，柔声道：“凌云哥哥，你别当我不知道，你每次看着我，眼神明明是在思念另一个人。”
有这么明显吗？
凌辰轻咳两声：“一个朋友，跟你长得有点像，所以每次看见你，就不由自主想起了她。”
“哦。”
岳飘雪没有说话，半晌，她有些不甘心地抬起头来，问道：“她跟我有多像？”
凌辰想了想说道：“七分像吧。”
不过刘寒灵的眉眼更清纯一些，而岳飘雪的眉眼多了几分妩媚。
岳飘雪抿唇道：“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吗？”
“是啊——”
思绪又回到了几年前。
在农场的这几天，上级一直没有给他们任务，他们就一直在农场里过着反古的生活。
每天吃着原生态的食物，看着眼前的一片青山绿水，闻着花草香味，实在无聊的时候，叶苏染竟然还会跟着农场主一块儿给奶牛挤奶。
看着老大那双只拿过枪支弹药的手挤奶，凌辰忍不住笑了起来。
尽管这笑声已经轻微到不能再轻微，但叶苏染是何其敏锐的人，他笑容还没来得及收敛起来，叶苏染的冷眼已经甩了过来。
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凌辰赶忙捂着嘴道：“那什么，老大，我没笑你！”
叶苏染瞥他一眼：“那你在笑什么？”
凌辰眼珠转了三百六十度，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我在笑，这奶牛长得好像一个人啊哈哈哈！”
凌辰自己在那里尬笑，叶苏染叹了声气，转过头去。
这孩子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一个人在那里笑。
就好像是那啥……刚怀春的少女。
让人忧心忡忡！
“老大，上级的任务要多久才来？”
这会儿没人，凌辰的声音很小。
叶苏染挑眉道：“怎么，你还真是闲不住是不是？”
好不容易放几天假，他难道就不会享受一下平静的生活么？
凌辰连忙摇摇头道：“没，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小镇子挺好的，如果一直没任务的话，我们也在这里多住几天吧？”
叶苏染转过头，眼里的光芒是那样尖锐精准。
“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什么……叫刘寒灵的女孩了？”
凌辰满脸通红，一个劲儿地摆手又摇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哪有，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喜怒无常，有时候笑嘻嘻的像个傻瓜，有时候冷冰冰的像堆冰块儿！”
说“冷冰冰的像堆冰块”时，凌辰咬字极重，也不知道这话是在说刘寒灵还是说她叶苏染。
叶苏染面无表情，深看他一眼：“你年纪还小，有些话我也不想多说，但是，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东西，我们是要割舍的。”
比如，这没有用只能拖累人的爱情。
至少那个时候，叶苏染是这么想的。
世上最靠不住的，不就是所谓的感情么？
亲情也是，爱情也是。
凌辰一顿，他已经听过这些话无数次了，可是这一次听见，心里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老大，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样的人，就要抛舍所有的感情么？”
那他们还是不是人了？
那不就是冰冷无情的机器了么！
叶苏染点头道：“对，抛弃感情，你才能安稳地活下去。”
就像她，抛弃了所有的感情，她才能活到现在，只有仇恨的力量才能驱使她一步步往前前行，而所谓的感情，只能在背后捅她刀子。
“不一定吧。”
凌辰的声音很小，他这句话，是不想让叶苏染听见的。
说完，他忙看了一眼叶苏染，她没有任何反应，他这才放心下来。
被她听见，指不定又是一顿臭骂。
“那什么，老大，你自己忙，我先去玩了。”
凌辰脚步匆匆，一会儿工夫就看不见人了。
叶苏染回头，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眼里满是担忧。
不一定吗？
看来，凌辰是真的对那个女孩子有了心思。
可是这方面的事情，她也不想阻拦。
只能顺其自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