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沉稳有磁性,又带着一丝霸总的味道。
余涵都被他从睡梦中给惊醒了,惶恐的擦了擦口水看向前排,顾北欢回头安抚她:
“没事,你再眯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随后小声埋怨霍沉玄:
“老大,你看看我是怎么体恤下属的,再看看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学着点,对我好点。”
霍沉玄挑眉,心想,我再对你好一点的话,就只能从陆家二少的身边抢人了。
当然,这件事永远不可能发生。
霍沉玄不是这种强人所难的人。
他没有半点总裁架子,果断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够温柔,我尽量学,你好好教。”
这句话,说到了叶绯的心坎里。
她忍不住多打量了霍沉玄几眼,心里想着,难怪以前总听人说,没有人能从汤臣霍总的眼神中逃脱。
但凡见过的,无一例外,全都沉沦。
至于顾北欢,欣赏也是沉沦的一种吧。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非汤臣霍总不嫁的嘛!
只不过霍沉玄在叶绯心里的好感指数,随着他温柔又有力量的话语直线上升。
公司年会十一号才开始,十号大家陆陆续续的赶回总部,顾北欢算回的比较晚的了,怕到酒店被人看见是霍沉玄亲自迎接的,顾北欢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霍沉玄别送她们到酒店。
巧了,霍沉玄接了一通电话,是翟落白定好的餐厅,请顾北欢一行人吃饭。
换了平时,顾北欢懒得搭理。
但今天,她主动开口:
“我们也都饿了,要不然先去吃饭?毕竟不吃白不吃。”
顾北欢变化太大了!
霍沉玄笑着点头:
“那我送你们过去,我就不吃了,我晚点还有事,等你们吃完后给远光打电话,他会来接你们去酒店。”
顾北欢默许了他的安排。
毕竟她在南方呆的久,从没在这样的大雪天开过车,还是让韩远光这个老司机来比较稳妥。
不给别人添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识时务,不逞能。
人永远没办法做好自己能力以外的事。
在包厢里没见到霍沉玄,翟落白显得很失落。
倒是余涵犯了花痴,悄悄拽着叶绯的衣袖感慨:
“翟总好帅啊。”
叶绯对他无感,下意识的回了句:
“我觉得一般,比霍总差远了。”
所以说嘛,各花入各眼。
对顾北欢来说,霍沉玄也好,翟落白也罢,不过是两个长的不影响市容市貌的男人罢了。
在此之前,仅此而已。
不过大概是被蒋南汌和陆九洲的事情给刺激到了,在威城先后见到霍沉玄和翟落白之后,顾北欢突然意识到,自己并没有任何心理上的疾病,根本无需找心理医生查看。
要不然为什么同样是同性之间的喜欢,翟落白为了坚持心中所爱,不惜自毁名誉,也要跟方景与划清界限。
他完全可以像陆九洲一样,找个对他死心塌地的同妻,从而毫无顾忌的去惦记自己深爱着的人。
可他没有这么做。
仅凭这一点,顾北欢觉得他是高尚的。
即便是跟他同桌吃饭,那种面对陆九洲时胃里翻腾的感觉并没有出现,相反,顾北欢甚至觉得有些可惜,像翟落白这样干净的男人,值得拥有一生所爱。
真爱是没有律法和道德以外的界限的。
脑海里想着这些事,吃饭的时候,顾北欢不由自主的多看了翟落白几眼,这种反常的行为被余涵看在眼里,她很不服气的跟叶绯较起劲来,趁着顾北欢不注意,她轻声对叶绯说:
“你看,就连老大这种刚正不阿的人,都忍不住多看翟总两眼,老大对霍总,可从没有过这样的青睐。”
叶绯夹了一块鱼肉放在她碗里,暗示她,吃你的吧。
翟落白也发现顾北欢一直盯着他看,忍不住放下筷子问道:
“顾总监,我今天早上洗了脸。”
一句话瞬间把饭桌上的三个女人都给逗乐了,余涵顺势问道:
“翟总皮肤这么好,平时都怎么保养的?”
翟落白儒雅一笑:
“清水护肤,效果奇佳。”
男人通常都是这么简单,颜值的高低与否,全靠老天爷赏饭吃。
顾北欢并没有参与他们的话题,而是等叶绯和余涵吃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先后离开座位说要去一趟洗手间补个妆的时候,顾北欢才放下筷子擦擦嘴,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问:
“翟总,你恨我吗?”
翟落白突然就笑了:
“你现在才问这话会不会有点晚?就不怕我在你吃过的饭菜里动手脚?”
顾北欢也跟着乐了:
“你是说下毒吗?鹤顶红还是砒霜?”
翟落白瞬间放松了许多:
“如果没有你,也会有别人的,可能是华北区的总监,也可能是华东区的总监,或者,是哪家的千金,或是某个城市的红颜,总之,会有那么一个让我羡慕的幸运儿,得到他全部的爱。”
阔达当中,又不免满是酸楚。
顾北欢叹口气:
“明知无果,为何不放弃呢?你这么优秀,完全有很多值得你喜欢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本来顾北欢想说女人的,可仔细想想,并不妥当。
翟落白耸耸肩:
“感情的事如果能随心所控,那就不是感情了,就好比二少如果能控制自己对你的感情,那我今天就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跟你来威城,但我知道,他的心一直在这儿,在你身上。”
看来,翟落白并不知道陆九洲的事。
也对,这种事情,到底还是被世俗所不容的,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机率越大,反而对陆家越不利。
突然有一个瞬间,顾北欢闪过一个这样的念头,如果陆九洲爱上的,不是蒋南汌,而是翟落白会怎样?
或者说,如果翟落白爱上的,不是霍沉玄,而是陆九洲会怎样?
但很快顾北欢在心里否决了,大概率不会怎么样,再勇敢的翟落白,如果遇到不敢直面于世的陆九洲,也只会变成另一个蒋南汌。
思及此,顾北欢心里头对陆九洲的憎恶,无形中又多了几分。
而她这么能够克制的一个人,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忘问一问:
“你当初,为什么没让方景与做你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