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欢儿有轻微哮喘,最讨厌烟草味,当战延慎在卧室里吞云吐雾时,小丫头难受的咳嗽了起来。
换作以往,战延慎宠着小丫头的时候,根本就舍不得让她难受。
可现在,当战延慎得知聂欢儿私下见了蓝枫,心里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要不是他极力克制自己的脾气,现在的聂欢儿早就被他扔出卧室了。
一根烟燃尽,男人起伏不定的情绪,才稍缓。
“往后不要再见蓝枫了。”
“凭什么?大叔,你怎么这么霸道啊?蓝枫是我干爹,他来帝都看我,有什么问题吗?”聂欢儿咳得难受,手腕还疼的要命,小暴脾气说来就来。
她哗啦一声,冲到战延慎面前,语调拔高:“大叔,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的婚前协议?
协议上说了,婚后彼此私事互不干涉,我也完全按照协议上的要求,当一个合格的战家少奶奶,不管你在外面和谁鬼混在一起,我有说过你吗?有找你闹过吗?有让你不准出去玩女人吗?
没有!你的私事,我从未管过你,可你呢?就因为干爹来看我,不是凶我就是揍我,还要求我不准见干爹!你凭什么对我提出这么多要求?大叔,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我,这么欺负我,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聂欢儿知道,这些话很容易惹怒老男人,但现在她可管不了那么多,干爹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绝不可能为了战延慎,而和干爹断绝一切关系。
“我过分?”战延慎冷笑一声,伸手捏住聂欢儿的下巴,微微附身,“你是蓝枫养大的孩子,我和他的恩怨,你比谁都清楚,你真以为结婚前,我没查过你的底细?作为我仇敌的养女,费尽心机的嫁给我,你存着什么心思,我不说,你也明白!
是不是我最近太宠你了,让你产生错觉,觉得我是喜欢你,才会娶你的?
聂欢儿,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战延慎从不缺女人,我可以娶你,也可以现在踹了你,不要尝试和我讲道理,在帝都,规矩就是我战延慎定的!”
这老男人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啊?
她嫁给他,不就是想借他福报,躲掉两年的生死劫嘛。
怎么就突然扯到他和蓝枫的恩怨上了?
简直有病!
聂欢儿不客气的怼回去:“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和蓝枫的关系,那你干嘛还要娶我?该不会是看上我美貌了吧?”
战延慎:“……”
美貌个屁!
这丫头怕不是忘了,他同意娶她的时候,她还是个丑的不能见人的臭丫头,除非他瞎了,才会娶这么个丑货!
“我战七爷什么女人没见过?会看上你这种平平无奇的小丫头?”
战延慎不屑冷哼,摆出一副对女人非常有经验的样子,作死的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你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娶你,就是觉得新鲜,见多了美女,偶尔欣赏一下丑货,也是蛮有趣的!
加上你和蓝枫关系匪浅,他早就盯上了我的战氏集团,想要从中作梗抢生意,既然你是他的养女,又是主动送上门的,有了你这个筹码,蓝枫即使再怎么狼子野心,在这两年里,他也不会正面和我刚。”
“所以说,你娶我,就是想让我当你威胁蓝枫的筹码?”
聂欢儿找上战延慎的时候,确实不清楚他和蓝枫的恩怨,也没想过帮着蓝枫算计他。
可她却没想到,战延慎早在娶她之前,就把其中的利害关系,全部理清了。
她以为,是战延慎中了她的套路,殊不知,自始至终,她才是被战延慎盯上的猎物!
被人当棋子摆控,生性傲娇的聂欢儿,心里自然很不爽。
但她也没资格责怪战延慎,毕竟是她自己主动送上门的,怨不得别人!
不过今晚,她算是明白了战延慎对她的态度。
她根本就不是老大叔喜欢的类型,而老大叔对她也从未有过真心。
讽刺的是,就在昨晚,他们情动深处,差点接吻了!
毕竟没有谈过恋爱,聂欢儿越想越委屈,不等战延慎开口,她起身,拉出自己从地摊上买回来的蛇皮袋,把衣服装进去,气呼呼的摔门,离开了卧室。
战延慎看着愤恨离去的小身影,突然间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那些话就不是他的真心话,是他随口瞎编的。
他就是见色起意,看上了小丫头的美貌,这才不顾战家反对,一意孤行非要娶了这个孤儿。
妈的,刚才他是鬼上身了吗?
怎么就脑子发热,说了那么多惹小丫头难过的话?
也不知道这丫头拎着行李跑去哪了,该不会是要离家出走吧?
战延慎匆忙系上睡袍,脸色稍显慌张的追了出去。
就看见小丫头拖着廉价的蛇皮袋,抬脚去了阁楼。
战延慎倒是想追上去,可狗小欢就在阁楼上,大总裁迈出去的长腿,硬是收了回来。
回到卧室后,战延慎躺在冰冷宽大的双人床上,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
而楼上的聂欢儿,则是抱着狗小欢,缩在被窝里,哭的眼睛都肿了。
天明的时候,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战延慎顶着一对熊猫眼下来时,看见自己身侧空荡的餐椅,眉头微蹙。
“罗叔,欢儿还没起床吗?”
罗叔一脸懵逼,反问:“小太太不是和七爷睡一屋吗?”
你老婆醒没醒,你心里没数?
战延慎没好意思,把昨晚吵架的事,告诉罗叔,语气淡淡道:“欢儿想狗小欢了,昨晚搬去阁楼住了,这几日,就不回卧室了,你记得叫她起床吃早餐。”
“行!今日是周末,就让小太太睡会儿懒觉,我等等再上去喊她。”
吃完早餐,战延慎就开车上班了,聂欢儿被罗叔叫了三次,才悠悠然醒来。
洗脸的时候,看见自己红肿的眼睛,聂欢儿又想起昨晚吵架的事,气的早餐都没吃,就让司机王叔送她回孤儿院。
罗叔见聂欢儿没吃早餐就出门了,转身就把这事汇报给了战延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