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往里挪了一个位置,把陆宛归的位置空出来,“使用情况。黑卡公开的持有人一共十八位,都是全球顶级富豪,我调查了十八张卡的消费记录,与十八位持有人的行程做了对比,其中只有四个人对不上。三个是把卡交给了妻子或儿女,只有一个人,我连他人在哪都不知道,也无法对比。”
“江泽栩。”
立雪有些意外,他还没说呢,“主子,您知道了?”
“猜到了。”
立雪一想也是,陆宛归是ONE,江泽栩跟ONE关系好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查到这个我突然发现一件非常古怪的事!”立雪有些琢磨不明白,“这个江泽栩几年前活跃在欧洲一些国家,横空出世,不到两年就收拢了一堆濒临倒闭小破企业组成巽泽集团,一直到今天。
我让下属去调查那些持卡人最近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发现江泽栩在19年夏天就没再出现过了,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巽泽集团的一次管理大会上,到现在也有三四年了,音信全无,我到处都找不到这个人出现过的痕迹。您说他就算不出国,起码要出门吧?总不会窝在哪个山沟沟里过了好几年吧?”
立雪怎么想也想不通,一个全球第二的集团老总怎么做到把自己的行踪隐藏的这么深的?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阿归的卡就是他的。”
“啊?”
立雪本以为自己说完这些疑点君辞鹤会对江泽栩产
生兴趣,没想到他听到最后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但是好像也没错。
“你再去查查,看看他跟阿归到底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越详细越好。
这个人总给他一种危机感,尤其他为陆宛归不管不顾的行径。
刚说完,程门就给他打来电话了:“爷,有个女人找您,说是跟您和华瑞的合作有关,她或许有办法重续合作,希望能跟您见一面。”
林家这几天好比过年,晚上吃完了饭一家人就都聚在花厅里,老大老二陪着老两口打麻将,林与舟跟昊墨和乔柯他们打牌,叶安窝在藏书楼看法学书籍,秦简一不知道又搁哪接了个什么单子,在房间里敲键盘挣外快。
姚琳和杨晓云几个妇人在厨房做点心夜宵,林绅嚷着要上厕所,抓陆宛归过来替他顶一会儿麻将,陆宛归直言:“我不会。”
“这有什么不会的?”林茂走过来,“来,四叔教你。你呀,真就是不像你妈小然,她麻将打的可厉害了。来,出东风!”
林茂把东风砸出去,陆宛归觉得自己应该给他让位置。
刚巧手机响了一声,她赶紧推脱自己有事,让林茂代替林绅,然后躲到一边去看消息。
原来是萧肆言询问她圈名叫什么,说是后期会打在字幕作词人那里,陆宛归想了想,不太愿意用“烈酒浇剑”的笔名,也不想用ONE,正好想起来刚刚的东风“东风冽”。
她打了三个字过去。
萧肆言节目录制当天,林泽送她去演播厅,路上问她:“既然你已经决定要跟君辞鹤离婚,要看着也要开学了,你打算回去后住哪?”
“住哪……”陆宛归还真没考虑过这个。
住校的话,她以前住过,体验感很一般,关键是一屋子那么多人实在不方便,她现在比以前忙太多了,于是说:“我出去租个房子吧。”
“那倒是不用,我直接在你学校附近给你买个房,你喜欢什么地段?别墅还是高层?其实我看那个海月居就不错,虽然不是独栋别墅,但是小区环境非常好,到时候给你配个司机,下楼开车五分钟不到就是学校,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事儿。我跟他们老总也认识,你想要平楼就平楼,喜欢吊顶的话给你买个复式也行,都是装修好的,怎么样?”
陆宛归还以为他就是先打量打量,可是听他这意思不像是刚有打算,像是预谋已久了。
“其实不用,我自己能解决的。”
“你不是保研了吗,我想着不耽误你学习,这种琐事还是我来就好了。”
陆宛归这几天可算是看明白了林家人的相处模式。
这一家老小不分老少,都能玩到一起去。
林然是林宸唯一的女儿,在她下面还有一个老五,是个儿子,在部队当兵常年不回家,听他们的意思是过年时候也许能见到。
不知道林家是几辈子没出过女孩儿了,林家人对于林然都非常好,又觉得
自己当年不应该阻拦她跟陆承德在一起,否则她也不会在看清陆承德真面目后不愿回家,以至于横死在外。
林家所有人都把对林然的怀念和愧疚补偿在了她这个女儿身上,这让陆宛归实在有些消化不良。
车子停在演播厅门口,陆宛归跟他告别,萧肆言已经在门口等着接她了,看见她过来十分高兴,带她往演播厅走,一边走一边跟她说一些琐事,还给她轻哼了一下自己谱的曲。
走到后台突然被个人拦住了,“萧肆言,我们后台可是闲杂人等免进的。”
“你叔叔还是闲杂人等呢,你上周带来的那个不也是闲杂人等?怎么你能带我就不能了?”
陆宛归本以为萧肆言是个偏文弱的人,没想到他还挺能说。
“我叔叔怎么就是闲杂人等了?他可是谭伯驹!著名歌星!你敢说他是闲杂人Afr?……”
谭伯驹她叔叔?
陆宛归这才观察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儿。
她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打扮的颇为时髦,浓妆艳抹的,穿着演出服。
刚遇见萧肆言那天她就听见萧肆言对谭伯驹说什么没让着他侄女,原来就是她萧肆言说:“跟本节目无关的就是闲杂人等!”
“那是我叔叔!他来看望我给我加油打气的,怎么就无关了?”
“陆姐还是来给我加油打气的呢,怎么你叔能来我姐就不行了?”
“陆宛归?!”
一个声音突然插进来,陆宛归回头一看
,陆雪婷站在走廊里,很惊讶的看着自己。
随后,她的惊讶转化为愤怒,大步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把萧肆言吓了一跳,他赶紧站在陆宛归身前挡住她。
陆雪婷见他这么护着陆宛归,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这是有了新身份就看不上君爷了?我就说你水性杨花,君爷还不信,之前在学校里流传的那个斯文的男人呢?现在这个又是从哪勾搭的?林家知道你作风不良吗?生父都能亲友送进、送进……他们也不怕你把林家霍霍了!”
“送进什么?怎么不说完呢?”陆宛归笑呵呵的看着她,“自己爸干出那样杀人越货的事,你居然还有脸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我要是你,我就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演播厅后台本来就有很多人,人多眼杂的,很快就围了一圈人看热闹。
陆宛归看着她身上的红色演出服,猜测道:“你这是来参加节目?怎么,不走你的舞者梦,追逐演艺圈了?也是,你爸进了监狱,你和你那个废物妈好像就得靠你养着了,怎么样,生活的苦好吃吗?”
林然也是锦衣玉食的大小姐,却因为陆承德流落多年,做过服务生,开过出租车,学过烘培和理发,还是买不起城里的房子,最后还是因为她到了入学年龄,才不得不在玉华山买了个小院子落户,让她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