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醉仙楼。
鲁佐大却是与县衙的其余人在此处寻欢作乐。
“哈哈哈,来来来,在场的各位,本官在这里敬你们一杯酒!”
话语的期间,鲁佐大捧起一杯美酒站了起来,样子有说不出的得意与舒爽。
就算是没有亲自瞧见,他也能想到此时的李渝那黑如锅底的脸色。
见县丞大人捧着美酒站了起来,其余人不敢有丝毫的托大,连忙给自己的酒杯倒满了酒,然后站了起来。
豪爽地一口饮进杯中美酒之后,鲁佐大重新坐回到了位置上。
这时,主薄有些迟疑地道:“大人,那李渝到底是知县,我们今日如此不给他面子,会不会......他到底是由陛下亲自指认的。”
这般一说,其余人也都记起了这一件事来,露出了些许的忐忑与不安。
顿时,杯中的美酒不美了。
鲁佐大却是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道:“怕什么!虽然那李渝确实是陛下亲自指认的,但不过只是因为一些奇技婬巧的缘故罢了,而且,陛下日理万机,那里会有心思注意这种小事情。”
“而,那李渝只不过是从小地方来的,在京城之中毫无背景可言,虽说是知县,但实则是毫无根基的浮萍。有着本官在,量他也翻不起什么浪花来,最后还不是如同上一任知县那般,任由本官捏扁搓圆。”
听到这里,众人心中升起的那些许不安顿时消失不见了。
是啊,上一任知县在刚开始的时候,一副要大权独揽的样子,后面还不是被县丞大人狠狠地羞辱了一顿。
至此,人前是上一任知县大,实则县衙真正的话事人是县丞大人。
对此情况,上一任知县虽然心有不甘,但奈何却也是没有什么办法,鲁佐大那厮总是时不时拿郑家这块大旗来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上一任知县也不敢打赌,唯恐真的得罪了郑家,那真的就事情大条了,他只是一个没有没什么背景的小小知县啊。
......
第二天,县衙。
李渝终于是见到了那鲁佐大。
刚一见面,鲁佐大便主动走了过来,微微行了一个礼,露出那虚伪的笑容来:“下官见过大人,大人果然如同传言般那样的年轻,下官在大人的这个年纪还不知道在干什么混账事情呢。”
李渝也微微回了个礼,皮笑肉不笑地道:“鲁县丞,说笑了。不过,要见上鲁县丞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啊。”
鲁佐大仿佛没有听出李渝话语之中那淡淡的讥诮之意一般,抱歉地道:“大人,昨日真的很抱歉,下官也不想这样,但奈何实在是脱身不了。”
李渝道:“鲁县丞,客气了,本官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这一幕,一旁的李红袖不由撇了撇嘴,内心不由是有些鄙视的。
这两人真是虚伪到至极了,明明互相看不爽,却还是装出这么一副相处融洽的样子来。
咚咚咚......
这时,一阵击鼓声突然响起。
李渝在怔了怔之后,脸色顿时为之一变。
作为知县,他自然听得出来,这是有人在县衙门口击鼓鸣冤的击鼓声。
瞅了一眼眼前的鲁佐大,李渝似乎明白了什么来。
鲁佐大前脚刚来,后脚就有人击鼓鸣冤,这个世界上那里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来。
李渝眯着双眼看向鲁佐大:“鲁县丞,你可知道这是何人因何事要击鼓鸣冤?”
闻言,鲁佐大一怔:“大人,这下官如何得知?”
小样,装得挺像的嘛?
旋即,李渝不再理会鲁佐大,看向李长风、程登,以及李红袖三人:“走!升堂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鲁佐大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
公堂。
李渝坐在主位上,后面站着李长风三人,下面的左右副位分别坐着县丞鲁佐大与县尉吴越,再下面则是两排拿着黑红杀威棒的捕快。
“升堂!”
“威武!”
“威武!”
“威武!”
伴随着声声‘威武’声,方才那击鼓鸣冤的人踏进了公堂上,是一对青年夫妇,只是女的哭哭啼啼,一副好似遭到侵犯的样子,男的则是充满了愤怒,一副媳妇遭到他人侵犯的样子。
在公堂外面则是一群围观群众。
击鼓升堂并不是非常常见的事情,自然惹来他们的好奇纷纷。
伴随着那对青年夫妇来到公堂中间的位置,‘威武’声也便跟着停息了下来。
噗通!
还不等李渝开口,青年夫妇便突然跪了下来,朝着李渝磕头:“知县大人,请您一定为小民做主啊!”
看着下方的青年夫妇,李渝沉声道:“尔等是谁?为何事而击鼓鸣冤?”
那青年俯身道:“知县大人,小民叫萧强,是一名打更人,身旁的这位是小民的媳妇。昨晚上,因为公事的缘故,小民拿着铜锣便走出了家门,只留下小民的媳妇一人呆在家中......在卯时初的时候,小民就回家了,比以往几乎是要早上半个时辰。”
“可是,当小民回到家中,站在门外之时,却是听见房子里面传来小民媳妇的哭喊声,以及某个男人的狞笑声。当即,小民没有任何的犹豫,在愤怒之中直接推开了门。”
“那男人没有想到小民会在这个时间回到家,顿时一惊,连忙提上裤子从窗口跑了,速度之快,小民根本追不上......”
“知县大人,请你一定要为小民做主啊,找出那个奸辱小民媳妇的人,还小民和小民的媳妇一个公道!”
说罢,那表情愤怒的青年朝着李渝又重重地磕下一个头。
而,他身旁的妇人又继续哭哭啼啼了起来,仿佛又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李渝沉思片刻的时间之后,才朝那青年问道:“那你可曾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可认识此人?”
青年摇头:“回知县大人,小民并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面容,但小民的媳妇却是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
于是,李渝把目光放在了那妇人的身上:“他说得可正确?”
那妇人低着头,小声地道:“良人说的自然是正确的。”
李渝道:“那此人的长相是如何?”
见那妇人依旧是那副低着头的样子:“此人......”
李渝眉头不由微微一皱:“抬起头来,看着本官再说。”
那妇人的身躯一颤,颤巍巍抬起了头来,这是自打进入公堂以来地第一次抬头。
“此人......”
妇人的话语刚要说却是突然戛然而止,眼睛瞪着大大的,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见状,李渝的眉头又是忍不住微微一皱,正待开口之时,却是见那妇人突然抬起了手来,手指指向了某一个人。
“知县大人!就是这个畜生在昨夜奸辱了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