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一觉得她在凡尔赛,而且他有证据!
“你知道你在设计系是什么地位吗?”
“天花板?”她想了一下。
秦简一肯定的点头,“我在计算机系,跟你是一个地位的。如果我在设计大赛上力压你获得第一名,你想想,设计系的教授们疯不疯?你疯不疯?跨职业打压也就算了,还是碾压!”
他激动万分:“我为了那六位数的酬金把毕生所学都掏出来了,结果在你手底下连俩点都没撑过去,准确来说是从你开始恢复数据算起,还没到十五分钟就被你破了!你这整个双学位毕业证不跟玩似的吗?”
君辞鹤诧异地一抬眼,看向对面神色淡淡的陆宛归。
她还懂计算机?云大的计算机专业在国内是顶尖的,能被主任看中,说明她能力不一般。
陆宛归能好像理解了,甚至举一反三的想:舞蹈系张主任的心情可想而知。
“对了陆哥,我还给你带了个东西!”他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里面有几个我解决不了的问题,你看看你能解决不,能的话回头教教我。”
君辞鹤皱眉了。
还没说完?没完没了了?他哪那么多话要跟她说?
陆宛归顺手翻开了,发现秦简一的字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他羞涩地挠挠头,“我们这个专业实在不怎么动笔,陆哥你凑合看。”
君辞鹤也不知道那笔记对她有什么吸引力,陆宛归看的很入神。
这是把他忘了吗?
“我吃好了!”君辞鹤摸到帕子擦了下嘴角,“走吧。”
他在旁边看半天了,秦简一是当他不存在吗?公开挖墙脚!
人家没撵你,你还真好意思反客为主在这赖着不走了?你问过此地的主人了吗而且陆宛归对他居然还挺有耐心,再联想之前那杯奶茶,他越发觉得秦简一不安好心。
陆宛归看一眼没吃几口的甜品,“你浪费啊?”
“我不舒服!”他拉着闪电站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跟她对话,你去结账,然后过来扶我回去。”
完全一副命令的口吻,还伸出一条胳膊给她,等着她来扶。
“那个我……”秦简一这才觉得自己好像应该告辞了。
君辞鹤几不可查地翘起一点唇角。
算你识相。
“等一下!”
陆宛归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出几个被切割开的盲文板格子,每个小格子上都有几个凸出的点,四边侧面有吸铁石,她挑了几个排成一排,用吸铁石吸住,成一片,活像古代的活字印刷术排版,然后把君辞鹤手里的牵引绳暂时取出来,把他的手放在凸起的点上让他摸字。
君辞鹤翘起来的嘴角想收收不回来,抽搐了。
盲文板上写:你自己先回去。
盲文是由声母韵母介母组成的,它是由“方”组成的。每一“方”里有六个凸起的点,按顺序排列,而成片的盲文书写隔板就叫“
盲文板”。
刻字时不同的点代表不同的拼音组成部分,也就是最少两个“方”才能组成一个字。
他在这一刻觉得,让她学盲文或许对她来说不是什么磨难,对自己来说才是。
但是他不认命,他还想挣扎一下:“你不担心我一个人吗?”
她迅速挑出另外两方盲文板递到他手里:不。
自己的坑自己跳,君辞鹤轻叹一声,“好。”
他冷冷地丟下一句话,直接起身离开了,连闪电都忘了牵。
打发了君辞鹤,陆宛归静下心来看秦简一的笔记,正看到第一个困惑之处,刚要说点什么,就听见身后“嘭”地一声,闪电低叫了一声冲过去。
陆宛归回头一看,君辞鹤在落地玻璃前扶着额头后退两步,牵着闪电送到他手边的牵引绳,随闪电转个方向从旁边的拉门出去了。
“呃……”秦简一担忧的说:“我这个你慢慢看不着急,但是我看你哥一个人好像不太行。”
陆宛归三口扒完了甜品,把笔记拿在手里去追君辞鹤,“行,我回去再看。”
唉,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聋瞎精……
秦简一在后面追着喊:“陆哥,双学位的事不急,主任说等周一可以面谈,毕竟这不是件小事。”
他说完,陆宛归也没影了。
她追到楼下才看见君辞鹤的背影,“龙虾大少爷这是吃了几斤小龙虾啊?装瞎还装出职业病了?走路都不看门了?”
君辞
鹤没好脸色。
他那是心里想事情没注意,那玻璃擦的也属实太干净了点!而且他的墨镜还有色差!
“不要被旁人左右自己的想法,双不双学位的,要取决于自己。”
陆宛归忽然听见他说这么一句,有点纳闷,“你管天管地,还管我学历?”
“我是看你年纪小,怕你被骗。”他嗤笑,“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满肚子贼心烂肺,净是圈套。”
陆宛归觉得好笑至极。
你说别人之前都不先看看自己的?跟你比起来,秦简一简直就是白纸一张!
“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想法。”
君辞鹤知道她不听劝,转而又问:“你那个盲文板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的?”
“这个啊!”陆宛归笑了一下,“回去你就知道了。”
车子开回君家,陆宛归先下车了,等她跟佣人一起把买的东西柃进屋里后,君辞鹤摘下墨镜问程门:“我给你的任务是什么?”
“照顾好少夫人。”
“那少夫人受了委屈,我怎么不知道呢?”
程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少夫人受委屈了?”
没看出来啊。
君辞鹤目光如刀,程门浑身一激灵,“属下失职!”
君辞鹤收回目光,“以后她的事,事无巨细地汇报给我,君家的女人容不得别人指手画脚欺凌侮辱。”
程门低着头,“是。”
“还有那个叫陆雪婷的,别让她逍遥法
外。他爸能花钱给她把记过抹掉,你就花钱再给买回来。”
“是!”
君辞鹤这才满意了,开车门下车,闪电自动蹭到他脚边,领着他进门。
想骑到君家头顶上?门都没有!
陆宛归把自己的衣柜收拾了一下,发现田湘如给她新买的衣服好像装不下了。
本来房间里一个大衣柜分四个部分,君辞鹤占了仨,剩那一个陆宛归刚刚够用,这下子突然多出来半个衣柜的衣服,实在没地方塞了。
正当她考虑要不要买个收纳箱时,君辞鹤开门进来,她看着衣柜的另外三个部分,纳闷的问:“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多衣服?光睡衣就有七八套?一天换一套够你穿一周的了,怎么,你搁家办时装秀啊?”
君辞鹤叹息着摇头,“你一个好好的女人,怎么活的这么糙呢?人靠衣装马靠鞍,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他翻了下她挂在衣柜里的旧衣服,点了几件,“这几件款式过于简约老旧,而且质量确实不怎么样,夏天穿不吸汗容易有味道。衣服嘛,就是要常换,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喏,扔了吧。”
他摘下来递给她,满意的看一眼空出来的位置,“这不就够用了么?”
东西太多无法容纳新鲜事物时,就代表某些老旧的物件该被抛弃了,君辞鹤在这一方面从不念旧。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衣柜里的衣服永远都像刚摘了商标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