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苦了自己,夹在中间,陆宛归的情况跟君辞鹤说吧,有违医德,不跟君辞鹤说吧,他俩的主要矛盾还就在这。
这可为难了。
欧格也没想到自己慕名而来找到的心理医生居然跟君辞鹤有关系,这不就相当于把陆宛归的软肋亮给了君辞鹤?那可不是个善类啊!
看来自己办事还是太毛躁,居然都没仔细查一下萧浮生的背景!
远处的君辞鹤看着欧格跟陆宛归说话,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怎么哪都有这个欧格?华夏国的慈善晚会他来干什么?巽泽难道还给慈善基金捐钱了?
又来跟君氏合作,又给这边捐钱,这是要插入华夏市场了?巽泽这是想干一票大的啊。
他接触陆宛归不会是跟那些老婆子一样,为了打听君家的走势吧?还拉上了浮生,这是要打入内部的意思啊。
不行,他得过去听听,万一欧格没安好心,他也好提前有个防范。
欧格尽力掩饰自己跟萧浮生的关系,萧浮生也看出来他不想让陆宛归发现他俩之间的交易,很默契的没提“向阳而生的花”这件事,但却不自觉地观察起陆宛归来。
他发现,陆宛归这个人腰背笔直,话少但一针见血,尤其怼人的时候,不戳你痛处,但往往叫你无地自容。
可是当别人因她的一句话笑的前仰后合时,她又事不关己似的,冷漠而疏离。
“浮生,你怎么也来了?之前我说带你过来,你不是还
不愿意么?”
君辞鹤来到陆宛归面前,正好挡住跟她说话的欧格,“好巧,欧格先生,没想到在这也能碰见,你也来给基金会捐赠吗?”
“爱护环境人人有责,不因国籍国界而不同!”欧格应对自如,“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当然是要捐的。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意愿,与巽泽无关。”
君辞鹤才不管他跟巽泽有没有关系,嘴上却说:“没想到欧格先生还有这样的一份心,能跟你合作是君氏的荣幸。”
萧浮生现在看他眼神都不一样了。
君辞鹤啊,就是认不清自己的内心,以为自己铁石心肠,其实早就不知不觉的对陆宛归上心了,偏偏每次都要找各种蹩脚的借口,找了也不说,就自己给自己看,掩耳盗铃都没他修为高深。
陆宛归不晓得他嘴里在说什么,目光被远处舞池里的一个小男孩儿吸引了。
那男孩儿看起来五六岁,穿着小西装,很干净立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跟葡萄似的。
让她想起来母亲手机里小时候的照片。
林然小时候的照片不多,最小的是七岁照的儿童节表演照片,穿着花裙子,化了妆,同伴里就数她眼睛最大最亮,跟眼前这个小男孩儿有七八分的相似。
陆宛归没能遗传到母亲的大眼睛,她眼睛偏狭长,低垂的时候尤其显得孤郁,不像母亲低眉垂眼时我见犹怜。
那小男孩儿在舞池里穿梭,好像在找人,
可是他太小了,还没有大人的腿高。一个气势汹汹的女人走过来,一个没注意,后脚扫到了小男孩儿的脚腕。
她绊了一跤,红酒洒了一身,粉色的礼裙上像泼了油漆一样。
“哪来的野孩子!”她回头怒骂,“大人也不知道管管,碍手碍脚的!”男孩儿摔了一跤,居然没哭,第一反应是爬起来拍拍衣服上沾的灰,然后看一眼那女人,一点不畏惧地问:“是你绊的我,你横什么?”
“你谁家的小崽子也敢跟我抬杠!”周洁刚被陆宛归杀了威风,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转头就拿小男孩儿出气,扬手就要打他巴掌。
手刚要落在男孩儿脸上,一个高脚杯从远处飞过来,稳准狠地砸在她手腕上。
周洁手一抖,发现手不听使唤了。
“谁?!谁扔的杯子!”
她的叫喊声吸引了所有人,大家都朝这边看过来。
陆宛归闲庭信步似的走过来,“我扔的,砸到你了?哎呀,我就扔个杯,你说你怎么还碰瓷呢?”
“我碰什么瓷?明明是你故意!”她现在看见陆宛归牙根都痒痒。
“人家小孩儿还走自己的路呢,你绊倒了人家还要对人家动手,你这不是碰瓷是什么?周家真是好大的威风,都能颠倒黑白了啊,你干脆自己出台个法律法规,自成一政得了,还能正大光明立后宫,不必这么藏藏掖掖的,多好。”
瞧把你能的!
“你这么护着这个孩子,怎么
,他跟你有血缘关系啊?”周洁不甘示弱,“明明就是他碍手碍脚,我衣服都脏了!”
“你还真是敢张嘴,谁给你的勇气什么话都敢往外蹦?”
陆宛归还没说完,身后传来君辞鹤的声音。
“周小姐看来眼神不太好,要不要让阿归给你也治治眼睛?周琼,你也太不关爱子女了,女儿瞎成这样都不知道带去意愿看看,真是糊涂。”
他连说再叹,把周洁她爸叫出来了,周琼出了一身冷汗,“周洁!怎么跟君少夫人说话呢?!还不道歉!”
周洁也没想到君辞鹤会在这,她以为君辞鹤在屋里跟老慈善家说话,或者在交际区跟君辞暮和林家一起谈工作。
她敢跟陆宛归呛声,但是她可不敢当着君辞鹤的面,当时就蔫了。
周琼点头哈腰地把周洁带走,陆宛归还是觉得看周洁不顺眼,“有空带你女儿去医院检查检查吧,拖成癌症可就不好办了。”
“什么?”周琼回头,“少夫人……”
“别找我,又不是疑难杂症,我不给看不顺眼的人治病,怕被传染。”
她拒绝的让周琼很没面子,周洁急忙说:“不是的!我没有癌症!我健康着呢!爸你别相信她!”
陆宛归不管他们怎么说,看一眼脚边的男孩儿,“你哪来的?”
那孩子不知道是尖还是傻,瞪着俩眼睛看着她,张嘴就说:“我妈肚子里来的陆宛归少见的被雷了一下,居然没接上话茬,半
张着嘴,砸吧砸吧又闭上了。
男孩儿也反应过来了,赶紧补救:“我是从四九城来的,我找我叔。”
“你叔谁啊?”
“是我!是我!阿节!”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舞池另一边传过来,有人穿过人群来到近前,蹲下拉着男孩儿看了看,“你说你,瞎跑什么?刚才这边出了什么事?跟你有关系没?”
又抬头说:“真是谢谢你们,阿节闯祸……宛归?!”
“林与舟?”冯舒仪站在一边看了半天,觉得大家真是有缘。
之前风靡学校的“归舟”cp居然还能在这遇见。
陆宛归看见林与舟也很吃惊,“你当叔叔了?”
林与舟拉着小男孩儿给她介绍,“是啊,这是我哥的儿子,林节,你叫他阿节就行。”然后又跟林节说:“快,叫姑姑!”
林节也慷慨,一点儿不带犹豫的,张口就脆生生的叫了声姑姑,叫的还贼大声。众人都朝这边看过来,一看林与舟,顿时看陆宛归的眼神就变了。
林家小太子叫陆宛归姑姑?哪论的亲戚?这个陆宛归,身份要逆天吗?
林与舟却强拉着她往屋里去,“阿节太调皮了,我就一会儿没看见他,他居然就闯祸了,多谢宛归帮忙。一会儿他爸亲自谢谢你。”
陆宛归想说不用这么客气的,可是林与舟太热情了,死死拉着她,好像一松手她就能就地消失一样往屋里拖,“外面太热了,宛归怎么不进屋里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