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这君辞鹤手段残忍,十分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他肯娶了自己,还留自己一条命,应该就是为了利用她会医术这件事。
大概是想摆脱又聋又瞎的桎梏,回到舞台前。
但是世界上那么多出名的医生,他怎么不去找个有权威有话语权的,偏偏要找自己呢?
而且她之前说过了,她不是医学专业生。
那么君辞鹤需要的应该只是个医学生或者医学大师传人之类的身份,至于有没有能力并不重要,君辞鹤一开始大概也是大意了,没想到自己会医术却不是医学生,也没细查自己。
但是那天她自爆了身份,君辞鹤现在知道她没用了,还会留她吗?
她的下场是瘫痪还是变成疯子?又或者比这还惨?
“嫂子?”
陆宛归回过神,发现车已经停下了,君辞暮给她拉开车门,“我们吃完饭估摸我哥那边也结束了,然后一起回家。”
她略一点头,若有所思地下车往餐厅里走去。
君辞暮看着她的背影,觉得她好像有心事。
刚刚还没这样,是出了什么事吗?自己哪里没做好?她不满意了?
君辞暮诚惶诚恐地陪陆宛归吃饭。整个过程陆宛归的脸色都冷冰冰的,不像刚从学校接到她时那么活络。
君辞暮心里更没底了。
回去不会跟哥告状吧?哥可是下命令了,得把人伺候好了,不然唯他是问!要是嫂子回去埋怨几句,哥能扒
了他一层皮!
想到君辞鹤的有段,他打了个寒战,对陆宛归更加尽心尽力。
“嫂子,他家的这道菜做的很有水准的,你尝尝!我给你倒上酒!”
他起身倒酒时不小心碰到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因此亮了一下,屏保上是君辞鹤的照片。
那时的君辞鹤应该还没“瞎”,一双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镜头。
陆宛归突然问:“你哥长这么好,真看不出来多大年纪,怎么这么急着结婚呢?”
“嗨,他就是长得好,显年轻,其实都二十七了,身边连个女人都……”他话音几不可查地一顿,很快又状若无事地接上,“没有,爸妈倒还好,主要是奶奶着急看重孙子嘛。来,这边菜离得远不好夹,我给你端过去。”
他殷勤的与方才别无二致。
君辞鹤比她们早到家,陆宛归陪奶奶说了会儿话才上楼,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怎么脱身。
她最讨厌麻烦了,本来就一堆事,要是还得防着枕边人对自己下手,她觉得自己八成要英年早秃。
不行,她得趁早脱身。
回到房间,她把母亲的东西放在角落里。
君辞鹤靠在床上打电脑,看她脸色不太对,歪头问:“夫人有心事?不如与我说说?”
陆宛归通过桌上的小镜子看他一眼,从他带笑的脸上没看出一丝端倪。
他就是个典型的世家公子,纨绔懒散,却优雅温柔,教养良好,真的
看不出来卑鄙狠辣,掩饰的太好了。
“君大少考虑的怎么样了?还需要我这个设计学生给你打掩护吗?”
君辞鹤笑着合上电脑,放在一旁,“夫人想多了,是不是医学生有什么关系呢?”
“你要求这么低的?”陆宛归惊讶的回头。
她本以为有没有能力不重要,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不是名家传人医学专业生也不重要!
他要的只是有这么个人!她甚至怀疑,如果没有自己,君辞鹤也会随便找个人包装成“神医”留在身边。
所以他只是需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在身边,能力和身份通通不重要!
君辞鹤看着她,“所以,现在夫人还想弃我而去吗?”
他知道自己打算撤?
陆宛归转念一想就明白了。
君辞暮也不是傻的,她后来大概是表现的有点明显,引起了君辞暮的怀疑,他面上不动声色,但已经猜到了自己是套他话打听那四个君辞鹤的未婚妻。
然后一回来就趁着自己被奶奶拉住说话时跟君辞鹤汇报。
果然,豪门世家里就算是条狗那智商也比别的地方的狗高!平均水平就不在一条线上。
“你自己什么情况你清楚,我干什么非要跟你过这种脑子悬在裤腰带上的事?你之前那四个女人什么情况不用我给你回忆吧?我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英年半身不遂。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趁早放了我吧。”
“夫人也
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就舍得我一个人面临危险呢?”君辞鹤抿唇一笑,“我知道你在查你母亲的死因,但是你一个人的能力似乎不太够,你看不如这样,咱俩合作,互相配合,双赢岂不是更好?”
陆宛归并不意外他知道母亲的事,毕竟君辞鹤这样的人即使看起来人畜无害,实际上也肯定是蛇蝎心肠。他不把自己的枕边人调查个底掉才是奇怪。
“你帮我?”
他笑着点头,“你对我的实力可能没什么了解……”
“行,我答应你。”陆宛归对他的实力不说一清二楚也差不多了。
现在在外面,君辞暮一手遮天,没什么是他做不到的。但是既然君辞暮只是个傀儡,那么这些权力的真正持有者应该就是君辞鹤了。
有他相助,事情查起来会更有把握。
“我一会儿把我已经查到的资料发给你。你不就是想要一个知根知底又没出名的‘神医’么?我一定配合。”
君辞鹤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他还打了一肚子草稿准备说服她,这下子没用武之地了。
不过目的总归是达到了,君辞鹤笑着伸出手,“祝我们合作愉快!”
见她没反应,他强行拉起她的手握了一下,又在她发飙之前松开,时间卡的刚刚好。
“既然这样,那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说在前头,”君辞鹤从床头柜里摸出一个板子,板子上面划分出来数个小格,每
个格子里还有几个凸起的点,“你可能需要新学一项技能。”
“这是什么?”她接过来翻着看看,“指压板?”
“呃……这是盲文。”
陆宛归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君辞鹤赶紧说:“不用学的精通,就是了解一些常用词。虽然一般情况下家里唯我独尊,我也不太需要跟人沟通什么,但毕竟有时候还有需要一些交流的,所以这个……你学些简单的做做样子就好。”
见陆宛归脸色没有回暖的意思,他笑呵呵说:“看在合作的面子上。”
陆宛归深吸口气,“好。”
艰难的达成共识后,俩人之间的关系好像都缓和了许多,陆宛归对他也不总是冷眼相看了。
第二天是君辞暮送了陆宛归去学校,陆宛归打着哈欠踏进教室。
昨晚熬夜把图画完了,传到电脑上,折腾到两点多,今天下午就得去展示了。她一进教室,吵嚷的教室立马安静了下来,众人窃窃私语。
“真没看出来,她居然还会跳舞!”
“是啊,那视频虽然只有十几秒,但已经看得出来她功底了得,应该是个练家子。”
“那个楼主不是说跟她一个高中么?不是说从没见过她跳舞?”
“那怎么了?只能说明陆宛归不在学校里跳啊,又不能说明她不会。”
“不过她这么厉害,是不是以后各种晚会上的压轴表演都得是她了啊?那岂不是没有陆雪婷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