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令黄莺去寻武士,让她不要大张旗鼓地找,可她冥思苦想,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
当地的镖局吧,她看着也就那样,武功还比不上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比不上她自己去教小姐呢!
但真要她自己教,黄莺觉得自己也是不行的,她可不会教人。
这下子,她也为难了,因而,她难免会想到结识的好友。
乘风是没有把她当成好朋友的,但她本人确是不知。
梅娘听手下人说黄莺来了锁春楼,便冷哼一声,“她就不知道换个行头来?女孩子家家的,成天跑来这里也就算了,她就不会乔装打扮一番?你看看这楼阁哪有女客来?”
手下人回道:“可她认识乘风阁下,况且现人已经来了,正在雅间等着,梅娘是否见上一面?”
乘风那小子此时不在锁春楼,也不知道他领了任务去何处了。
百里也是,出门不跟她说一声,便一下子就没了影。
梅娘无奈道:“唉,那我便见上一面吧!”好歹也是乘风那小子情窦初开的姑娘,她也该会会。
黄莺等了一会儿,见乘风还没来,都要在心里骂他了,梅娘才姗姗来迟,她身上香气扑鼻,穿得花枝招展,让黄莺不自在地呛了呛。
“你就是乘风常说的那个小丫环?瞧着倒长得挺秀丽!”梅娘下了结论,但初见人,此言不妥当。
黄莺拧了拧眉,看向她身后,“乘风呢?让他出来见我,我有事想找他!”
“有什么事找我不行吗?我可是这锁春楼的主人。”梅娘戏谑道。
谁知黄莺真的点了点头,“行,找你也一样,我想要个武功极好的手下,不知要多少银两?”
这下轮到梅娘惊讶了,“你要?是买断吗?”
黄莺挠了挠头,问:“买断是什么意思?”
买断就是身家性命皆归买主所有,锁春楼放人,绝不再干涉。
梅娘解释了一番,又说了价钱,黄莺咬咬牙,掏出一大叠银票、碎银子和吊钱来,“行,买断,你去寻了人来,要武功最好的那个!”
梅娘笑嘻嘻地收下银票,看她肉痛的样子,心想这可不够。
可乘风要泡人家姑娘,不给他制造点机会,那怎么行?
想着乘风也在努力撮合她跟百里,梅娘暗戳戳地给黄莺开了后门,打算让乘风回来接下这活,便说:“行,锁春楼内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钱我也收了,不过武功最好的人今日不在楼内,待他回来,我再差他过去,姑娘留个地。”
黄莺当然不会把真实的地方给供出来,虽然她的底早被这里的人给扒光了,但是她不知道,为了谨慎行事,只留了自家酒楼的雅间。
听闻黄莺用全部积蓄给自己买了个武功高强的人来,陈楚楚吓得差点没椅子上掉下来。
黄莺隔着衣服摸了摸脖子上戴的平安符,也任她看着。
良久,陈楚楚上来敲了敲她的脑袋瓜子,“你花了多少钱?不是,你家小姐像是没有钱的样子吗?你作甚要花自己的积蓄?以后要嫁人了,你嫁妆哪里去寻?”
黄莺有点犟,“黄莺这辈子都不会嫁人的,也无须嫁妆。”
“你啊你!”陈楚楚不知怎么说她好,她本是打算让黄莺先看看有没有门路,结果黄莺这豪得,一下子就帮她买下了,“小绿,去把我的私房钱拿出来!”
陈楚楚可不想让她吃亏。
黄莺万不得已,也就收下了,她觉得愧对小姐,心情沮丧。
绿意拍了拍黄莺的肩,劝慰道:“若是想报答小姐,你便认真伺候她便是,心里不要有太大负担!”
陈楚楚倒是不知,在这种背景环境里,从未有过主人家为下人祈福的道理,更别说是求平安符了。
黄莺觉得心疚难安,想着怎么能回报她,却是正常的很。
“若不是每回你都以身相救,只怕是我也早死了,人人生而平等,我与你也没什么不同,所以,不必为此觉得负担,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让你回报我呢!”
陈楚楚说道。
她可不会特地做些什么事情,想要博取他人好感。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随心而为,或许与他人有所不同,但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妥之处。
知恩图报,连动物都懂的道理,她不可能不懂,平安符,不过是为了感谢黄莺罢了。
这事也就此结束,陈楚楚坐了马车出门,直奔满天星酒楼而去。
没定好时间和地点,也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来,想着还没吃晚饭,她干脆点了一桌菜。
此行,她只带了绿意和黄莺出来,暗处也有三四个护卫,安全问题应该是没问题了。
这阵子,桃花酿开始售得很火,陈楚楚也点了一罐。
周围无旁人,如今与她们熟悉了,她倒是也让绿意和黄莺也和她坐着一起吃,可有旁人的时候,她多少还会顾忌一些。
酒至半酣时,雅间的门敲响了,陈楚楚的眸子半嗑,睫毛一眨,嗓音有些撩人,“进来!”
绿意赶紧起身看向来人。
他穿着墨色的男子衣袍,精致俊朗的五官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腰上佩着一把剑,墨发只用一个条简单的蓝色发带绑住高高束起,身形欣长,翩翩公子。
这种发带,从元朝时便开始流行,经南朝之后,便很少见了。
绿意之前给陈楚楚戴的那一条发带,还是她从别人的屋子里头顺手拿过来的,虽然此举有些不道德,但那是最便宜的东西,一文钱能得好几条,她拿了便拿了。
现在想到陈楚楚对陈伯君的教导,绿意还是有些羞愧。
她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将发带寻个由头将其放回去。
不过,再想去四皇子府上,可能机会也没那么大了。
毕竟……
绿意扭头看向陈楚楚。
“小姐,人来了!”黄莺伸手在陈楚楚眼前晃了晃,倒是觉得她有似有些醉了。
只是几口桃花酿,陈楚楚倒是没醉,她起身看向来人,惊讶地揉了揉眼睛,心想这不是大反派吗?
墨赢之来这里作甚?
“参见公主,四皇子殿下邀公主一叙,请公主跟属下来!”他单膝跪地,声音一惯地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