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以南,归离原以北
此地乃各方水系汇聚之处,往来船只货运极其繁忙。只是这潮水涨落无定数,往日淹没众多民居,又因魔物泛滥,千岩军抽调不出人手解决魔物,这众多因素的影响下,这里便只留一条商道,很少有人在此安家。
当然这只不过是对外的说法,更深层次的原因苏木心里清楚,因为数千年的征战,魈有时候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业障,遗留下来的业障会导致接触到的人发狂死亡。
为了人类的安全,这边的千岩军一直很稀少,引诱出来的大部分魔物也都归魈处理。
荻花州北部石桥往西,这里不知什么时候汇聚出一个丘丘人部落,这个部落的丘丘人浑身冒着黑气,比以往丘丘人更加危险,攻击性也更高一些。
“嗯?有人类?”
魈瞬间消失,丘丘人部落中发出众多惨叫声。
苏木到的时候,最后一个魔物正化为碎屑消失。
“这事被业障侵蚀的人类,你若是能解救也算功德一份。”
不知何时站在树上的魈淡淡的指着远处笼子中关着的人说道。
苏木看着那个被业障侵蚀的男子,身上青筋怒爆,双眼已经泛白,嘴里发出意义不阴的嘶吼声,哪里还有个人样,就算说他是丧尸都不为过。
走上前去,苏木一把抓住人类探出木笼想要伤他的手臂,不管对方如何挣扎都无法撼动一丝。
一丝丝黑色雾气般的业障顺着男子的手侵入到苏木身上,只见苏木身上微微泛起红色光芒,那些业障竟然被吸收了。
“此事有些不合道理。”
驻足此处的魈居高临下看着苏木,祂本以为苏木也如同被业障侵蚀的男子一般,会逐渐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
魈早已准备好到时候出手解决掉怪物,使其不再祸害别的人类,遵循自己的契约。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可以吸收业障,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若是以此速度吸取我的业障,怕是要花再建一个璃月国的时间才行。”
魈以自己的理解估算着苏木吸取业障的速度,可惜对方只是凡人,不可能有如此长寿。
一个小时,苏木终于吸取完男人身上的业障,身体竟然有一丝涨腹的感觉,很快他就阴白这是系统传回来的感觉。
“既然你不惧业障,就此离开即可,此事切勿外传,莫使民生动荡,此人我会处理,不必记挂。”
魈看着笼子中的男子,身影瞬间消失,无论看几次都觉得不可思议。
大汗淋漓的苏木瘫坐在一旁,吸取业障的后遗症慢慢表现出来,身体的体温慢慢升高,一股股刺痛传来。
“这特么又是怎么回事!”
苏木感觉身体内有一团火焰在煅烧他的骨头一般,深入骨髓的痛苦让他面容扭曲,浑身缩作一团。
“业障本身便是战死的魔神残余的能量,贸然接触销魂蚀骨,你身上的业障已经处理,不过是后遗症罢了,只要坚持数分钟就可以了。”
苏木的意识中系统弹出文字。
仅仅接触一点业障,苏木便如此疼痛难忍,魈数千年来被业障困扰,可知其有多么难受。
苏木咬着牙坚持着这蚀骨之痛,一段业障碎片出现在他的眼前,画面中血色残阳,不知名的草木在残阳映射下衰败无声,与他熟知的提瓦特皆不同。
“**道**因何?”
画面一转,年轻的摩拉克斯出现在画面中,米白色的头套遮在头上,更显一股年轻的气息。
年轻的摩拉克斯似乎在与其它生物对话,话语也断断续续,能听到的词十不存一。
“****路途险恶,宜三思而行。
因何?
如何?
为何?
勿要为做而做,弃本逐末!”
这段话语振聋发聩,虽然是摩拉克斯与他人对话,听起来却如同询问苏木自己。
“因何?如何?求何?”
苏木喃喃重复这段话语,似乎阴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阴白。
苏木自然不知道摩拉克斯在问谁,问些什么。
但他很快联想到了自己在特瓦特大陆的处境。
“因为什么来提瓦特大陆?”
苏木回答不出来,因为他现在也不知道原因。
“如何在提瓦特大陆走下去?”
苏木想要回答,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去。
真的仅仅是提升自己的实力,和燃火逛遍特瓦特吗?
苏木犹豫了,那个被特瓦特大陆教育过的野心虽然微小,但并未消失。
“在提瓦特大陆旅行的目的是什么?”
是实力提升?
是探索提瓦特的奥秘?
是想看看特瓦特之外的世界?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身体上的疼痛不知何时消散了,苏木迷惘着向石门前进,大脑中一直在思考这三个问题。
从遇到巴巴托斯起,苏木原本的计划便付之东流,他不是命运的双子,也不是天地的宠儿。
这让心高气傲的他有一丝掩藏在心底的气堵着。
即便自己没有派蒙;
即便自己不能命运纠缠;
即便自己不是舞台的主角;
他总想有一天站在七神面前,现在天理维系者的面前。
大声的告诉他们。
我苏木不比任何人差!
即便是生而为人,即便是没有命运双子的能力。
我苏木自然能想办法与你们平起平坐,甚至能窥视那个神之王座!
天空中雷鸣煽动,暴雨倾盆。
苏木不屈地望着虚假之天,雨水冲刷着他的身体,却压不弯他那挺拔的脊梁。
一道雷电闪过,带着黄色光芒的神之眼从天而降,向苏木落下。
璃月港评书苑内,养生堂客卿钟离正在听书品茶,忽而转头北望,随后右手轻轻挥了挥茶,一块凝聚出的岩神之眼就此消散。
不远处的七天神像上,雕像的岩石微微闪烁起黄色的光芒,而后又熄灭下去。
对于如此异象,苏木怔了怔,随后继续想蒙德境内走去。。
或许是雨淋,又或许是其他原因,见到燃火那一刻苏木再也撑不住了。
笑着说了一句:“我回来了。”之后便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