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娟当然不懂所谓的规矩。
事实上，要不是她再次遇见戚望舒，甚至发现自己的丈夫居然对戚望舒动了心思，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私人侦探这个职业。
所以这会儿听男人说完，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可要是你查的东西对我没用，那我的五十万岂不是白花了？”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私房钱啊！
“不会让你白花的。”大概是担心会收不到尾款，男人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个女人以前发生过什么吗？我调查到的全都是她以前的事。”
听到他这么说，宋喜娟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儿，“你确定？”
“我确定。”
“好吧，那我现在把尾款转给你。”宋喜娟没有别的选择，她想要拿到对方的调查结果，就只能先把钱付了，“你最好不要骗我，要不然我肯定会跟你没完的！”
男人并不受她的威胁，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很快手机上提示了到账信息，他点开确认无误之后，才把面前的资料递给对方。
宋喜娟迫不及待地打开，看完上面的内容，她却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就只有这些？”
“对，只有这些。”
“你不是在耍我吧？”宋喜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想要的是戚望舒以前都勾搭过哪些男人，或者她那个私生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只有这些信息对她来说才是有用的，也只有掌握了这些信息，她才有资本去跟傅明博谈条件。
可现在这些资料上却只有戚望舒少数几次下山的经历，基本上都是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么之类的琐事，她关心的一样都没有，偏偏这些东西还花了她足足五十万！
宋喜娟觉得自己杀人的心都有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帮我调查？”
“当然有啊！”男人理直气壮地回道，“这些可都是我问了很多人才查到的，换一个人都不可能查得这么详细！”
看着他完全不认为自己有问题的样子，宋喜娟简直快要崩溃了，“我让你查的是她跟男人乱搞出私生子的事，谁要知道这些没用的东西啊？”
“你又没说……”男人正想要反驳，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她手里夺过那叠资料翻到其中一页，“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宋喜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在A4纸的空白
处，用黑色笔写着一条标注，只是字体太小、位置太隐蔽，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忽略掉。
“……你还能藏得更严实点儿吗？”
男人摊开双手，“这是我后来跟人聊天的时候，对方不经意间提到的，我觉得可能有用才随手记了下来，有就不错了，你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他的态度依然很豪横，宋喜娟不想跟他争辩太多，把注意力又放回了那条标注上。
上面写着戚望舒几年前最后一次下山的时候，曾经在一家酒店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出来以后就去药店里买了很多名贵的稀有药材。
宋喜娟特别注意了一下时间，发现这个时间间隔跟戚宝的年纪很接近。
“能查到她去这家酒店里做了什么吗？”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所以宋喜娟只能把希望再次寄托在了对面的男人身上。
男人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能倒是能，不过……”
“你又想狮子大开口？”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宋喜娟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话不能这么说。”男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按住她面前的文件，“这家酒店可是A市最豪华的
，能进去住的人非富即贵，搞不好我的饭碗都得弄丢，你觉得我会白白替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你已经收了我五十万！”
看着对面激动的宋喜娟，男人脸上也开始露出不耐烦，“不要说的好像我是白拿了你的钱，我不是已经帮你查到这么多了吗？”
“可是……”宋喜娟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对面的人站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既然你不愿意出钱，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眼看着马上就能抓住戚望舒最大的把柄，宋喜娟当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连忙拉住想要离开的男人，“你想要多少？”
“五百万。”
“什么？”宋喜娟忍不住惊呼出声，“我只让你查这一件事，你就翻了十倍价钱？”
她因为太激动没能控制住音量，引起咖啡厅里其他人纷纷朝他们看过去，男人烦躁地用衣领遮住脸，“原因我刚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不需要再浪费口水吧？”
宋喜娟也意识到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连忙压低声音说道：“五百万会不会有点儿太过分了？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钱啊！”
“没钱你跟我说
个屁啊！”男人彻底失去了耐心，“浪费老子的时间！”
说完不等宋喜娟回应，他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咖啡厅。
只是刚才在咖啡厅里特别豪横的他，在拐进不远处的一条巷子，看到等在里面的黑衣男人之后，态度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我已经把东西交给了她，也按照你们教我的话跟她说了，后面应该就没有我什么事儿了吧？”
黑衣男人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直到把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用衣领遮住脸上的伤口，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她没有让你继续帮她调查吗？”
“她倒是想。”私家侦探不敢瞒着他，把刚才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说了出来，“我把价钱翻了十倍，她说拿不出这么多钱。”
黑衣男人嗤笑一声，“她拿不出来，你可以让她去跟她老公要啊！”
“这……”私家侦探愣了一下，“她没告诉我她有老公。”
“那你现在知道了。”
私家侦探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想明白他说这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您是说，让我把这件事情告诉她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