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了一会儿，于鹄不愧是饿极了，一阵扫荡之后率先吃完。见卫琅还在用餐，便主动到一旁盛了两碗汤递了过来。
卫琅双手接过汤碗，道了声谢，却看见于鹄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有话要说。
“经理，怎么了？”
于鹄看着汤碗，想了想，笑道：“呵呵，也没什么，只是有些话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听到这，卫琅放下了筷子，神色凝重地看着他。
“你不用这么严肃啊，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只是关于这次调岗的几个人，有些事，我想提前给你通个气。”
“你刚入行，没什么经验，我怕你后面不小心得罪了一些人，不值当。”
卫琅闻言，心里大致明白了，也不紧张，只是很直爽地回道：“没事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都是同事，正和总比负和好吧。”
于鹄见他如此说，连连摇头，笑着指着他说道：“你呀，跟我当初刚入行一样，有些事情想的过分简单了。”
“我曾经也想做点什么，直到在集团被打压了四年，不然我也不可能现在才混到一个区域总经的位子。”
感觉自己说的有些多了，于鹄也不想把话题深入下去了。
“总之，这里面的道道你自己摸索，你只需要把握好一个原则，少说多做多观察。”
一番话，把卫琅搞得摸不着头脑，感觉于鹄说了很多，却又像什么都没说一样，虽然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吃完饭后，两人回到了公司，中午的11点半到1点半是午休时间，但是卫琅却没有什么心思睡觉，他对饭桌上的谈话有些在意。
打开电脑，进入企业内网，他的账号已经被授权查询经理级一下员工的基本资料，按照于鹄给的名字，他查到了调岗的两员工的信息。
“张闲…孙浩彬…”
张闲，原精益文化传播有限公司业务部副经理，于3月8日调岗至志远广告有限公司担任业务部经理。
那个精益公司其实也是集团下属的一个子公司，主要负责的业务是艺术品的销售，主要的销售目标是其他大型公司的节日活动的团购项目，比如年会抽奖的礼品，就可以在这里统一采购。
【把他调过来，莫非是看中了他的人脉资源和业务能力？】
孙浩彬，原天浩集团公关部宣传小组成员，于3月8日调岗至志远广告有限公司担任设计部经理。
【这…已经不是调岗了吧，都升官了，果然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么？总部的小喽啰到了子公司就直接变大王了。】
“难怪经理让我多观察，这里面的道道还真不少…”
可是到了这里，卫琅心里还是有些疑惑，这个志远公司对于集团来说究竟算什么呢？如果集团重视，那为什么没经费，没员工？
可若是不在意，这俩人调岗过来的意义何在？
想来想去，卫琅决定还是在内部资料里找找，看看能不能摸到点蛛丝马迹。
可是在企业内网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值得特别在意的东西，而且由于权限有限，很多核心的东西他根本触及不到。
眼见束手无策，他干脆求助于互联网，直接在网上搜索天浩集团。这一搜可不得了，要知道，现在在网上搜公司，最热门的必然是黑历史。
天浩集团也不例外，各种人提问，“天浩集团好不好？”“天浩集团潜规则”之类的。
看着看着，一则网页标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控告天浩集团公关部性骚扰”。
点进去一看，里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孙浩彬！
【这…真的假的！】
说是假的吧，可是里面的内容却十分详细，也不像是编的；说是真的吧，这篇文章的热度却非常低，低到翻到最后两页才看到。
【总感觉这里面水很深啊，这么说起来，这俩人还不一定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难道说，刚刚吃饭的时候，经理暗示的就是这个人？”
想着有些头疼，卫琅揉了揉鼻梁，让自己稍微放松了些。
而此时总经理室内，于鹄的电脑上赫然显示着张闲，孙浩彬两人的资料，而于鹄也正一脸警惕地盯着屏幕。
【都把我赶到这里了，还不放心吗？希望你们两位不要太过分，否则，我不管你是什么背景，都不会让你好过！】
忙活了一下午，总算到了下班的时间，公司规定的下班最早打卡时间是下午5点半，考虑到公司小，还是刚成立，所以完全不用加班，卫琅打了卡就准备回去了。
本来于鹄还邀请了卫琅一起用餐，但是被卫琅委婉地拒绝了。因为卫琅实在是吃不起这里的饭，中午一顿饭才两个菜就花了他20块，他宁愿回家做饭，毕竟韩惜言也说了家里的食材随便用。
早晨考虑到工作的仪容才坐的公交，下班放松了，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直接就跑回家了。
输了密码开了门，发现韩惜言已经回来了，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细细地品尝着。
“哟，回来啦，没有加班，看来工作很顺利嘛。”
卫琅疲惫地脱下外套，进屋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一边准备做饭，一边回答道：“顺利，也不顺利。”
“哦？”
韩惜言放下茶盏，似乎被勾起了兴趣。
“顺利在公司刚成立，事情少，老板好。不顺利在公司里的水很深，老板还是个谜语人。”
噗嗤！
韩惜言被他这番话逗笑了。
“这是什么话？水怎么深了？谜语人又怎么了？快说说，让我见识见识。”
卫琅想着做饭也比较无聊，就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韩惜言听完后笑了。
“这哪叫谜语人啊，都快明示了好吧。你们总经理心思不简单，不过能跟你说这些，说明他人还不错。”
卫琅动作很快，半个多小时就炒了一盘洋葱鸡蛋和一盘青椒肉丝。
给自己和韩惜言各盛了一碗饭，卫琅就直接问起了韩惜言的看法。
“要我说，你这个上司其实是在拉你站队。”
“嗯？具体说说。”卫琅扒了口饭。
“按你说的，新公司，没经费，没人才。这按古代，不就是被贬了吗？他说你很像他，又说想做点什么，说明他是个有抱负的人。”
“再结合你说的调岗的事情，那两个人要么是总部派来监视他的，要么也是被总部贬了，所以才把一些垃圾塞过来。”
听着韩惜言的一通分析，卫琅觉得有些道理，心里对于鹄不由得更佩服了几分。
“话说，你怎么懂这么多？看你年纪比我还小两岁，怎么琢磨起人情世故的东西来却像个四五十岁的大叔？”
“我家在国外世代从商，我从小就跟着老头子参加各种活动，对于商业上的那些东西早就见怪不怪了。”
说到这里，韩惜言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老父亲那严肃的面容。
卫琅想想觉得也是，家庭背景不一样，这经历和起点也都不一样了。看来自己以后要经常找他学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