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对陆宛归说:“阿鹤他就那样,你也不能指望他什么了,但是你可不能亏待自己啊,想吃什么就买,找个人跑腿也行,我们君家的女人没有寒酸的道理,千万不要不好意思钱没了再跟奶奶我要。”
她叫来王婆:“再去加两个肉菜,看把我们阿归饿的,阿鹤真不是个东西!”
陆宛归哭笑不得,“他没亏待我,是我这几天太忙了。”
王元元早就不满了,但是碍于田湘如没敢说话,现在陆宛归都这么说了她赶紧跟风一句:“我们阿鹤怎么会亏待她?倒是我看阿鹤没有以前有精气神了,肯定是我不在身边陆宛归都不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说着她就要哭,“我就说没有人照顾他能比我照顾的更好,我就说我不同意他出去住,你们都不听,这才几天他就出来黑眼圈了!”
陆宛归心说,你儿子的黑眼圈可不是我没照顾他,他一天天都在干什么你这个当妈的恐怕还没我知道的多。
我照顾他?他用得上我么?
君译拍拍王元元的后背安抚她:“他们也是刚出去住,有什么不适应的也是正常过几天就好了,孩子长大了,你也不能总把阿鹤绑在你身上不是?总得让他们自己出去生活的,过两天就好了。”
君辞鹤充当个聋子,悠哉游哉的喝着茶,吃着刘姨递到他手里的小糕点。
不一会儿晚餐就摆上来了,陆宛归估摸着时
间差不多,抓紧吃了几口饭,还没吃完一半,电话就响了。
她看一眼号码,第一通没接,等对方打了第三遍时,她才一抹嘴上的油,接了“你好,哪位?”她明知故问。
电话里正是昨天那个哮喘老太太的老伴儿,他客客气气的说:“您好,是我,我是昨天在至名上得了您两粒药丸的那个,我老伴儿的哮喘十几年了,去哪都没用,每天咳得睡不着觉,但是自从昨天吃了您给的药丸,她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咳嗽,之前对您多有不敬,我想问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我带我家老伴儿亲自登门拜访,给您赔罪。”
陆宛归拉了个长音,“嗯”了一分钟没说话,作思考状,对面也不敢催。
“我过两天有很多事要忙,恐怕都没时间了……”
“啊?”老头儿一听她没空就慌了,“大师,我是真心想给大师赔罪的,而且,大师那个药……还能不能再卖我几粒?我给大师准备了一份薄礼,还请大师百忙之中能抽出那么几分钟的闲暇,让我当面赔罪。”
陆宛归觉得戏做的差不多了,状若为难地说:“那行吧,我趁着我现在还有空,你就直接过来吧,我把地址发你,晚上十点之前如果你没来,那我可就没办法了。对了,我姓陆。”
还是得给点压力的。
老头儿千恩万谢的挂了电话,老太太赶紧问:“怎么样?大师答应见我了吗?”
“答应
了答应了!”老头儿赶紧给她拿外套出来,“但是大师很忙,只有今天十点之前有空,这都已经八点多了,我们得赶紧出发。我看看地址啊……不远!”
他揪起还在给菩萨上香的儿子,“别拜了,大师已经答应见我们了,赶紧下去开车,就这个地址!可不能去晚了!”
君家,王元元不满的看着陆宛归,“吃饭还接电话,不知道接电话要出去接吗?这没教养的人在哪都是没教养。”
田湘如瞪她一眼,“咱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饭不也没耽误你说话吗?”
王元元不敢跟她顶嘴,不说话了。
刚吃完饭君家的门铃就响了。
刘姨去开了门,“两位找谁?”
老头儿的儿子陪着笑说:“我们找陆大师,陆大师在吗?”
“陆大师?我们这没有陆大师。”
“不会啊,我们刚刚还通过电话的,是陆大师亲自给的地址,不会有错的。”
“我们这没有什么大师。”
刘姨说着话就要关门,被刚好路过的田湘如看见了,“谁来了?”
“他们说找陆大师,应该是走错了。”
田湘如好奇的走过来,一看见门外的老太太就是一愣,“秋霞?你怎么来了?
“田姐?”陈秋霞没想到能在这看见一起讲经论道的道友,分外惊喜,“你也是来找陆大师的?陆大师医术了得,我的哮喘我都感觉有希望了,你多年的心梗她应该也有办
法吧?”
她佯怒:“你是不是早就认识陆大师了?这么好的事情你都不介绍给我,要不是我那天运气好偶遇了陆大师,恐怕这辈子也就这么蹉跎过去了!”
田湘如被她说的一阵懵,“什么陆大师?这是我家啊。”
“啊?你家?”陈秋霞赶紧又看看地址,又看看门牌号,“没错啊,怎么会呢?”
“陆大师?我们家哪有姓陆的……”王元元听见声音过来看热闹,随口说:“总不会是陆宛归吧?”
陈秋霞戳着他老伴儿,“老头儿你赶紧再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打了,是来找我的吧?”陆宛归刚去接了杯温水,走到门口,对父子三人说:“进来吧。”
陈秋霞和她老伴儿看见陆宛归喜出望外,赶紧点头哈腰的进屋了,“大师好大师好,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实在是过意不去!”
王元元瞪着俩大眼睛看着她们一家三口众星捧月地跟在陆宛归身后进屋。
“还真是她?”
陈秋霞的老伴儿昊翰说:“我给大师准备了点茶点,昨天实在是不识大师真面目,多有得罪。”
他儿子赶紧递过来两盒茶叶,陆宛归打眼一看,确实是好东西,也没动,往沙发上一坐。
田湘如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拉住陈秋霞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陆大师就是她?”
“对啊,你不知道?”陈秋霞意外的看着她,“那你怎么在她家?”
“什么她家?这是我家!她是我孙媳妇!”
这下轮到陈秋霞惊诧了,“大师是你孙、孙媳妇?咳咳咳!”
一整天没犯的哮喘又卷土重来了。
陆宛归伸手一指自己对面的位置,“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陈秋霞顾不得刨根问底,一脸震惊的坐到她对面。
昊翰把位置让出来,田湘如借着这个机会拉住昊翰,“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孙媳妇怎么就成你口中的陆大师了?”
昊翰说起这个就激动,“这个啊,还得从昨天说起……”
另一边,陆宛归给她一把脉一边问:“吃的药管用了?”
“管用管用!”陈秋霞连连点头,“六个小时吃一个,我这都一整天没犯病了!大师的药真的是神药啊!”
陆宛归一点也不意外。
哮喘不是什么罕见的病症,玉华山里就有很多人有这个病,师父当时就拿那些人给她当教科书,这药的奇效她是清楚的。
“你这个病是陈年旧疾了,一朝一夕治不好!”她收了手。
“我都一把年纪了,这么多年跑了那么多家医院也没什么起色,大师能让我少受点罪我就知足了,根本不敢妄想其他。”陈秋霞局促的搓着手。
“嗯……我没说治不好,我只是说不会很快。”
“没事没事我等得起……”陈秋霞一顿,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后身子都往前倾了倾,“大师你说什么?你说我这还有痊愈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