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直不动,好像得到了某种默许一般,轻轻撬开了她的齿关,同时默默记下了林节的功劳,决定明天给他炖一盘子鸡翅中,以示奖赏。
陆宛归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只是第二天在君辞鹤的怀里醒来时觉得大脑有些混沌。
君辞鹤的房间里通常不会拉上那层厚重的遮光窗帘,屋子里虽然昏暗,但其实看得清他的轮廓,还有他那水润泛着淡红色的嘴唇。
头疼,头胀,要炸了。
怎么就色迷心窍了呢?
幸好昨晚没有更进一步的行为。
君辞鹤这张脸真是不能细看,有毒。
她准备起床,刚一坐起来就被君辞鹤拉着胳膊摔在了他胸口。
他自然而然的抱住她的腰,呢喃着说:“不急,闹钟还没响呢。”
刚说完,闹铃就“叮铃铃”地响起来了。
“啧,真不给面子。”
陆宛归竟觉得有些好笑。
她撑着他的胸口要起来,君辞鹤根本不松,还低头看她,“醒了就不认人啊?昨晚你抱着我睡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他还好似有些委屈。
陆宛归一瞬间想歪了。
“醒了就不认人”,这怎么跟“提裤子不认人”那么像呢?
“快点起来,还得上课呢,你还要送小节去幼儿园。”
君辞鹤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了,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用急,一会儿出去吃早饭。”
君辞鹤没让程门过来,亲自开车送她
们,陆宛归认识他这么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开车。
“我还以为君爷没有驾照呢。”
君辞鹤笑着把车开出小区,“我大学就考了驾照,只是后来眼睛不方便,没用过。
“程门今天怎么没来?”
他说谎脸都不红一下,“他家里有急事,一大早跟我说他不过来了,立雪在外地,只能我亲自送你们了。”
陆宛归没再多问,不知道一大早被君爷抢了饭碗只能打车去公司的程门如果闻听此言会作何感想。
林节看他们说着话,问:“你们和好啦?你看吧,我爸爸说的还是对的,没有那个吵架是睡一觉不能和好的!”
陆宛归听见这两个字又不可抑制地想起来昨晚,不自然的把头扭向了窗外。
君辞鹤浑然不觉似的,“你爸爸还跟你说了什么呢?我也觉得你爸爸说得对,想多听听她参考参考。”
“君辞鹤。”
陆宛归警告的叫了他一声。
也不知道这一声砸在他哪根活跃的神经上了,明明是警告,君辞鹤居然听的很愉悦,“嗯嗯好,不说了。”
他小声对后座上的林节说:“你姑姑昨晚没睡好,让她再眯一会儿。”
林节也以同样的音量说:“我懂,我妈妈跟我爸生气睡了一觉后第二天精神也不好!”
你懂什么懂?!
陆宛归简直想用袖子里的银针把这俩人戳成筛子。
幼儿园上课时间和陆宛归的上课时间相近,又
有些顺路,君辞鹤的意思是去他常去的一家饭店吃,陆宛归觉得麻烦,刚好看见路边有一家包子粥的早餐店,让君辞鹤停了车,君辞鹤看着这拥挤的门店,狭小的空间,有些望而却步。
陆宛归一看就明白了,调侃道:“君爷活了二十七年,没来过这样的好地方吧?走,我带你体验一下。”
君辞鹤说:“倒不是我,主要是怕你们吃坏。”
“我自小吃这个长大的。”
陆宛归已经进去了,大妈一边利索的擦桌子一边问:“一家三口吗?来点什么?包子粥油条馅饼我这都有!”
陆宛归自己来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小节自己点了,君辞鹤看着墙上的菜单陷入沉思。
然后要了两个虾仁包子和一碗痩肉粥。
街边小店里空间逼仄,隔壁还是拼桌的,桌子上的油好像就没擦干净过,满屋子都是缭绕的香烟味道,混杂着各种馅料的气味,风一吹,还能闻到刺鼻的白酒味儿。
他皱了下眉,无比煎熬。
可是陆宛归兴致勃勃的,他想想觉得,还是忍了吧二十平的空间摆了十张桌子,君辞鹤坐在那总觉得身后背对着自己的人在蹭自己后背,忍不住把身子坐的笔直,以求能不让身后的人碰到自己的衣服。
陆宛归看他这坐立不安腚上生针的模样就觉得有趣。
“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也该体验一下底层人民的生活,毕竟了解需求才能做好产品。
”
君辞鹤:“……谢谢?”
大妈上菜时还忍不住在三人脸上搂了一把,“这一家子真俊俏!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好看的一家人!”
林节甜甜的叫:“谢谢漂亮阿姨!”
大妈笑的露出八颗大白牙,“哎呦呦小伙儿真会说话,再送你们三个鸡蛋!”靠脸,三个人白嫖了三个茶叶蛋。
君辞鹤从没吃过这样的一顿饭,又新奇又无奈,付钱时都有些啼笑皆非。
三个人一顿饭吃了二十块钱,恕他见识短浅,真是没吃过这么便宜的。
从没花过这么少的钱,付款时差点手滑多按了两个零。
君辞鹤也不知道是自己跟陆宛归因为合同的事情还是昨晚的接触又或者今天这顿早饭吃到她哪条愉快的神经上了,陆宛归下车进学校时都是笑着走了,居然还破天荒的跟他打了个招呼:“我走了,晚上见。”
对于林节,俩人都是没办法的,也不能就不让他上楼,也无法预估他什么时候突然就想找谁了,所以陆宛归只能继续跟君辞鹤住在一起。
只是在洗漱好踏进他房门时,还是有些忐忑。
“要不,我找个理由出去住几天酒店吧。”
“那多不方便?”君辞鹤的手擦着她的肩膀过去,关上了门,“怎么,怕我吃了你?”
陆宛归简直想翻白眼,退了他一把,却被他抓住手,“你昨晚可不是这样的…”
看见陆宛归瞪着自己的眼神,他话
头一转,“好了不逗你了。你先睡,我去洗漱。”
他用凉水洗了把脸,出来时陆宛归已经熄灯背着他躺上床了。他轻轻在她身边躺下,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他不太想离婚。
就这样跟她过一辈子,似乎也不错。
他一点也不反感跟她在一起,甚至有些痴迷。
他想,他大概是……喜欢上她了。
虽然可能只有一点点,可那也不能忽视啊。
君辞鹤是个敢爱敢恨不拖泥带水的人,他看清自己的心就会立马做出决定,他是觉得自己可以跟她试试。
可是,她一心只惦记着离婚。
这可咋整?
他心里琢磨着事儿睡了。
柳萍萍之前做的事情全被翻了出来,给人当续写蹭热度,冒充烈酒浇剑,卖惨,颠倒黑白,以及粉丝袭击烈酒浇剑家人,名声扫地。
鹤归影视也正式成立了,君辞鹤在君氏集团园区内的A幢16层分了半层楼,作为“鹤归影视”的办公室。
其实说是一个小公司,就两个部门:编辑部和沟通法务部。一把手就是陆宛归,有个三十多平的独立办公室,设施一应俱全,居然还带个小隔间,里面有张两米的大圆床。
陆宛归看完,觉得这恐怕不是办公室,是卧室吧?
君辞暮敲敲门,“哥,嫂子,人到齐了。”
他身后的几个人穿着工作装,给他俩行了个九十度的礼,“君爷好,陆总经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