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茶有句脏话想说。
这个靳北辰到底是多恨她,总是这样给她下定论。
她只是出现在这里,怎么就变成跟沈明月联手了?
有病!
傅茶扯了扯嘴角,不屑反驳,也懒得反驳。
解释了也是白解释。
沈明月一脸嫌弃得拨了拨头发:“她是我的客人,靳北辰,你平常挺正常的一个男人,怎么摊上那个女人的事情,脑子就变得这么不清醒?”
仿佛有什么大病!
靳北辰冷笑,眼里满是拒人千里的寒意:“沈明月,我们本来就没有感情,为什么不离婚,还要跟爷爷告状?”
沈明月:“你自己经营出了问题,我没找你麻烦,你居然还来找我麻烦?”
沈明月作为沈家唯一的女儿,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管理权都在靳北辰这个女婿手上。
但沈老爷子也不是个傻的,放权也是慢慢放,他老人家还是把重要的公司都捏在手里。
靳北辰原本在跟着的一个大项目,突然就黄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因。
沈老爷子劝他好好进修,靳北辰的外公将靳北辰一顿臭骂,还威胁要彻底封杀傅橙。
他们都觉得傅橙能东山再起,都是他靳北辰砸精力和资源捧出来。
只有靳北辰自己知道,傅橙如今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他尝到了嫉妒的滋味,像是火烛灼手。
那只他养在温室里的金丝雀,飞走了,飞到了个更高、更远的枝头。
不。
她肯定是气自己的。
靳北辰不相信这个结果。
所以在看到傅茶准备离开的时候,靳北辰直接拦住。
男人腿长、手长,往门边一站,直接堵住门。
沈明月:“你够了,靳北辰,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说。”
傅茶是客户,沈明月是不缺钱,但是开门做生意就是要认真对待每个客户的道理,她还是很懂的。
毕竟从小跟着沈老爷子耳濡目染。
靳北辰:“来看婚纱?准备跟沈铮结婚?”
靳北辰发出极低的一声冷笑,“你连他跟傅橙的关系都能接受?你们家缺钱缺到卖女儿的程度了?”
沈明月觉得靳北辰脑子有泡:“傅橙又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也不是什么风华绝代的大美人,你一个人眼瞎当宝,真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审美独特?”
有店员往这边过来,沈明月给了他们一个眼神,店员立刻将二楼封锁,不让他们被打扰。
傅茶很赞同沈明月的说法。
“你说我先生跟傅橙有关系?”傅茶摇摇头,“靳北辰,你对你自己的女人这么不自信,还是对你自己不自信?”
牙尖嘴利。
靳北辰审视的眼神刀子一样在傅茶身上来回穿刺:“你别跟我说你知道。”
“我该知道
什么?你都不了解傅橙,我又怎么会知道?”
“傅橙没撒谎。”
靳北辰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刺痛他的心肺。自从傅橙在国外的电影节上露面之后,靳北辰便马上派人去查傅橙的近况。
有种被打脸的感觉。
同时又觉得,果然如此。
傅橙消失跟傅茶和沈铮联系在一起,事情就说得通了。
傅茶:?
傅茶:“她说什么了?”
靳北辰眼里复杂的情绪翻涌,这个高傲的男人,在那一刻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疑似受伤的情绪一闪而过。
等傅茶细看的时候,靳北辰又是一副勾着嘲讽弧度的冷笑模样。
靳北辰:“扶持傅橙的就是你的丈夫。”
沈明月眉头皱得几乎夹死蚊子。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明月觉得靳北辰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像他这么骄傲的男人,怎么会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
一定是经过慎重的查证之后,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沈明月不敢看傅茶,马上就要举报婚礼的准新娘。
好残忍。
沈明月只敢用余光,悄悄得扫过傅茶。
“神经病。”
傅茶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放肆得笑出声,甩出这句话的同时,傅茶一脚踢在靳北辰的腿骨上。
今天傅茶穿得运动鞋,没有高跟鞋踢人疼。
靳北辰吃痛,脸色阴沉得捏住傅茶的手
腕。
“干什么?”
阮梦茹突然出声。
傅茶的车在门口停着,阮梦茹直奔二楼,没人拦住她。
一上来,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被陌生的男人拖住了手腕。
气氛剑拔弩张。
阮梦茹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一把将靳北辰的手挥开。
靳北辰转身,阮梦茹看清楚他的脸,火冒三丈。
阮梦茹把傅茶护在身后:“你小子,当着你太太的面,少跟别人拉拉扯扯。我女儿已经跟沈铮结婚了!是有夫之妇!一点礼貌都没有!”
靳北辰脸上并没有愧色,他看不起傅茶,也看不起阮梦茹。
因为傅橙说过在养母家过得不好。
家里条件那么差,还生那么多孩子,可见是个脑子不清醒的人。
家里那么多男孩,哪儿会对最小的女儿多关心,傅橙必然是被当做是家里的劳动力。
薄情寡义、势利精明,是靳北辰对阮梦茹的印象。
“现在沈铮在外面捧别的女人,你还希望他们结婚,果然不是一般人。”
“放你妈的屁。”阮梦茹可不容许别人这么说沈铮!
说沈铮就是在说傅茶!
“你自己屁股不干净,就看谁都不干净。”阮梦茹一着急,说话风格又变成当初城寨里有名的母老虎范儿。
靳北辰嫌弃,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是不是你们把傅橙骗到手,利用傅橙来讨
好沈铮?”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
傅茶和阮梦茹对视一眼。
阮梦茹:“是,我们现在不跟傅橙联系了,但怎么说,我养了傅橙那么多年, 我怎么可能……”
靳北辰直接无情打断她:“就是因为你们养过她,你们拿恩情做要挟。”
可笑。
傅茶不客气得翻了个白眼:“首先不说我们为什么要用这种奇葩的方式报恩,我就想问问,傅橙什么时候觉得我们对她有恩情了?她从来不觉得生活在我家是一种幸福,她明明觉得那是一种受罪。”
沈明月也实在听不下去,扶着额头:“靳北辰,你就是想给傅橙找理由,给你自己找面子罢了。”
傅茶接话:“是啊,承认傅橙就是不爱你了,另寻他人的怀抱很难吧,那样显得自己多失败。”
沈明月:“其实现在这副德行也没有多好,也挺丢人的。”
两个女人达成了一致,默契得我一句、你一句得批判起靳北辰。
靳北辰深呼吸。
眼眸里怒意滔天,整个人阴沉得几乎能结冰。
空气中的寒意逼人。
他被刺痛了。
他承认。
可是他不能发作。
靳北辰要面子。
“你自己去查就知道了。永远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靳北辰将手里的文件丢在桌子上,“沈明月,把离婚协议签了,不然我们法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