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月前。”
肖夫人感激地反握住戚望舒的手，试图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他那天有个应酬，回来的时候有些醉醺醺的，喝下醒酒汤之后就睡着了，结果第二天直到傍晚都还没有起床，我觉得不太对劲儿就去看看他，结果却发现……”
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回忆，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
“要不要休息一下？”戚望舒适时地出声询问道，“或者喝点儿水再继续说？”
肖夫人猛烈地喘息了几下，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
“那你慢慢说，不着急。”
肖夫人又停顿了几秒钟，才又继续说道：“进了我们的卧室之后，我看到我老公脸色铁青地躺在那里，脸上几乎看不见血色，就像……就像……”
“死人”这两个字，她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不过戚望舒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吓得尖叫出声，然后楼层保镖就冲了进来，我让他们去试探我老公的鼻息，有个胆子比较大的直接把我老公从床上扶了起来，在他背上用力地拍了好几下，再然后就听见我老公咳嗽一声睁开
眼睛，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戚望舒露出了然的神色，“幸好你出现得及时，要不然肖先生可能当时就……”
她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肖夫人的神色变了几变，最后还是庆幸占了上风，“那天我老公醒过来之后，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还生气地吼我，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正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人给拍醒了。”
“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差点儿就窒息而亡了？”
“对，他什么都不记得。”
“那天之后，类似的情况又发生过几次？”戚望舒又问道。
肖夫人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两三次吧，然后我老公就‘疯’了，不停地说有人想要杀死他，还觉得那个人就在他身体里，拿着刀子就往自己身上捅，吓死个人了！”
本来这种情况她应该把人送到专业的治疗中心，但是他们家在H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真的把人送过去，肯定第二天就会传得沸沸扬扬，那么他们肖家在H市的的名声就算彻底毁了。
而这家医院是肖氏独立投资的，只要她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保守住这个秘密，
她也能放心地离开去处理一些别的事情。
听完她的讲述，戚望舒心里也差不多有数了，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告诉肖夫人，而是站起身拍了片衣服上的褶子，“我们走吧。”
“现在就走？”肖夫人吃惊地看着她，“你还要再回去看看我老公吗？”
戚望舒摇摇头，“现在看也没用，那个东西不在。”
昨天晚上被她的黄符攻击过，估计接下来一两天对方都不会再出现了。
“那……它什么时候还会再来找我老公？”肖夫人担心地问道。
戚望舒被她问得哭笑不得，“我都还没有跟它打过照面，怎么会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也对，是我太心急了。”肖夫人不好意思地笑笑，“那我们现在回家？”
“你先回去吧，我们到处去逛逛。”回答她的是傅明博。
肖夫人有些吃惊，不过看戚望舒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就很识趣地答应了。
出了医院，傅明博并没有叫人来接他们，而是牵着戚望舒的手沿医院门口的路慢慢往前走去，两个人倒是难得有这样的闲情逸致，跟普通的小情侣一样手牵着手轧马路。
“你怎么看？”戚
望舒随口问道。
“明显是有仇。”傅明博虽然不懂玄学，但是光从肖夫人的描述中也能听得出来，她老公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而且对方目标明确、手段狠辣，好几次都差点儿要了肖先生的命。
戚望舒赞成地点点头，“所以现在只要弄清楚，肖先生到底做过什么，应该就能推断出那个东西的身份了。”
“你有想法了？”
“暂时没有。”戚望舒叹气，“不过可能性也就那么几种，我们可以一一地调查排除。”
傅明博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听说H市有一种很独特的河鲜，只生长在H市的内城河里，而且离开水不到五分钟就会死去，所以抓上来之后必须在活着的时候直接烹饪，自然死亡之后就会产生剧毒。”
“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戚望舒听得眼睛里写满了惊奇。
“我也是听人说的，要不要去尝尝看？”傅明博之前并没有来过H市，是在一次应酬上听同桌人说的，而这个人就来自于H市。
戚望舒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当然要！”
“刚才过来之前我已经让人订好了位置，就在这条
街尽头再拐个弯儿。”傅明博说着指了指前面，“拐过去就能看到内城河。”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些事情？”戚望舒疑惑地问道，他们不是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没有分开过吗？她怎么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对方做了这么多事？
傅明博轻笑一声，“就在你认真听肖夫人讲述的时候。”
“原来你开小差啊？”戚望舒恍然大悟，“那我刚才问你话，你居然还能答得上来？”
“没办法，谁叫我这里聪明，能够一心二用呢？”傅明博说着，用手指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点了两下。
怎么跟戚宝夸自己的时候那么像呢？到底是谁学的谁？
戚望舒心里疑惑着，嘴上却机械地回道：“哦，那你好棒棒啊！”
她刚说完，额头就被傅明博轻轻地敲了一下，“你把我当成小宝？”
“没有，我把你当成大宝。”戚望舒冲着他挤出一个假笑，“大宝，天天见。”
傅明博成功被她逗笑了，“这句广告词，还真是富有年代感，你暴露年纪了小傻瓜！”
“怕什么，反正你比我大！”戚望舒有恃无恐，“不过你跟小宝越来越像，到底是谁传染了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