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栀子坐在地上趴在茶几上写作业,俞亮很有耐心的在一旁教她。
俞栀子还算聪明,有些地方点一下,她就明白了。
只不过她写着写着,楼上时不时传来一句:“我拿主宰。”
或者是:“云锐哥可以啊,五杀了五杀了。”
再或者:“再拿一条龙,一波了一波了。”
“.....”俞栀子对游戏不太懂,丝毫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俞亮皱眉:“刘妈,把楼上房间门关上。”
“栀栀还有什么作业不会?”
俞栀子掏出英语:“还有英语。”
......
写完作业,俞亮去接了一通电话。
俞栀子收拾书包准备回房间,突然就感觉肚子不舒服,跑到卫生间才发现竟然来例假了。
家里唯一一个女性就是刘妈,俞栀子只好腼腆的去求救。
“刘妈,我例假好像来了。”
刘妈一脸和蔼,笑着说:“刘妈给你准备着呢,你房间的卫生间我放了好多,在柜子里。”
俞栀子点头,,捂着肚子,小脸发白:“谢谢刘妈。”
晚上俞栀子肚子疼痛难忍,没有下楼吃饭。
晚饭时,俞亮看餐桌没有小姑娘的身影,不由得问。
刘妈点头:“嗯,说肚子不太舒服,我煮了红糖水,等下送上去。”
俞亮了然。
两个儿子的成长过程,俞亮还能参与,但栀子一个女孩子,长大了,身体上的一些变化,他也不好插手。
像一些贴身的小衣服,一些私人用品,还都是刘妈买的。
不知不觉中,女儿长大了。
“留点吃的在厨房吧。”
刘妈点了点头:“好。”
.....
这是她第一次来月事,在宫里那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十三二岁就来了。
就她,一直没有反应,没想到现在来了,而且肚子好痛。
俞栀子喝了刘妈送来的红糖水在床上窝了一会儿感觉好了一点。
半夜,俞栀子肚子就饿了,准备下楼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
刚出卧室就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走廊尽头,面朝着窗外,晚风吹起他身上的丝绸睡衣。
俞栀子动了动睫毛,想:这,这是她的救命恩人吶...
救命之恩,何以为报?
大概是也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那道高大的身影转过了身。
贺云锐吸了一口烟,身边烟雾缭绕,他的神色看起来也朦胧不清。
俞栀子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身上看到了清冷和柔情,毫不矛盾的在一个人的身上提现了出来。
他把烟头捏在了手里,正盯着她看。
走廊有亮着灯,照在小姑娘身上。
她看上去特别不一样。
俞栀子眨了眨眼睛看着他,想要靠近他,心里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慢吞吞的靠近,直到那张带着慵懒,带着恹恹的脸就在她的眼前,才停下脚步。
她突然没由来的紧张,胸口小鹿乱撞。
小嘴张了张,但不知道说什么。
她有点懊恼,为什么要走过来。
贺云锐盯着只到自己心口的小朋友,敛下眸子,把烟给熄灭了。
他也没有说话,唇角弯着,好像在等俞栀子先说话。
他能看出来小姑娘的局促不安,小嫩手紧紧捏着衣服,低着小脑袋,站在他跟前。
他们之间谁也没说话,俞栀子微微垂头,听到心脏狂跳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那么的清晰。
贺云锐等了一会儿,不听小姑娘的说话,不由得问:“怎么了吗?”
他的嗓音很好听,说不清楚,俞栀子总觉得他每对自己说一句话,她都不由得欣喜。
“哥哥不睡吗?”
“烟瘾犯了,在房间里抽,味道大。”贺云锐抬手拢了拢烟灰,睡衣顺着抬起手的动作滑落下来,那手臂上的伤完全露了出来。
一块一块的烫伤,那么触目惊心。
俞栀子抬着脑袋,仰视他。
他很好看,如果不做消防员,俞栀子觉得,他可以进娱乐圈了。
那么多职业,他却选择为人民服务,消防员这样高危行业。
这个职业真的很伟大。
“哥哥疼吗?”
贺云锐诧异了一下,才意识到她在问自己的伤。
“不疼啊。”
“这里....”俞栀子朝着他靠近一小步,抬手指了指他的手臂:“是救火救人时受的伤嘛?”
那都是一块一块的烧伤,疤痕难看了,,甚至是恐怖,贺云锐怕吓到小姑娘,把衣袖放了下来。
“不是。”
“那是为什么受伤啊?”
小姑娘声音软软的,糯糯的,正抬着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他们的目光会交汇,会对视,每一次的不经意间,小姑娘都会不安的闪躲。
贺云锐没觉得什么异样,他顿了顿,发现小姑娘内心充满了好奇,也容易刨根问底。
大概是年轻吧,想他们以前这个年龄,从来不会窥探一个人的内心,更不会让别人窥探自己的内心。
如果今晚是另一个人问他,贺云锐不会回答。
“是被救时受的伤。”贺云锐轻笑了一声,“被消防员救出来时,觉得他们都是英雄,所以哥哥也做了消防员。”
为了防止小姑娘再问,贺云锐把下面她要问的问题也回答了。
“哥哥....给你.....”
手心里又是一块水蜜桃味的糖果。
还是从睡衣的小口袋里拿出来的。
她这个小举动贺云锐暗暗觉得好笑,也觉得心里暖暖的。
她这是安抚自己不幸的过去,还是受的伤,不管是哪一种,贺云锐觉得现在的心情格外的好。
“谢谢。”贺云锐伸手拿过糖果。
他手指冷冷的,划过俞栀子的手心时,俞栀子忍不住身子僵硬。
她的手心痒痒的。
“很晚了,该睡了。”
“好。”
她很乖,文静的不行。
贺云锐进房间时,女孩的目光一直看着他。
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收了视线刚离开,看向别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