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铁街。
位于风城南区,那里人最多的地方就是南货场。
李功德靠着打打杀杀占了那里,把南货场拿了下来,老铁街就在南货场旁边。李功德的家就在老铁街。那里比较繁华,卖什么的都有,能在主街上开门脸的,跟李功德都有关系,更多的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地方。
有些店面表面是服装店,里面全是鸡。
还有自唱厅,里面有毒。
流动人口多,自然治安很差,地痞多。
夏希程说:“你放心。那地方地痞是多,有我呢,都是些小混混,狠揍一顿,怂得敢跪下给你叫爷。”
我摇摇头说:“我倒是不担心这点。棋牌室里出千容易些。孙亮也知道,昨天运气好,但今天晚上未必。所以他想赢我的钱,就得靠出千。你怎么跟他说我的。”
夏希程不好意思笑了笑,摸摸脑袋,“你上次不让我说你有公款。这次我说你勾搭上了有钱的妞儿,输多少都不怕。他当即和我约定,要玩儿就玩儿大的,越大越好。”
“你没问问他怎么来的钱吗?”
“跟你一样。”
“我。”
“对,他说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他爸就是老铁街的人,承包了南货场的一部分,家里有钱,不怕输。”
我这才明白过来。
孙亮怕输,只要我赢,他就有办法让我走不了。
但是他想不到,我有保镖。
虽然老铁街很乱,李功德也是混子出身,但跟符家和洛家比起来,也只能当舔狗。为了保险起见,带着她们一起去,更加安全。
风倾也是老千,我们一起动手,如虎添翼。
为了彰显我们的实力,符玉安和风倾还通过关系搞来两辆捷豹xj220。
晚上,两辆跑车呼啸着驶入老铁街,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们把车停在宽敞而且比较显眼的地方,跑车现在并不稀奇,但两千年,绝对顶级货。车的位置离棋牌室很近,孙亮早就来了。
我和夏希程从车上下来,还带着两个女的,我一边搂着一个美女,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夏希程和孙亮抱在一起,他们已经暗中约定一定要赢我把大的。
棋牌室比较大。
我们坐到了角落里,这种明面上后台又不硬的棋牌室,不敢用筹码,都是用一种特制的卡片代替,上面写着一角两角,一元两元的字样。
但卡片的另外一面写的一千或者一万的。
如果一角后面写的一千的,那代表卡片代表一百。
一元后面写着一万的,卡片代表着一万。
棋牌室很公平,完全抽水,全是散场。如果有一人离开,对赢家抽水百分之一。这么低的抽水率在风城可以说是最低,但老铁街都是卖苦力的,挣得钱也不多,老板挣不到多少钱。
都是散桌,孙亮大声的嚷嚷着,有没有玩大的。
最低五万筹码,多了没有上限。
有几个赌徒过来了,手里的钱大约都在七八万块的样子。
孙亮提议我们玩儿钻胡同。我却要玩儿诈金花。他对诈金花有阴影,我说钻胡同没意思,不如玩儿二十一点。
可有个玩家说不会。
我建议玩儿十点半。
十点半玩法规矩少,点数相同,庄赢。闲家加起来十点半或者五张花脸,赢双倍。爆点儿和局。
说来说去,最后确定玩儿十点半。
我早就计划好,今天依然要让孙亮先赢后输,而且要让他大起大落,这样更容易上头。牌不是新开封的,我随手拿起牌看了看,有的已经做好,还是指甲牌,我心想,先用着,一会儿就让你这家伙明白明白,指甲牌你也赢不了。
孙亮多少会点儿手活。
一会儿他出千的时候,我就不依不饶,非他妈的让这的老板把他砍了不行。
可是指甲牌完全可以推说不知道。
但我身边有麻若晨。
玩儿十点半,玩得就是刺激,也许手里一点,下一张牌就给个十点,比二十一点刺激多了。要牌也没有限制。
想要赢,就得坐庄。
确实是这样。闲家越多,庄得赢得几率越大,这是数学上概率问题。
孙亮选择坐庄,我没什么意见。
我跟夏希程都上了一千。
孙亮还和夏希程互相看了看,计划我合伙赢我的钱。
牌发了下来,我掀开一角,看看,是个7点。
我皱起眉头,7点是个非常尴尬的点数,不要牌吧,点数太小,要牌吧,爆点的可能性非常大。
孙亮通过暗记知道我的牌,他看着我笑。
其实我已经知道下面那张牌是什么,是个8点。
为了让孙亮更快进入状态,我选择要牌,“要牌,翻!”
孙亮抽出一张牌,8点。
“我尼玛!”
“哈哈哈!”
我气得点了支烟,符玉欣和风倾在我后面压着我的肩膀,你一句我一句说个不停,但很快就被购物的话题所取代。
我又推上两千,“两千,我次次加倍,我就不信赢不回来!”
孙亮不怕我玩儿这手,因为无论哪家赌场,都是有上限的。加码到一定程度,就不让再加了。如果不限制上限,只要坚持玩儿下去,肯定有连赢两次的时候。
这和彩票不同。
如果赌和彩票当成石头剪刀布的话,出千和彩票就相当于对你说:“你先出。”没有任何赢的机会。
赌场里也有类似于彩票的玩法。
每隔十分钟开一次,有各种玩儿法,一般都是先开出点数,再押注,给人一种很公平的样子。
但是,只要是赌有关的玩儿法,都可以出千。
牌又发了下来,我一看又他妈的是个七点,我忍不住的骂:“妈的,跟我上劲儿了,我就不信这个邪了,翻牌。”
孙亮时不时的看看我身后的女人,“画意,你是情场得意,赌场失意。”
我心想,就先让得瑟一会儿。
渐渐的,我越下越大,越输越多。
带来的钱很快就输了个精光。
符玉欣劝道:“画意,先别玩儿了,你的运气背到家了。从头到尾你就一次都没有赢过,哪怕一块钱也好。”
我假装脸红脖子粗,“少废话!你们谁还有钱?”
风倾说:“车上还有二十多万吧。不过先说好,输完我们走,太无聊了,没意思。”
孙亮听到二十万的时候,眼睛更亮了。风倾拿回包,我把钱拿了出来,无论是谁,都非常羡慕,不但有钱,还有美女香车,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幻想的生活。
我直接上了一捆,一万块。
夏希程一直都不大,最大两三千的样子。
这次我必须把牌换掉,孙亮发牌,我来个一点,要牌之后,我跳了起来,“他妈的,这牌有问题!”
这话把孙亮吓了一跳。
我接着喊:“给老子10点,草!”我气得把牌撕碎了,狠狠摔在地上。
牌少了,自然不能用。
吧台有人过来,拿来一副新的扑克,“一百。”
孙亮是庄,拿出一百块钱。
换牌就意味着孙亮又一次跳进无底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