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的皮肤很白,长得娇娇软软的,疱厨以为她就是个娇女娃,没想到她还有几分气势在。
他沉默片刻,最后抱拳朝陈楚楚行了个礼,说道:“老夫只是一介厨子,当不起这府中的管家一职,还望大小姐三思!”
陈楚楚瞥了一眼他,就起身朝外走去,书房外静的很,有些凄凉之意,她的声音传了过来。
“石大力,我说你行,你就行,你说了不算,我说了才算!”
疱厨石大力猛地一惊。
大小姐怎么知道他的真名?
明明他已经隐性埋名了,而且,连陈老爷也不知道他的底细!
听到陈楚楚的话,丫环春花有些哭笑不得,她被提拔上来,内心是无比感激陈楚楚的。
当下,她便附和道:“这大好的机会,可别错过了!”
石大少还欲推辞,陈楚楚便说道:“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石大力,不是我抬举你,府里的状况你应该是最清楚的。这也就算了,拿谁的钱就帮谁做活,我爹是雇主,你要是不听话,我随时可以把你解雇,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陈楚楚无赖的很,要是石大力不愿意,她也没办法,就只好放他走了,只不过,他一被解雇,这京城中还有谁敢要他?
石大力有些无奈,陈家这份差事是件肥差,他可不想放弃。
正所谓人活得越久,就越现实,他不是个爱财之人,却也不得不为那金钱弯下腰。
当然,他可以离开京城去其他地方任职,可他不愿。
陈楚楚就是认定了石大力无法拒绝这个差事。
石大力轻笑着摇摇头,他活了大半辈子,却对她一个女娃无可奈何,“行吧,既然大小姐如此抬举老夫,我也不好推辞!”
陈楚楚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前脚刚将整顿好府里的事情安排给石大力,后脚六七个管事才慢悠悠地踱步而来。
丫环彩莲在一旁,脸上十分为难,“诸位管事的步伐能够加快点吗?别让小姐久等了!”
就没见过走得跟乌龟那般缓慢的人,连丫环都无语了。
“臭婆娘,你敢这么对管事的说话,你是活腻了吗?”
其中一人踹了彩莲一脚,后者一个不防便跌宕在地。
陈楚楚冷哼一声,快步朝他们走了过去,那群管事的一愣,她便一挥手臂打了那人一巴掌。
那人,正是踹了彩莲一脚的人。
“我的人,岂是你能动的?”
手上火辣辣的痛,可见陈楚楚是用了很大的力气。
她板起脸,颇有气势。
那人的脸皮如城墙一般厚,此时,却肿了一大块,整个人都被陈楚楚打得精神恍惚。
“大小姐,你这是干什么!”有个管事募地发声。
“本小姐想做什么?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在本小姐眼皮子底下教训本小姐的丫环,是谁给你们的胆子?梁静茹吗?”陈楚楚态度冷漠,“还有,现在都这个时辰了,诸位管事也不必来了,既然本小姐说的话不管用,那你们今日便去领了月钱,早早收拾东西走人,府里可容不下你们这种作威作福的人!”
钱管事脸上不悦,说道:“大小姐,我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哪里是你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了的?”
“就是,你仗着老爷的宠爱私自做主,改明老爷醒了,定会怪罪于你,待会儿看你怎么收场!”
陈楚楚都要被气笑了。
她是主子还是他们是主子?
做下属的做错了事,不反思自己的过错,反倒怪老板?
“石大力!”
她话音刚落,石大力便意会,他上前一步笑意盈盈道:“大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是诸位不配合的话,就别怪老夫心狠了!”
“你……简直欺人太甚!”钱管事指着石大少,气得胸口发闷,“那草包……大小姐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居然要背叛老爷!”
陈楚楚无语地看着这一幕。
钱管事无理的指控,让她直呼好家伙,连智商也没有!
彩莲捂着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眼里隐隐有些泪花。
她长那么大,还没有人给她撑过腰,但是小姐现在却护着她!
春花也担扰地看了彩莲一眼,但她并未上前。
因为陈楚楚朝彩莲勾了勾手,“彩莲,过来!”
等彩莲过来后,陈楚楚便附耳跟她低语了些什么,彩莲瞪大了眼睛,春花十分不解。
陈楚楚不喜欢争吵,而且,她待在这里跟弱智也没什么好玩的。
于是,她便做了个甩手掌柜,将事情全权交给石大力处理。
当然,彩莲也留在了那里,她还有一些事情要交给她办。
绿意的动作倒是快,她要的那些药材,没花多少时间就备齐了。
陈楚楚满意地点了点头。
绿意看着她身边的丫环春花,疑惑不解地问:“小姐,黄莺呢?还有,这位是?”
她记得这是清楚阁的洒扫丫环,粗使丫环一个,身上还穿着粗布制的丫环衣裳,现在怎么会跟在小姐身边,真是奇怪!
陈楚楚三言两语就为绿意解了惑,并让她带着春花去领新的衣裳回来,春花自是感激不尽。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希望自己待候的主子是个好相与的。
以往春花在外院接触不到陈楚楚就算了,如今春花有幸得了她的眼缘,被她提拔上来,刚才又见她如此护短,顿时让春花心生好感。
陈楚楚去了一趟楚生阁,为陈老爷诊了脉,脸色十分不好。
刺客剑上抹了剧毒,不知道陈老爷是怎么撑下来的,总之,御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陈老爷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但余毒未清,他就一直处于晕迷状态,无法醒来。
命厨房里的人煎药,陈楚楚有些担扰陈老爷的情况,便自己在一旁守着,两位童子面面相觑。
经过一晚上,他们总觉得这个大小姐跟之前的那个大小姐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们说不上来,或许是变得懂事了吧!
而且,才一晚上没见,他们觉得陈楚楚好像长得更漂亮了。
就连她那张白皙的侧脸,都让童子多瞧了几眼。
“都下去吧!”
陈楚楚说道。
她用帕子给陈老爷擦脸上的汗,看不出行为有什么异常。
等童子退下后,屋内只剩下她一人,这时,她才拿出一布制的锦包来,一摊开,便见上面从长到短依次排列着银针。
那银针泛冷意,最长的那根又细得可怕,让人见了心惊不已。
这锦包是陈楚楚昨晚上从御医那里顺来的,御医心痛的表情,她现在还历历在目。
或许,御医以为她是好奇,问他要了拿来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