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还有很多新人在排队,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
而陆九渊这个家伙,指定有社交牛叉症,竟然挨个跟人家握手,祝人家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就连走出民政局都不停歇。
直到翻车!
他太过激动,握着人家一对中年夫妻的手说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人家没好气的来一句:
“我们是去领离婚证的。”
陆九渊一听,不乐意了,硬拉着人家说教半天,看得出来男方并不想离,不然人家早跟他干起来了。
女方一直在催促,说今天这婚非离不可。
陆九渊利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硬是给人家说的服服帖帖的。
女的最终松口,同意再冷静一个月。
如果一个月之后生意没有好转,欠款收不回来,这婚还得离。
原来是男方手松,又有一帮患难与共的兄弟,就他日子过的红火一些,于是很仗义的帮扶这个,支援那个。
顾北欢能明显感觉到女方在这样的日子里过的无比憋屈。
男人嘛,就是抹不开面子,拒绝不了兄弟。
最后陆公子一开心,直接给人家的全屋定制门店投资了一笔巨款,吓得人家女方拉着自家老公就想跑,生怕遇到黑心骗子。
陆九渊无法,塞给男的一张名片,说店面资金周转不开时,记得打他电话,他说出来的话,永远奏效。
顾北欢在一旁看着,直接丢给他一句: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
陆九渊摇头:
“可以调教,不可以退货。”
顾北欢很不解地问:“萍水相逢,你跟人家说这么多做什么?”
还好人家不想离,否则今天说什么都得干一架了。
陆九渊更委屈:
“我也不想多管闲事,但我握过那位大哥的手了,我这刚领证就跟要离婚的男人碰了手,不吉利。”
什么玩意儿!
哪来的规矩?
顾北欢很好奇:“你这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的老封建?”
都什么年代了,哪有这种讲究和忌讳。
但陆九渊却很认真的说:
“别的事情都可以马虎,唯独这件事,必须百分百吉利,我可是要跟我媳妇儿过一辈子的。”
顾北欢看了一眼那对夫妻离开的方向,叹口气:
“缘分尽了,就该散了,要走的留不住。”
陆九渊斩钉截铁的说:
“别人的缘分尽没尽散没散我管不着,那位大哥的婚姻必须保住,这个好彩头,我要定了。”
顾北欢翻白眼:
“所以你就打算把几十百把万的钱往外扔?”
那豪爽劲,显得土里土气的。
陆九渊伸手搂住顾北欢,美其名曰:“不都说挽救一桩婚,胜造十座庙吗?你老公我刚刚做的,可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如果她脑子没进水的话,原话应该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不过他爱咋样咋样吧,反正这男人是自家的了。
自己嫁的男人,再弱智,日子也得过下去。
操完了别人的心,陆九渊拿着两个红本本开始拍照,坐在米粉店里,本来低压的清晨气氛,在陆九渊这个活宝的带动下,欢笑声一片。
米粉端上桌,顾北欢已经开吃了,陆九渊还在……修图。
是真的在修图!
顾北欢都傻眼了,长成他那样还要修图,是为了修的难看一点么?
修完图就开始构思文案,看着他一会皱眉,一会打字,一会又跟个拨浪鼓一样猛摇头的样子,顾北欢就差没找个地洞钻进去。
等她米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陆九渊终于把选好的图片发给了顾北欢,拉着她一起:
“我们发个朋友圈晒个图秀个恩爱吧。”
到底谁才是女人?
顾北欢懒得折腾,把手机递给他:
“密码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陆九渊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改的手机密码?”
结婚证才领到手上多久,她就连密码都改好了。
顾北欢云淡风轻的说:
“早上改的,你刷牙的时候,我想着你这么矫情又黏人的家伙,明年的今天你肯定会作死的来问我去年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以防万一,我先用这种方法记住。”
好是好。
就是多少显得有些敷衍。
两个人的朋友圈,都是陆九渊编辑好的,然后两只手放在手机的右上角,务必保证两个人发出朋友圈的时候,中间不会有“第三者”插足。
文案很矫情。
顾北欢的文案是:人间无趣,但有先生你。
而他自己的是:人间无趣,但有夫人你。
朋友圈一发出,一大波人点赞加评论,顾北欢的微信直接就被手底下的人给轰炸了。
她索性把手机给关了静音塞进包里,然后把那碗米粉推到陆九渊面前:
“先吃,不然凉了。”
陆九渊吃了两口,突然抬起头来,问:
“就这样嫁给了我,你会不会觉得心酸?”
别人都是领完证去吃大餐,他们倒好,领了证就吃了一碗米粉。
而且他因为昨夜醉酒的缘故,领证也没给她准备礼物,甚至连鲜花都没买一束。
顾北欢本想开个玩笑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但话到嘴边,想到他连握过想要离婚的男人的手都觉得不吉利,恐怕那句话说出来会伤到他的心。
所以顾北欢把那句话换成了:
“你少啰嗦,赶紧吃,横竖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上了我顾家的贼船,就是我顾北欢的男人。”
陆九渊猝不及防的红了眼,五大三粗一汉子,当着米粉店那么多人的面,居然哭的像个孩子。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眼,才进店来吃米粉的客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顾北欢都急了:
“你哭啥?大好的日子不许哭,哭了不吉利。”
陆九渊更咽着伸手抱住顾北欢,大声喊着:
“媳妇儿,我爱你。”
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还真是不要形象了。
顾北欢真的很无语,只好拍拍他的后背,提醒他:
“这么多人就你一个说普通话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这个外来的。”
陆九渊激动的手都在哆嗦,他声音颤抖的说:
“我要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从此以后,我就是受法律保护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