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怎么看待这桩婚事,她必须把自己的名字打响了,不能真的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身份稀里糊涂地嫁过去。
可是刘秀芳一听她要陪嫁,当时就急了,陆家哪里还拿得出来第二份陪嫁?若一定要拿,那肯定就是用陆雪婷的先补上!
“承德,那可是我攒了十几年留给婷婷的陪嫁啊!”
陆承德太会审时度势了,拍板道:“这件事我做主了,就先用婷婷的嫁妆,反正婷婷还小,她也不急着用!”
嫁妆不过几百万,陆宛归可是能换回来八千万,不亏!
“好,既然你答应的爽快,那我自然也别无二话。”陆宛归从背包里掏出户口本扔在桌子上,“三天后清早我过来。在陆家我可睡不着觉。”
说完,直接离开了陆家别墅,也不管李秀芳是怎么跟陆承德闹的。
不过她没想到陆承德会这么爽快的把母亲遗物还给她,她以为对方起码会再争取一下的。
她不知道,陆承德本来确实是想再周旋一下,但她看出陆宛归性子倔犟,知道争执恐怕也没用,恐怕搞不好陆宛归又加筹码,这才一口答应。
其实从头到尾陆宛归都是奔着母亲的遗物去的,直到现在她连即将嫁的丈夫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
如果自己一定要嫁人的话……她行至一处幽
深黑暗的巷口,往里瞧了一眼。如果随便嫁给一个人,她救的那个似乎也还不错。
别的不说起码长得好。
可一想到这,她又赶紧揺揺头。
遗传了母亲的什么都好,就这颜控实在不是什么好基因。从陆承德就能看出来,长得好看的心眼普遍不咋样。
越美丽的越有毒啊,还是别想那个俊美的事儿精了,看他伤成那样就知道仇家不少,树敌颇多,个个想要他的命,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到处惹是生非。
还是找个满脸麻子的人过普普通通的生活吧。
三天时间眨眼过去,婚期当日,陆宛归来到陆家,等君家的车。
陆承德给她准备了一个房间,不多时,佣人送来一个普通的纸箱,说是她要的东西。
她深吸口气,打开。
里面是一个骨灰盒,旁边还有个小收纳盒,里面放着一块表,还有一条玉坠项链。
她眼神一变。
她本来以为这两样东西在车祸时就毁了,没想到居然还在!
尤其那条项链,那是母亲的贴身之物,是个小佛像,母亲说那是文殊菩萨,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家里人特意到寺庙请来的开光挂坠,她自小不离身。
陆宛归将项链取出来,戴在脖子上,眼神微黯。
母亲的死因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君家的车
在午饭前到了。
说是结婚,其实君家根本没有办宴席,算半个隐婚,陆宛归要那嫁妆也纯粹是为了恶心李秀芳。
君家来接人的是个下属,陆承德客客气气地跟人打了招呼,就把陆宛归送上了车。
君家别墅在半山腰上的别墅区,独门独院的四层楼。
佣人将她引到三楼的一处房间里,说老爷少爷们都还没回来,让她先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把母亲遗物放在屋子角落,想等有空再亲自送去找个好地方。
一直到晚上点灯这一家子人才回来。
本来这是有点怠慢的,但陆宛归想着本来这婚事本来也不是郎情妾意,君家什么态度都无所谓。
先进来的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老太太慈眉善目,略微发福,一看见陆宛归就冲过来握着她的手,笑的满面花开,“哎呀,这就是我的孙媳妇呀,真漂亮!元元,你看这媳妇长的多标志,等日子久了你肯定喜欢!”
然后又哄着她似的对她说:“来,叫声奶奶!”
陆宛归本来以为君家不把她当儿媳妇,她也没必要给君家人好脸色,可田湘如一上来这么热情她倒是有点懵了。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开口道:“奶奶。”
老太太高兴的拍拍她的手,从腕子上撸下来个镯子不由分说给她套上,“以后你就是奶
奶的好孙媳了,要跟阿鹤好好的啊!”
阿鹤?她丈夫?
王元元冷笑一声,“也就妈你喜欢她,你看她浑身上下有什么可取之处?真不知道您怎么就看上她了。阿鹤,你累了吧?赶紧上楼休息。”
陆宛归这才往门口看,这一看就愣住了。
门口站着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戴着墨镜,任由佣人给他换上拖鞋,脱掉外套,像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老太太看她表情变了,笑了一声,拉着她到男人面前,“这就是阿鹤,君辞鹤,虽然他是看不见也听不见,但他性格好,很会疼人的,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感情这老太太对她好,是因为她丈夫又聋又瞎?
不过,她惊讶的不是这个啊!
而是这个男人,跟那晚她碰见的那个遭人追杀的男人长的非常像!就差戴着墨镜的那双眼睛了!
老太太催促着她带君辞鹤回房间去,陆宛归也正满腔好奇,拉着君辞鹤回了房间,关上门反锁,伸手就要去摘他的墨镜。
手在半路被他抓住,他还就势摩挲了一下,触感如软玉。
他笑声低沉,“故人相见,陆小姐就是这么打招呼的么,未免有失礼数了吧?”
果然是他!
陆宛归另一只手以迅雷之势摘掉了他的墨镜,镜子后面一双漂亮的凤眼略显错愕。
这速度,他居然没反应过来。
陆宛归忙确认了一下门是否关严了,然后低声惊讶地问:“你装瞎?为什么啊?”
君辞鹤拿过她手里的墨镜,折叠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问那么多干什么?我看你挺机灵的,在家里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有数。”
他从脱下来的西服里拿出一张卡,“这是你的零花钱,花钱不用看金额,累死你也花不完。”
她错愕道:“你看我像缺钱的样子?”
君辞鹤把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一个眼熟的品牌都没有,身上的线头都能织个围脖了,“不止。我看你是穷疯了。”
“我这叫节俭!”陆宛归翻了个“你不懂”的白眼,把银行卡来回看了两遍,随手揣兜里了。
白给的钱不要是傻子。
她收好卡,再一抬头就看见他光着上身往床上一坐,把后背朝着她,正慢条斯理地拆着后背上显眼的纱布。
“上药,这不是你的专业么?”
昨晚看她手法挺熟练的,应该是个医生。
陆宛归看着手里的药瓶气笑了,还有人这么自来熟的?
“你知道我看诊费几位数起步吗?”
“怎么,那张卡不够?”他侧过头来,眼角带笑的说:“另外的价钱,你得用另外的方式获得啊。比如那天晚上……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