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杉离开了老庄饭店。
如何将刚刚认识的女性带入酒吧，对叶杉来说是个值得深入探究的话题。但对老王来说是驾轻就熟，根本不在叶杉考虑范围之内，他更担心少女阿尤会不会成为老王的第某任。
傍晚时分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只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这里的居民没有太多夜生活，上下班的打工族回到自己家中，街道很快恢复的安静。
叶杉骑着小电驴回家，肆意穿梭在街道巷陌之间。他喜欢夜晚的街道，安静，广阔，昏暗里谁也看不真切谁，每一个交叉口都是一个新的选择，新的开始。它容忍你的狂躁，允许你拥抱寂寞。
回到居住的星辉小区，一整天压抑紧张的情绪舒缓了不少。将心爱的小电驴停放好，叶杉在楼下熟悉的面馆叫了碗素粉。在老王饭店，晚饭只吃了一半。
之后，他取了些现金。资阳小区有27栋33层的楼，还有别墅区，小高层，住着几千号人，要在一天内确定那位信息极少的肖姐姐准确住址，没点路子是不行的。
叶杉在几条黑暗巷子里搜索一圈，在一个地下牌场找到了他的目标。
一个剃着平头，眯着小眼睛的男人，他的左手只有三根手指。
这家伙正在玩骰子，流行了上千年的游戏，有着各种作弊与反作弊的斗争，到如今依旧被许多人钟爱。
这里玩的是五颗骰子。
赌大小，还有顺子，豹子等等。
叶杉悄悄站在他旁边，等待荷官停手。
当！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平头哥目光在桌面大大的‘大’‘小’两个字上飘忽不定，下注时间马上就过了，他咬咬牙就准备将手中1000压小，即将压上的时候，又收回钱，拿着500准备压大。
叶杉笑着一把抓住他的手，直接压在只占一小块地盘的顺子上面。
平头哥转头怒视，看见叶杉笑眯眯的脸，瞬间变回了笑脸。叶杉开口道，
“有事找你。”
“走。找个安静的地方。”平头哥二话不说，压桌上的500大钞也不准备要了。
叶杉笑笑，道，
“不急，开了这局。”
只见荷官将开。
周围的人激动的大喊，
“大大大！”
“小小小！”
……
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卧槽！槽！”
“二三四五六，顺子！”
“绝了！”
平头哥膜拜的看着叶杉，在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中，平头哥兴奋的从桌上收钱。
“二十倍！一万整！”
平头哥将钱塞入口袋，和叶杉一起转身离开，他到现在都没缓过兴奋劲来。
“小叶，你咋弄的？像电视那样听出来的吗？你该不是隐藏在民间的赌神吧？快快，教教我！”
“行了行了，一路碎碎叨叨。随便猜猜咯，输了大不了给你500。”
“神了！太神了！那些家伙的眼睛都绿了。”
叶杉被他盯得受不了，抓起他的左手让他看着自己缺掉的小指和无名指，没好气的道，
“瞅瞅，好好瞅瞅！你这样，把脚指头给你用，都不够你砍的！”
两根手指都是他发誓戒毒，结果破戒砍的。他自己第一次发誓后破戒，砍了自己的左手小指。第二次发誓，一个月后又破戒了，不敢自己砍，当时和叶杉认识有段时间，正好叶杉在场，求他帮忙砍的。
平头哥事后没有因为叶杉砍他手指记恨他，反而觉得他是个真正讲义气的人，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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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朋友。
平头哥讪讪，转移话题，
“小叶，你找我啥事？”
“平头哥，要麻烦你帮我在资阳小区找个人。”
平头哥张口就道，
“咱哥俩说什么麻烦。找谁？”
“肖姓女人。”
“然后呢？”
“没了。”
“行。算你狠！给我两天时间。”
“不行，最多十二个小时。”
“槽！你大爷！”
叶杉幽幽的望着他，他俩最初认识，其实是平头哥打劫打到了叶杉头上。叶杉本着能躲就躲的原则，闪进一个巷子想避开，结果平头哥不放过，堵上了。最后，平头哥在巷子里被揍得够呛。
一见这眼神，平头哥就怂了。
“你是大爷行了吧，大爷！”
叶杉立刻换成笑脸，
“刚给你赚了9500，就当是报酬了哈。”
“槽！空手套白狼啊！”
叶杉毫不客气的伸手准备从他口袋里抢，
“没有我，你压大也就能赚个500。把那9000还给我！”
“滚蛋！这是老子的报酬！”
平头哥打开叶杉的手，抓紧口袋就跑，远了才回头喊了句，
“今晚十一点，等我电话。”
“你大爷！”
平头哥话一出，叶杉就知道这货耍了点小心机。
事情交代了，叶杉就回了家等消息。
十一点过一分，电话响起，叶杉刚接通，那边就囔起平头哥的声音，
“小叶，资阳小区的肖姓女人特么有十九个，最小的2岁，最大的83，你要找哪个？”
叶杉沉吟一会，道，
“不会太小，也不会太大，应该在20—不，16岁到65岁之间，可能是独居。”
官方部门人员年龄要求，一般是在20岁到65岁，可叶杉想到阿尤也就16、7岁。
“行行行，你别挂。等我会。”
几分钟过去。
“16岁到65岁的有十四个，确定独居的有三个，有两个不确定是否独居。”
“平头哥，你帮忙找几个弟兄，现在去试探下，找出这五个里现在没在家的。”
“需要点时间。”
“谢了，平头哥。让兄弟们机灵点，别暴露。”
“切。还要你教！就这样。”
叶杉在床上闭上了眼睛。他和老王没有通消息，但没有消息本身就预示着计划的顺利。
检疫司可能已经得知阿尤失联，明天不知道会需要面对怎样的境地，他需要好好休息，几秒钟，他就进入梦乡。
刚过十二点不久，电话来了。
叶杉睁开眼睛，没有任何被惊醒的异样状况，十分平静的接通电话。
“五个地方，只有一个地方没人，26栋1206。”
“好。”叶杉将地址记住。
“后面还需要我帮忙吗？”
叶杉没有回答，转而问道，
“平头哥，你都不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人，就瞎参合不怕惹麻烦？”
“老子管她什么人。”
“检疫司的人，当官的。”
“切！那种部门跟老子八竿子打不着，老子好怕哟……”
叶杉目光变得幽深，认真说道，
“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扯淡！办事给钱就了了。屁的人情，别跟老子来这套，还不如再给老子送点钱！别坏老子江湖上的名声！”
叶杉笑了笑说明天给他送五千现金。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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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行了行了，八指平头赌场小郎君，江湖上谁人不知啊。让弟兄们先撤了吧，明早帮我找个人盯下，人回来了给我个信就行，你们的事，办完了。”
平头哥道，
“行。有事再找我，兄弟的事，就是老子的事。”
“嗯，嗯。有钱好办事嘛，做兄弟的，都懂！”
“哈哈哈！！”
第二天。
依旧是早上五点，无需闹钟的叶杉，准点睁开眼睛。
和往常一样的晨练《流云诀》，第一遍打完，第二遍刚刚开始，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叶杉想着昨天发生的事，可能是有急事，不得不暂停。
张二牛？
“喂，二牛。”
“叶，叶总，我爸不见了！”对面张二牛焦急的声音传来。
老张头！
听着对面带着哭腔的声音，叶杉得知了几个信息。老张头昨天上午十点左右离开分割场，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没有进城。
叶杉不由自主的想到刘头，死羊杀人事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忙道，
“二牛，你先别慌，在城门口等我，我马上过来。你打电话给顺子和麻愣子，我们一起找老张头。”
挂断电话，叶杉抓起家里备用的干面包，一边啃一边跑，当他骑上自己心爱的小电驴时，干面包已经尽数咽下。
此时不到七点，道路的车很少，叶杉在小电驴不满的嗡鸣抗议声中风驰电掣。二十分钟后，他在建业门城门边上找到孤零零蹲在路边的张二牛，他还穿着深灰色工服，眼睛充满血丝，精神恍惚，像是整晚都没睡。
“二牛。”
“叶哥。”看到叶杉出现，张二牛强打起精神，站了起来。
“顺子和麻愣子呢？”
“打过电话了，还要一会才能到。”
“你别太担心，老张头不是喜欢在城外乱跑的人，分割场离城门不远，附近很安全的。这样，你等下和顺子两个，在城里找昨天分割场的人。你爸是第一个出检疫处的，我是第二个，后面是老头的四个伙计，排在后面的我不清楚。你们三个去找他们问，看有没有出来后见到了老张头的。”
“好。叶哥你不和我们一起吗？”张二牛有些担心的看着叶杉，叶杉在他眼里是公司老板，有钱人，认识人多，办法多，就是他现在唯一的主心骨，他怕叶杉撒手不管。
“我去城外找找。”
张二牛愣了，老张头是在城外失踪的，都知道要去城外找，可就算他，没有一点线索，他都没想过直接去城外找。
“叶哥，谢谢！谢谢！可是……太危险了……我们……”
叶杉笑了笑，安慰道，
“不用担心，我会注意安全的。说不定老张头就在分割场待着呢。”
张二牛鼻子一酸，有些想哭。他知道他爸肯定不在分割场，不然怎么不回家，怎么不告诉自己儿子。他突然抬头坚定的道，
“叶哥，从今往后你就是二牛的大恩人！二牛以后跟定您了！”
他身上那股局促不安，萎靡恍惚的状态一下散去了不少。
这家伙和他哥不一样，身上的憨厚轴劲倒是像他爸。
叶杉削了他脑袋一下，骂道，
“跟定个屁，你以后有更大的出息！”
张二牛嘴唇动动还想说什么，叶杉直接打断了他，又问了几句，最后道，
“我出城了，你们有任何消息及时告诉我。”
他转身骑着小电驴就走，张二牛在他身后喊道，
“叶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