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名叫许彤儿。
这是一个很有传奇色彩的女人。
自幼天资超凡,年少时便博览群书,在琴棋书画都表现出了不俗的文化造诣,后来还被天海浮华圣阁的神尼收为记名弟子。
十四岁时,以瑶池圣女的身份与万佛门佛子谈经论道,以一言‘佛即是道’铸造无字天书。
她是当年首辅大人许芝麟的女儿。
她的母亲则是南乾国护国大将军的义女,名叫南雪,十九岁时因一场政治联姻,嫁给了当时的许芝麟。
在南雪身边有一位贴身护卫,是当时南乾国赫赫有名的女将飞琼。
曾经也是唯一战胜过大炎王朝战神陆戈的名将,虽然有运气成分,但被陆戈誉为当代第一女神将!
南雪病逝之后,飞琼便成为许彤儿的贴身护卫。
可后来随着许彤儿冤死于宫中,飞琼一并被牵连,被斩首于午门。
然而接下来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被斩首后的第三天,原本要处理的飞琼尸体竟然不见了,只剩下了她被锁在玄铁笼中的头颅。
镇魔司和观山院的人都调查过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头颅也被销毁。
可谁也不曾料到,三个月后突然出现了一位神秘的无头将军,修为高深莫测,斩杀不少高手。
经过调查,这位无头将军乃是一位带有肉身的亡灵。
又仔细分析后得出结论:
——此人是飞琼!
准确来说,是她的一丝怨灵。
虽然朝廷派出不少高手追捕,但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飞琼的下落,这位无头将军也消失不见了。
直到第九座观山梦突然倒塌,人们才发现了对方踪迹。
可惜还是未能捉住。
所以后来一旦说起第九座观山梦倒塌的原因,就会说是无头将军弄的,就算不是,也要把锅扣在她的头上。
听完二师祖的讲述,陈牧此刻内心亦是感慨万分。
难怪当时的先帝那般宠爱许贵妃,原来许贵妃这么厉害啊,无论是身世或者自身魅力都是顶级。
可惜了,最终还是死于阴谋之中。
二师祖随手又打开一个酒坛子,抱起来咣咣的对嘴喝着,就像是在喝温水似的,小腹不见涨起。
陈牧问道:“二师祖,关于天外之物你还有没有其他信息,比如当初它是单独的个体,还是附在人身上。”
二师祖乜眼看着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陈牧胡诌道:“之前京城祭坛一案有些迷惑,所以很好奇,想问问。”
二师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没有人知道它究竟是个体还是附在人身上,就像没有人知道这‘天外之物’究竟是不是来自于天外,我们了解的太少太少了。”
陈牧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我问一个比较冒犯的问题,当年许贵妃一案中,你们观山院的一位大佬亲自验证许贵妃是人身妖魂,可如果是假的,他为什么要说谎。”
“你怎么知道他在说谎?”
二师祖并未生气,微笑着说道。“任何事情在没有真相大白之前,不要盲目听从任何人的讲述,包括我。你断案这么久,也应该明白,说谎和无知才是最可怕的。”
陈牧听着若有所思,轻轻点头:“明白了。”
“好孩子。”
二师祖伸出手摸了摸陈牧的脑袋。
……
凤鸢宫。
华美的秀榻上,一袭薄衫的太后正侧卧着身子,五根纤秀凝霜的手指随意翻动着一份奏折发怔。
淡红色的薄衫之下,堪称冰肌玉骨的雪肌泛着健康的润红。
那双笔直沃腴的白玉长腿被裙衫掩盖。
只露出一对精巧白酥的小脚儿,脚背透出淡淡青络,涂着鲜红蔻丹的玉趾圆浑晶莹,分外可爱。
这两天她并没有去找过陈牧,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倒不是她不想去找,只是那天经历了对方亲吻……即便只是亲了她的额头,也终究让她很难适应。
当时是因为心绪本来就乱,再加上被对方的故事所吸引,不自觉把自己代入了角色。
事后冷静下来,又是一阵懊恼。
她之所以喜欢跟陈牧待在一起,除了对方脑子里的知识外,便是与他在一起真的很放松心情。
这跟皇宫里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哪怕这座皇宫再宏伟再大,也终究笼着一层重沙,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可是她又不敢与陈牧再过多亲近。
不需要暗卫的提醒,等夜深时冷静下来,平日里那个精明的太后便会恢复理智,重新审视与陈牧的接触。
虽然她明白,无论陈牧是抓她的手,或是搂她,亦或者那次亲吻都不是故意的。
但不是故意的,不代表就可以无视。
她可是太后。
她是大炎王朝最顶端的掌权者!
在她脚下,臣服着无数子民和大臣,包括陈牧……也应该臣服她。
处在如此顶层的掌权者,又怎么能随便让一个男人亲近身子,换成以前,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且最让她耿耿于怀的是,那天晚上看到的情形。
和她当时做出的举动。
现在想来,真的是不可思议。
当时虽然震惊,很至少理智尚存,就因为迷迷糊糊闻到了一丝奇怪的香味……
总之这不应该是一个太后该有的举动。
不过有一点是值得赞赏的。
那就是陈牧天赋异禀。
怪不得小羽儿的夫君那么棒,人人用了都说好。
“算了,后日陈牧那小子就要离开京城了,这一回来也不知多久,现在就去见见他吧。”
太后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骚动的心,起身开始打扮伪装。
“太后,这才两天,你就要见他了吗?”
暗卫轻声说道。
太后很傲娇的抬起如玉的下巴,冷冷道:“放心吧,就只是随便跟他说几句话,不会让他碰一下的,哀家没那么蠢。”
——
天空像绷紧的淡蓝色绸缎,微凉的秋风习习而过,吹动着女人单薄的裙衫,余韵淡淡清香。
此刻陈牧和夏姑娘正坐在湖畔边上,肩着肩。
面前的湖水荡漾着一抹抹碧波,涟漪层叠,在阳光下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宛若情侣一般。
“这就是你的生命线……”
陈牧握着女人嫩白的小手,手指无意识的在对方细腻的手背摩挲着,神情却无比认真。
“你看这条线,细长深刻,呈淡红色而且不中断,说明你永远会身体健康,长寿百岁,甚至在百岁之上。”
夏姑娘眨着漂亮的眸子,好奇道:“那你说的爱情线呢?”
陈牧将对方的柔荑握紧了一些,仔细盯了半响,缓缓说道:“你好好看看,这条线很长而且有分岔往下弯曲,说明了什么?”
夏姑娘摇了摇螓首:“不知道。”
陈牧凑近了一些,很自然的搂住对方的香肩,然后让对方举起手,透过光线的缝隙:“现在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
夏姑娘眯起凤目仔细瞧着,可什么也没瞧出来。
“大舍为爱。”
“大舍为爱?”女人美眸疑惑。
陈牧解释道:“说明你对爱情很执着,一旦认定了,就会舍一切为情牺牲。”
“不可能。”
夏姑娘笑着摇了摇头,降唇儿微微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世间任何算命都不准确,都有一定的迷惑人心行为,蒙到了就算是蒙到了,如果蒙错了,就会说你的命格改变。总之,我不相信这些。”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她眼里只有江山。
世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让她舍弃一切。
“不相信就算了。”
见对方眼神清澈,陈牧又自然的收回手臂,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
从细节来泡妞。
很明显,今天这女人的状态比较保守,想要进一步是没戏的。
张爱玲说过一句话:如果你不调戏一个女人,她会说你不是一个男人,如果你调戏她,她会说你不是一个上等人。
而现在,他也只能浅尝辄止的调戏一下。
“后天我就走了。”
“后天?”夏姑娘佯装很惊讶的看着他。
陈牧点了点头:“大概回来也要半个多月了,我要去东州。对了,那不是你的老家吗?你不一起去?”
“不了,我在京城还有些事。”
夏姑娘玉指挽过耳侧的一缕秀发,素来温和的俏丽玉颜带着几分笑意:“或许过段时间我才过去。”
“那真是太遗憾了,路上没有你这位知心朋友相伴,总感觉缺点什么。”
陈牧叹了口气。“而且,我发现你最近好像越来越胖了。”
“胖?”
夏姑娘绷大了水眸,娇颜多了一丝恼意。
看起来憨憨的。
没有那个女人会听到男人说她胖了,哪怕是太后也不例外,毕竟她是最注重自己身材的。
“肯定啊。”陈牧摇头苦笑。“在我心目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了。”
夏姑娘愣住了。
她轻咬住水润的唇瓣,眼眸里浮现出一丝迷茫。
“总之这些天有你这位朋友作伴,真的很开心。”
陈牧拍了拍夏姑娘的香肩,说道。“以后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帮你搞定,”
“你帮我?”
太后回过神来,笑盈盈的说道。“好啊,妾身期待有那一天。”
不过听到‘朋友’两个字,她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一下,捏起粉拳捶了陈牧一下:“有你这个朋友,我也很开心。”
“来,行个朋友的送别礼。”
陈牧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俊朗脸颊上的笑容阳光而灿烂。
送别礼……
很明显对方是想要抱一下,这让太后犹豫起来。
看着陈牧真诚的目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拒绝。毕竟对方仅仅是把她当做朋友,很单纯。
不过就在她最终下定决心想要婉拒时,陈牧却上前一步抱住了她,轻拍了拍她的粉背:“也不知道这次去东州以后能不能见到你,就算是最后一次离别吧。”
说完,便很自然的放开女人,拿出一本故事册子递给对方。
“这是我熬了几天夜写的故事,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太费脑子了,送给你当礼物。你如果闲得无聊了,就随便翻着看看,挺不错的。”
看着手中的故事册,夏姑娘怔怔无言。
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男人在夜深时,熬在灯火下努力思考写作的场景,芳心不仅微微有些触动。
“再见。”
陈牧挥了挥手,潇洒离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
夏姑娘红唇微张,下意识想要抬手叫住声,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目送着男人身影远去后,她微叹了口气:“有个朋友真好。”
打开故事册。
开头的却是一段话,是大话西游里的那段经典台词。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
夏姑娘怔怔看着,然后将故事册抱在自己的胸口。
微风吹来,撩起水波涟涟。
青丝飘舞……
也撩动了心湖涟涟。
……
哼着小曲儿,陈牧迈着八字步回到了美妇小院。
不得不说,刚才抱对方的那一下,明显感受到‘王屋’与‘太行’的惊人与震撼。
太有特色了。
说实话,在他身边的这些女人中,还真找不出第二个如此凶的。
怎么说呢,如果非要弄个排行榜。
夏姑娘无疑独占榜首。
其次是孟美妇。
大概用计量单位比划一下就是,夏姑娘有八个青萝的份量,而孟言卿有五个青萝的份量,白纤羽有三个半青萝的份量……
至于苏巧儿,有半个青萝的份量。
陈牧唇角微微勾起:“主动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啊,管她有什么阴谋诡计,我自敞开胸膛应对。”
进入院内,忽然听到美妇房间内传来一阵羞恼的叫喊声。
“你放开我!”
听着像是孟言卿的声音。
陈牧脸色一变,如狂风般冲进屋内,便看到满身酒气的混血美女曼迦叶抱着气恼的孟言卿,欲要亲她的脸蛋。
后者又气又无奈,却无法挣脱出来。
见陈牧进屋后,孟言卿连忙喊道:“夫君,你快拉开她,她好像喝醉了……”
陈牧愣了几秒,走过去将曼迦叶拉开,看着对方醉醺醺的迷人眼眸,无语道:“什么情况,喝醉了就来欺负我老婆?”
“胡扯!言卿是我老婆好不好。”
曼迦叶横白了一眼,脚下摇晃了几下差点栽倒在地上,幸好被旁边的孟言卿扶住才不至于跌倒。
这女人今天怎么了?
怎么突然喝的这么醉?
陈牧皱眉疑惑。
曼迦叶忽然抬起玉指勾着陈牧下巴,打了个酒嗝,笑嘻嘻道:“小白脸,陪姐姐玩玩如何?姐姐给你好吃的……”
还没等对方回应,女人忽然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醉了过去。
陈牧眨了眨眼,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对孟美妇说道:“你先做饭,我带她去我那边的房间休息一会儿。”
“夫君,你别乘人……”
“我不是那种人!”
陈牧手臂穿过曼迦叶的腿弯,将她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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