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崎伊鲁大陆的某处荒芜之地上,有这么一处战乱流连,兵荒马乱的小镇——罗尔斯小镇——被称为“荒芜的集镇”。
而罗尔斯小镇是卡洛男爵手下的一座城镇,地处国与国的边界。东临希卡利欧王国的希亚城,北临兽人王国——危机四伏。
黑暗历年五百二十载七月二十八日——这一个特殊的日子——“祭灵节”这一天,从小镇外迎面而来一个两鬓苍苍,银白发丝,下巴乃至鼻下胡须夹杂白色的老者,看着装打扮……想必来头不小。怀中抱着一个尚不满月的襁褓婴儿,手掌下拄着一把木杖,每一步都要木杖的支撑才能……缓步前行。
老者走进罗尔斯小镇,看着街上冷冷清清,毫无一人,甚至连街道谋生小贩都不见一位,却不见有任何害怕。口中反而喃喃自语:“娃儿,你父母将你托付于我,幸好老天有眼,未让那群奸贼得逞。终于……终于从那地狱般的地方逃出来了……果真是老天爷有眼啊!哈哈……!”面色有些激动,说到最后,竟像精神病一样,仰着老脸——狂笑不止。
笑声中,有劫后余生的欣喜若狂,欢快,放松??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烧杀抢掠的喊叫声??
寻声望去,一座木屋被烈火与血腥笼罩,村民横七竖八的躺在大街小巷里。有的村民甚至带着家人离去的怒火与怨恨,随手拾起柴刀就往山匪强盗身上砍。
从未杀过人的村民与杀人早已经麻木的山贼强盗比,结局早已经预定。
老者眼中,只有血与火的颜色染红了他的视野,村民与山贼的蛮横——成了眼瞳视野“舞台”中绘声绘色表演的角色。
他叹了口气,对这个时代充满了无奈的忧愁,让他想起了自家主子曾说过的一句话,“如今世道,天道之下尽皆刍狗,无人可以置身事外——这就是时代的法则与悲哀,亘古不变的规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一道耀眼的寒光一闪而过,为这个月夜披上了一层恐怖的色彩。
——山贼斜眼盯着老者,目光如鹰,对猎物冰冰冷冷——他注意到了老者。
在山贼的眼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活着才是唯一的真理,不择手段就是迫不得已。”
陈风是这伙山贼中的二把手,身手了得。每年一次的“祭灵日”和“寒食节”是山上最热闹的几次出手,因为这几次机会能帮助到山大王的选举,而罗尔斯小镇和周边几个大小村庄都是他掠夺的范围。
陈风立在马上,冷冰冰地像极了冰块。寻常人家连近他身边的勇气都没有,就会被冲天的怨气和心惊的杀气“吓得尿裤子”。
只是扫了一眼,就别过了头,好像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不值得他过多关注——也没必要。
马旁一个手下的惨叫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转头望去,一个手下已经尸骨无存,死得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陈风立马紧张起来,对方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当着他的面杀人,那对方同样能够悄无声息的击杀他。
把刀提在手上,转头向四周望去——除了破落的屋子,血染红的大街小巷,自己的手下,也就只有刚刚那个老人。
一个激灵,转过头看过去——老者安然无恙地站在路中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顷刻间,冷汗涌上来,“这下子算咬到硬骨头了!”
陈风心里想,那一刀虽然是无意识地顺手一刀,可刀气却也不是个老头子能够活下来的——除非对方也有不同凡响的手段,有别于常人。
看到老者逐步向前走来,身体一紧。正想着怎么应付时,自家手下有眼无珠,呆头呆脑的提着一把砍刀就厉声呵斥老头,“老头儿,快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给大爷我交出来,兴许风哥心情一好,留你一条狗命!”
陈风低着头,默不作声,时而抬头抽出眼斜视这无脑手下,恨不得一刀活劈了他,真是气死他了!
摇着头,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白痴”“什么是,不!作!不!会!死!”
抬起头来,有些尴尬的看着对面的老者:“前辈,”指着白痴手下“全是这家伙自寻死路,和晚辈没有半分关系啊!”
白痴手下一听,就急了,忙抬起头说:“风哥,这不过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兄弟我可跟了你有三四年时间,你不能说如此绝情的话吧!”
陈风抚额苦笑,有些无语——对于这个无脑白痴,没眼力见的笨蛋手下失望到了极致。
当真是“他不入地狱,无人可入地狱”。
老者拄着拐杖,笑呵呵地打量着这群强盗山匪,“老朽除了这条老命以外,可没东西能够给你们了啊!”
几百年没见过强盗山贼了,这次遇见,让他起了些心思。
白袍手下也不算太傻,一看那金丝亮丽的白袍,明眼人一眼就能知道对方是个有钱的主。
听了这话,本就因自家老大的话窝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撒,好不巧的就想拿这老东西撒气。
握着柴刀,大踏步地向前冲去,步子迈得老大。身长近七尺的身高,腿长是明显的。没一会儿功夫,就冲到了老者面前,照着面就是一刀下去。
嘴角得意地笑。他有信心,对付一个挺有钱的老爷,难不成还要严阵以待?
老者脚一晃,刚好就避开了这一刀。
白痴手下露出惊愕的表情。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巧合,就又提刀砍去。这一刀算是用上了6成的力。
陈风骑在马背上,看着手下脸上的无所谓,暗骂:“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真是白痴一个!”
又是身子一晃而过,避开了这一刀。可白痴手下有了第一次的失误,第二次警惕多了。脚一晃,身子扭动起来。一刀切下去不中,没事,干脆顺势横削。
老者面上有了一些小变化,一手怀抱婴儿,一手抓着木杖就向柴刀顶将而去。
出人意料的是,老者好像生了根,并没有像反作用力一般倒退,可对手却不同,被木杖顶得胸闷,接连倒退数十步,险些吃了个“狗啃泥”。
老人盯着对手恼羞成怒的面容,只是将木杖放在地上,深邃的目光盯着对方,久久不语。
手下还想动手,可陈风的一声冷斥将他迈出的步子止住了。
陈风面无表情地看着老者,终是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老前辈已经手下留情了啊,不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退下吧。”
老者目光炯炯有神,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赏的神色。
“前辈,赐教!”
陈风不再多言,拱了拱手,以表尊敬。遂踏马背,飞身下马。手中大刀将陈风衬托的宛若惊世风华的大侠。
只是几步,陈风就已现身在老者身后,大刀带着呼啸声朝着老者脑袋力劈而下——势大力沉。
眼看大刀就要使老人家身首分离了,眼神一晃,老者不见了踪影。
大地上多了一道分外明显的刀痕。
??
陈风倒也不慌,反手朝虚空刺将而去。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将大刀以巨大的力量硬生生地一分为二。
——刀片摔落在地上,刀柄还在陈风紧握的手上发抖。
老者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很不错了,可惜此地荒芜,限制了你的天赋异禀。”
他倒也干脆直接,甩掉手中的刀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望前辈收在下为徒!”说着,重重的在地上磕头,磕了三个响头。
空气凝固了,画面静止了,只能听到磕头声。
老者沉吟了片刻,勉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整的陈风分外不解其意。
接下来的话,让陈风醒悟过来。
“你天资聪慧,自小习武。可收你做个仆从。”
“凭什么?!我家风哥还让你这老头贬低了。风哥,听兄弟句劝,回山上,和兄弟们一起快活岂不好?”
听了老者的话,手下们就开始忿忿不平起来。
“??”诸如此类的话不知道还有多少。一阵接一阵,但被陈风呵止了。
陈风目光坚定,重重的点头同意。
老者放下了手中的木杖,抚须欣慰地点头:“这是《劈风刀》,很适合你。”
说完,从布袋里取出了一本古籍。
上书“劈风刀”三个大字赫然醒目,翻开来一看,纸质枯黄,还有些油渍,有些纸还破了。
“看完之后,记得烧了。”说完,越过陈风就向前行去。
他不知道,因为这一举措,这世上没了山贼陈二当家的,多了鼎鼎有名的劈风刀郎。
之后,李道一又收了一个年仅十七的小胖子,文文弱弱的书生。前者以“两把菜刀打江湖”闻名天下的梅花霹雳刀“李大胆”,成了李家掌厨的;后者以“一把儒剑扬天下”闻名天下的“浩然天劫剑”許悠然,成了李家管事的。
而陈风,自然成了李家忠心耿耿的护院头头。
天下人皆不知,名扬《地魁榜》的三人尽相识相知在一府,同在一府效力。
陈风:人称“劈风刀郎”,常以古剑劈风示人,也是醒目的标志。年仅三十四,名列《地魁榜》三十三,行迹飘忽不定,曾在军中战功卓著,立下累累功勋??
李大胆:“梅花霹雳刀”,五年前横空出世。仗着两把菜刀灭掉了希亚城派出来的一支二十人的精锐小分队??《地魁榜》五十七
许悠然:“浩然天劫剑”,年龄是二十四,已拜入稷下学宫。三年前的状元郎,曾仗剑走天涯,战“明王”不败;嘴辩群儒仍不落下风,似有余力;计焚盘阳军粮营;智谋明城??战绩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地魁榜》二十七
八年时间,有了李道一的插手,小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祥和气氛。镇上的人不知道,是因为陈风与李大胆的出手了结了附近的山贼。只知道镇上自八年前多了个李府,多了一个南阳城首富。
杨凌除了日常适当的习武外,其余时间,就是在与小伙伴玩闹和自家酒馆或屋顶度过??
暖暖的阳光普照在身上,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和蓝天白云,心里无限放松。
在这么应景的地方,与恬静的大自然拥抱,劳累一天的他,疲倦感涌上心头,只想闭目休息。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叫喊声把他从美梦中惊醒过来。
起身一看,是自家小妮子在喊自己,扰了自己美梦的若是别人,他定会下手教训一顿,可对这丫头只有怜爱,不禁摇头苦笑。
八岁的孩子,在经历了两年前那件事情后,却变得越来越成熟稳重,行事风格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遇事冷静,一般的大人都比不了,
“哥,你果然在这偷懒,我就知道。”白色倩影带着股香气,来到屋顶上,白色的连衣裙染上了灰尘,或许是爬上来时粘上的,“让李伯伯看到你免不了一顿胖揍。嘻嘻!”
对着杨凌一阵坏笑。可这笑看在杨凌眼中,是如此的美好,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里。
望着身旁丫头,杨凌有些无奈,眼睛里满是宠溺。道:“丫头,这次找我又是什么破事啊?”
“每日锤练的那么累,还不如上屋顶晒太阳,反正咱家有的是钱。”
“我看你是想上房揭瓦吧!”
丫头翻了个白眼。
张云烟才六岁,可美人胚子却也初具雏形,人美心善,古灵精怪的,满身灵气。
与杨凌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张云烟摇头道:“算了,哥,王二虎那家伙又来找事了。”
听到王二虎这个名字,杨凌心里莫名烦躁,主要是对方那股热情劲他就受不了。“这家伙可真皮厚,记吃不记打。这都打了多少次了啊!我人都烦了!!又来讨打,真无语。不过,正好,睡了这么久,让小爷我松松筋骨。”
张云烟眼珠子转了转,柔声细语的在杨凌耳朵边说:“听说,这次王二虎把他在外面当兵十年的兄长请回来了,你不怕?”
“还不是你这丫头,当年非要招惹人家,现在被人家瞧上了,给小爷惹上了这么一个执着的仇家。”
杨凌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面带微笑的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瓜子。
“那你去还是不去?”张云烟一把拍掉杨凌的狗爪子,“不去,我就告诉李伯伯,说你欺负我!”
小丫头鼓着腮帮子的样子煞是可爱,引得杨凌一阵怜爱。杨凌牵着小姑娘柔软无骨的手,捏了捏丫头的脸,笑道:“去,为了咱家姑娘。”
说完,弯腰低头抱起比自己矮了一个脑袋瓜子的“小精灵”,一个纵身跃下屋顶,落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丫头一被放下,就牵起自家小哥哥的手,往目的地跑去。
猝不及防下,被张云烟拉的杨凌险些摔倒在地上。挠挠脑袋,反握住丫头的手,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跑。
小丫头被杨凌这突然的举动搞得小脸一阵羞红,嗔怪了一声:“坏胚子”就继续任由杨凌牵着自己的手。
满意的笑容悄然浮现在杨凌脸上。
罗尔斯小镇唯一的演武场上,正聚集着两伙势力。
一伙是王二虎手下的大虎帮;一伙是以杨凌为首的武堂。
这两伙势力,几乎云集了镇上二十岁左右,不务正业的年轻小伙。原本毫无生机可言,死气沉沉的演武堂,因为两势力首领的旧日仇怨,又变得热闹起来啦!
大虎帮王二虎在演武场一旁看着,在他身边坐着的是少年从军的兄长王大虎。说实在的,这大虎帮真正的创始人是王大虎,这是他八岁时,同几个伙伴共建的。
如今他十八岁,在军中倒是熬出头了,成了一名百夫长。这可是件光宗耀祖的大喜事呢!还没回家休息几日就听自己弟弟说被欺负了!
这可气坏他了,想他军中虽不说无人敢惹,可也是意气风发。十年间,手中累计的人命上百条。
说真的,他自己都没想到,当年无意的一个举动,竟在今日势力人气高涨,由衷地对此感到高兴,也对弟弟的成长感到欣慰。
身后几个带点杀气的,就是当年随他从军还活着的兄弟,如今也个个成了他左膀右臂。
再看武堂这边,瞧见对方领头的是杀人见血的士兵,这群少年慌了。
“大家别急!”一个一米六左右的坚毅少年踩在椅子上,朝其余人喊,“胜了,他们也是胜之不武!再说,咱堂主何曾虚过?”
语气里带着对自己老大的自信与自豪。
王大虎听了这话,轻蔑一笑,这群不知所云的小朋友让他内心发笑。
“对,堂主威武!”
“??”
??
这一句话,就让众人从慌乱中安静下来。
这人是武堂副堂主,十四岁,臂力惊人,祖辈都是猎户,只有他不务正业让他父母操碎了心。打起架来是相当疯狂。他就是武成云。
王大虎一只脚踩在老爷椅上,一只脚放在地上。手上拿了个品相十足的大苹果,一口咬在上面,甘甜的汁水流入口中,咀嚼着苹果。看着对面小孩的冷静,几句话就将慌张压下去了,莫名觉得有些本事。
“哥,让我先教训教训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一旁的王二虎开口了,虽然只有十岁,可力气也不弱于一般的大人。
王大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只是教训一下一群弱鸡,这要是还不同意,那他的脸往哪搁?难不成让外人觉得他堂堂军中百夫长,竟怕了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子?!
得到了大哥的同意,王二虎挥手,在他一声号令下,帮众纷纷冲出,喊杀声震天响。扬起尘土飞扬。
武成云见状,也不多言,从袖子里取出一物——冲天炮,也就是炮仗,拔掉不足三厘米的引线,刺目的火花似蛇般扭曲身体,运动之快令人惊讶,连奥运会跑步冠军都只能望其项背。一眨眼功夫,火花就已经燃到头。蛇尾后的银线变成黝黑的丝线,一碰就化成灰,落在地上。
冲天炮一声震天响,在空中轰然炸开,烟花美丽至极致。火花零零散散飘落。从上帝视角看,景色是如此美丽,动人心魄。待得炸响传开,武堂人人群心激奋,心潮澎湃。拳拳交撞,分外激烈!
你一拳,我一拳,场面乱成一团,完全失控。
只见,王二虎纵身一跃,好如一只腾空的斑斓猛虎。一跃便有两米。
跳到武成云面前,就一拳击出。
沙锅大的铁拳令人为之侧目,这一拳,气势汹汹,隐约可见一只猛虎的虎爪成形。
看到这,王大虎心情激动,身体不由自主的直起来,躬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二虎。
骆冠云来到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肩上:虎行拳?
王大虎重重点头,语气兴奋:“没错,是虎行拳!”
武成云觉得心悸,连忙双手护住脑袋。
拳至,武成云只觉得,双臂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传来,将他震飞出去,双臂发麻。
嘴没忍住,血从口中吐出来,面色惨白。撑着地,从地上爬起来,擦掉嘴角的猩红,眼中有一抹疯狂。两条腿打颤,脸上倔强的笑浮出,抬手勾了勾:“你来啊!”
“死要面子活受罪。”王二虎挥挥拳,啐口唾沫,“你要挨揍,我成全你。”
说完,抡起拳头冲向武成云,小脸上露出得意。
武成云眼见这一拳足以让他重伤,就在他绝望时,一只手有力的包住王二虎的拳头。
只见他轻笑,另一只手拍了拍武成云的左肩,“没事,还有我。”
来的是杨凌。
“王二虎带给你的,我让他十倍还你!”
武成云点头,在张云烟的搀扶下,退到场外。
杨凌气势凌厉,盯着王二虎的眼,煞气逼人。
“王二虎,你可真能找打。”杨凌语气不耐烦,冰冷的,充斥寒意。
王二虎嫉妒的仇视他,全然忘了刚刚的害怕,踏虎步,挥虎拳,虎虎生风,不顾一切砸向杨凌脑门。
“虎行拳:虎虎生风。”骆冠云眼前一亮,扭头对王大虎说,你弟挺适合这套武学的。
一旁周海插话说,对啊,可比你这当哥的早入门。
“记得你当初学拳时,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勉强入门。”
周海笑道。
杨凌也知道对方使的是武学,他也学了,学了门“十八拳劲”。
三鸣六响九崩,是这拳的根本。同时,在难度上,也是困难级。光记口诀便是几万字,更别说还有图谱。
三鸣,指精,气,神。六响,指六重三鸣叠爆音。九崩,指解开脑,臂,腿,脚,五脏六腑,筋,骨,魂,魄枷锁。
他不闪不避,同样是一拳,两者相撞,虎啸音鸣。
身体侧过,两手抓住对方出拳的手臂,咬牙运行力量于腰部,将对方举起,过肩摔!
待对方站起来,又是一拳轰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对方出拳的手,直击腰部。也是这一瞬,两次音鸣。
在拳劲逐步被侵蚀的情况下,王二虎落下风。
随拳头力量不断从瘦小的杨凌身上冒出,王二虎被动挨打,擦着演武场划出两道痕迹,直到撞击在一根石柱上,掉下场,才停下攻势。
王大虎忍不住了,一个箭步,骤然冲到杨凌面前,手一挥,只听到“啪”清脆响声,杨凌被抽飞出去,脸上多了一个红红的手印。
看到心上人的惨状,张云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到场上,一把推开王大虎,心疼的扶起杨凌,替他擦着嘴角血迹。
王大虎眯眼,强横杀气席卷,年仅六岁的张云烟脸色苍白,可还是挺起胸,张开双臂,想保护心上人。
杨凌把丫头拉到身后,一股气鸣音响起,同等气势与对方交手。
“躲在女性后的男性,不是可以托付的!”摸摸她的秀发,杨凌说。
扭头看向张云烟,她明白,回身往回跑。她明白,自己只会拖累他,让她为自己担心。
王大虎一记抽腿抽向杨凌。
杨凌双手用力,挡住了!借此出击,一拳轰出,直击面门。
从拳中传出轰鸣声,精,气二意融会贯通,气势一往无前,精神万夫莫开之势直达顶点。
王大虎没想到,自己这一击,并没有让对方倒地,反而让自己落下风。
单这一拳,就让他眼冒金星。
杨凌拳速逐渐变快,快到无法想象,“啊!”的怒吼声,王大虎胸前出现波纹,气状。杨凌还不放手,双腿发力,迎着风声呼啸,飞身抬腿,在王大虎落地前又是数道腿影打在胸腹上。
王大虎瞳孔猛缩,“噗!”落地那一瞬,便是老血吐出口。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腹部绞痛,翻来覆去,疼痛难忍,好像“大圣在肚子里搅弄风云的罗刹女。”
最后,脸色都有些惨白无力,身体萎靡不振。周海和骆冠云一左一右架起王大虎的胳膊,就在一群人的目光下,退下了演武场。
尾随在身后的是留着寸头的大虎帮三帮主——张铭,十四岁。加入大虎帮有六年时间,且从小和武成云认识。
“周先生,明明武堂堂主已经不堪一击了,为什么你们这个时候不出手?只要有你们出手,兄弟们也不会受伤。也能早点一统罗尔斯小镇!”
张铭突然定住身体,握了握紧握的手,咽口水唾沫,额头虚汗淋漓,最后,挺直腰板,为受伤的兄弟鸣不平。
周海瞧了他一眼,说:“我们行事,不需要你一个小屁孩儿来指手画脚的。识相点,趁早滚远点!”
“小子,别不知好歹!你难不成在教我兄弟二人做事?”骆冠云温柔的笑容下嘴唇蹦出这么一字一句,嘴巴一张一合,话语冲进了张铭等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