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关于霍沉玄的。
顾北欢听完后,拒绝了马昆仑请吃饭的好意,打了个车,直奔霍沉玄的住所。
正好遇见韩远光从电梯里出来,见到顾北欢,他很诧异地问:
“你没跟陆二少去吃饭?”
陆九渊请人吃饭?
请谁?
顾北欢笑问,韩远光嘻嘻哈哈的摇头:
“既然陆二少没说,那我也不敢知道。”
不敢知道,也就意味着陆九渊请的是个女人。
顾北欢故作潇洒:
“老大在吗,我是来找老大的。”
韩远光折返半步:
“要我陪你上去吗?”
顾北欢一向要避嫌,从来不单独跟霍沉玄见面,以前还没结婚的时候尚且如此,结了婚自然更懂得分寸。
但今天,顾北欢一改常态的摇头:
“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上去。”
韩远光觉得很新奇,顾北欢居然要单独去跟霍沉玄见面。
等电梯门一关,韩远光立即跟霍沉玄汇报:
“老大,人上来了。”
走的时候霍沉玄就已经猜到了顾北欢会来,特意把韩远光给支开的。
此刻,他开了一瓶红酒,屋子里放上了轻缓的音乐。
气氛刚刚好。
门提前打开在那儿,顾北欢愣在门口,看着屋里的霍沉玄,十分惊讶的问:
“你知道我会来?”
霍沉玄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灰蓝色的拖鞋来,摆在顾北欢面前,低头笑问:
“见过马昆仑了?”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
那也就意味着: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知道了你的事。”
霍沉玄走进屋内,顾北欢关了门跟上。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递给她:
“以前我想着,哪天我遇到心爱的姑娘,当她决定跟我共度余生的时候,我就把我的故事说给她听。”
看他这架势,今晚是要说故事了。
既然选择来这里,就已经没有退路。
顾北欢没有接过酒杯,而是看向厨房:
“只喝酒吗?我可是一下午都没吃东西,跟着陆九渊那混蛋只有粥喝。”
霍沉玄放下杯子,走向厨房,问道:
“你想吃什么?牛排?意面?”
顾北欢径直打开他的冰箱,指着里面的菜说:
“波士顿龙虾,老大今晚还有客人要来?”
霍沉玄挽起衣袖:
“只听说顾总监嗜工作如命,没听说你还这么贪吃?”
顾北欢大笑:
“以前隐瞒我的大胃口,是怕被人知道了没人养的起我,谁都不敢娶,现如今我已经有人要了,他陆九渊敢跟我离,我就分走他一半的财产,后半生衣食无忧,当个闲云野鹤无拘无束的富婆。”
谈笑间扬起手,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悄无声息的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霍沉玄心里难受,但脸上挂着笑容。
一个下厨,一个喝着红酒旁观,顾北欢思忖良久,还是开了口:
“马总监说的都是真的吗?”
霍沉玄缓和紧张的气氛,问:
“你指的是正史还是野史?”
这还分正史和野史?
顾北欢瞬间来了兴致:
“那我想听听野史,难不成你跟莱茵的总裁之间还有什么不可与人诉说的秘密?”
霍沉玄毫不掩饰的说:
“坊间传闻,他喜欢我。”
莱茵的总裁喜欢霍沉玄?
顾北欢瞪大双眼:“董事会那群老古董说你跟莱茵的总裁之间有世仇,既然是世仇,你们俩又是怎么勾搭在一起的?”
霍沉玄抬头看着她:
“你能接受这种不为世俗所容的……”
不就是断袖嘛!
顾北欢坐了下来,趴在座椅靠背上看着他在厨房忙碌:
“都说同性之间才是真爱,异性只是为了繁衍后代,所以没有什么能不能被世人所容的,但凡彼此相爱,就都是人间佳话。”
她倒是宽容。
顾北欢枕着自己的胳膊,开始打探八卦:
“那你呢?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霍沉玄大方表示:
“我喜欢你。”
喜欢你,就不可能再喜欢别人。
性取向分明,无可置疑。
顾北欢也落落大方的端起酒杯,表示感谢:
“能被你喜欢,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只不过我们还是更适合当上下级关系,老大,你是我一辈子的老大。”
好人卡!
这是更高级别的更高形式的好人卡!
让人无法反驳,不得不接受。
霍沉玄戏谑道:
“陆家二少奶奶怎甘心做我一辈子的下属?”
顾北欢皱了皱眉:
“难道你没听说过陆家二少的名声吗?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人人都在调查陆九渊,想必霍沉玄也不例外。
然而,霍沉玄并没有这么做。
他边做着手里的活儿,边一语戳破:
“陆二少如果真像传闻中说的那样,是拴不住你顾北欢的心的,但我看你甘之如饴,想必他有自己真实的人设,并非虚构,并非传闻,并非道听途说那般肤浅。”
老大就是老大。
看待问题一针见血!
顾北欢伸出大拇指,夸赞:
“老大你还真是火眼金睛,虽然我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我家那位到底有什么真本事,但他细心体贴温柔周到,一般女人都逃不过他的万般深情,很遗憾,我就是个一般的女人。”
霍沉玄啧啧叹道:
“可见他藏的有多深,外人只知他四海留情,想给所有女人一个家,却不知弱水三千,他只取你这一瓢饮。”
看得透彻!
顾北欢知道自己的目的已达到,果断的把话题引入正轨:
“那你呢?面对那个想以身为报化解世仇的男人,你又作何取舍?”
莱茵的总裁要真来了汤臣的话,关于他们之间的流言蜚语,怕是挡也挡不住的。
霍沉玄并不取舍:
“我父母走了,他也家破人亡,我与他都是这天地间的无依孤儿,上一辈的恩怨,到此为止。”
就怕流水潺潺去,落花也追随。
可顾北欢从马昆仑那里得知:
“他说你还有亲人在世,这是怎么回事?”
霍沉玄的手骤然停止,看得出来,他在哆嗦,可见马昆仑的爆料,并非信口雌黄。
顾北欢慢慢起身,朝他走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做错了?”
这就是顾北欢火急火燎赶来的原因,马昆仑信誓旦旦的说,他儿子在莱茵,跟莱茵的高级秘书是至交好友,听到的绝对真实。
霍沉玄只恍惚了几秒后,便安抚她道:
“这件事,跟你无关。”
顾北欢急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明明知道他带着筹码而来,对华北大区总监一职势在必得,可我……”
她搅黄了那人的好事。
霍沉玄轻问:
“你呀你,我该说你什么好呢?或许是你对我关心则乱,让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