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午后时分,酒楼里的生意也是格外的忙活,伙计哈着腰站在门口见着孔礼走来,顿时喜笑颜开的迎上来。
笑着说道;“客官,你里头请。”
孔礼被迎到靠角落的一张方木桌子坐着,一会儿之后,四五样像样的小菜,一壶银杏酒就已经摆上了桌。
“咿咿!咿咿!”
仿佛是问到了酒味儿,原本蹲在孔礼肩头昏昏欲睡的小猿顿时睁开双眼,跳到桌上,拿起酒壶就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你这馋鬼!”孔礼笑着打趣道;
“你听说了吗?今天鹰家堡二公子让人给打了?” 旁边的一张桌子,有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小声的说道;
“哦,还有这回事情?” 另外一人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可不是吗?就在前不久,听说那鹰家堡的二公子这回可是吃了大亏,被人打断了几根肋骨,身受重伤。”那人说的有鼻子有眼,毫不拖泥带水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坐在一旁桌子上的小猿听的有些不舒服,只见他朝着他们翻了个白眼,又自顾自喝起酒来。孔礼心中一阵冷笑,那鹰家堡二公子明明是被小猿一掌打伤,可是外面传的好像是被自己打伤的,看来鹰家堡二公子还是要些脸面,若是对外传出自己被一只猴子打伤,那鹰家堡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鹰家堡的二公子也是练家子出身,被人打成这样,想来对方的本事极高。”对面的那人附和道;
“兄弟这你就错了,这鹰家堡二公子你看他平时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不过是外强中干,银枪蜡笔头而已,身体早就被临江畔的粉头掏空。
即便平日里也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最近若不是和咱们城主府的小公主定亲,他才稍微收敛一些,恐怕早就死在女人床上了。”那人脸上带着猥琐的笑道;
“小声,小声,别让人听见。”另一人连忙做出禁声的动作,但笑声却是络绎不绝,显然男人之间的快乐只有男人能懂。
孔礼听在耳边,想起当时小公主闷闷不乐的表情,孔礼当时就有些怀疑,小公主和鹰家堡二公子并无情愫,只是鹰家堡二公子一厢情愿,热脸贴冷屁股罢了。
家族联姻,无非是聚团保暖,他们只是家族的牺牲品罢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阵,接着话题一转,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一副毫不避讳的样子说道;“今天可是又一次的半月之期,不知道今晚那阮美人又会相中谁?”
他这样一说,现场众人顿时来了兴趣,仿佛这是人生的头等大事一般,比之刚刚谈论的鹰家堡二公子被打之事还要令人津津乐道,众人都忍不住打开了话夹子议论纷纷起来。
一位满脸胡咋子胸前爬满胸毛的镖行大汉粗着嗓音大声说道;“像俺们这么有英雄气概的汉子只要一现身就没有搞不定的娘们儿,那些临江边上的胭脂俗粉还不是一个个投怀送抱,爱的死去活来,这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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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纵然倾国倾城,也定然难逃俺的英雄气概,到时你们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说完,那汉子端起一碗烈酒咕噜咕噜就下了肚,酒水滴到胸毛上,白花花一片。
“就你这模样也想见阮美人,也不撒泼尿照照。”
这时对面的一桌有人气不过的说道;“我们铁峰岭的少主长的是玉树凌风、风度翩翩、威猛过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人称迷倒万千少女,纵横情场无敌手的浪里小白龙是也。”
“不知你说的是哪位?俺们到想要见识见识。”那大汉在人群之中有模有样的寻找着。
“我少主在此,是不是亮瞎你的狗眼。”说着那人指着他们中间的位置,只见一位年轻人坐在四五人中间,一副很享受的模样。此人五短身材,脸却胖的没边,肚满肠肥,一肚子的赘肉几乎堆在了桌子上,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一尊弥勒佛一般。
“噗!”
现场顿时有人刃不住酒水喷出,喷了对面一头一脸。“这也叫玉树临风,这么违心的话都说的出口,做人真是毫无底线。”
“阿弥陀佛!”
这时有人宣了声佛号,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来人是一位年轻的和尚,此人头上还留着戒疤,面容秀美却面色凄苦。
只见他双手合十面带凄苦的说道;“一切皮相不过是红粉骷髅,时间一到,烟消云散,众位施主何苦执着。”
“这是哪里来的野和尚,长的到油光粉面,没想到也是好色之徒,口口声声叫我们何苦执着,自己却早早觊觎阮美人的美色,想一卿芳泽,这世道,和尚尼姑最是虚假,花花肠子牢牢多。”一人小声的说道;
“谁说和尚就不开荤了,那些个野和尚哪一个不是色眯眯的道貌岸然之辈,再者说男欢女爱本事人伦,不是一直传大智禅寺的智空大师和普净庵的慧吾师太狼狈为奸不清不楚吗?”另一人符合道;
“可不是吗,你没听市井上早就传吗,大智禅寺十个和尚九个色,还有一个是流氓,普净庵十个尼姑九个骚,还有一个是荡妇。”
“我也是上次听人说起,原来这事是真的。”那人一连不可置信的问道;
“可不是吗,因为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听说大智禅寺的智空大师移情别恋,普净庵的慧吾师太悲痛欲绝亲自出关追杀智空大师,听说这两人在一线天大战,演绎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相爱相杀,智空大师连挨了慧吾师太三掌硬是没还手,最终被打下悬崖,生死不知。你想若不是他俩有奸情,这智空大师岂会不还手而平白无故挨了慧绝师太三掌,这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还有这种事情?”问话的那人一副不可思议的问道;“那为何他不还手呢?”
“因为他叫智空嘛!”解释的那人一副信誓旦旦的说道;
对面那人顿时无语。
“普慧小师傅来了,快快里面请。”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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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有些听不下去了赶忙跑来,对着年轻和尚谄媚的笑道;
“普慧。。。和尚。。。。,是哪座寺庙的?”有人突然问道;
“一群土鳖,连普慧小师傅都不认识,他乃是大智禅寺第十一代核心弟子,刚才你们议论的智空大师正是其师父。”有明事之人好意的提醒道;
“嘶!”
现场顿时有人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静若寒蝉,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须知祸从口出,毕竟这大智禅寺乃是襄城的大宗门,虽然最近被城主王家和鹰家堡联合打压,但实力依然不能小视。
“原来是大智禅寺的普慧小小师傅当面,不知令家师的尸首可曾找到。”这时楼上的雅座传来一道声响,听声音应该是一位年轻的公子。
“嘶!”众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人好大的口气,刚刚不知道是普慧小和尚当面调侃几句还有些情有可原,毕竟不知者不怪,可是现在明明知道是普慧小和尚当面居然还敢当面揭丑,这分明是当中打脸结仇来的。众人寻声看去,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有这般胆量。
“有劳王大公子挂念,家师已然无恙。”普贤面无表情的说道;
普慧无意隐瞒,毕竟纸里包不住火。刚刚王公子这样问看似有关心的含义在,但其实摆明了是让全城人知道这些所谓的谣传是真的,他们一个代表了王家,一个代表了大智禅寺,两家相当于襄城一半的势力。他们说的话哪里还有假,即便有假在旁人看来也是真实无疑。
普慧知道他师父智空大师这次含了冤枉,因为以他师父这种万年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根本不知情为何物,又怎么与师太私通,这分明是欺负老实人,给有心人顶了包,但罪魁祸首并没有抓着,所以普净庵的慧绝师太一口咬定智空大师是调戏她师妹慧吾师太的罪魁祸首,理由是那人最拿手的功法居然是佛门的摩珂摩罗拳,而智空大师就是深得摩珂摩罗拳五味而闻名于江湖。但摩珂摩罗拳并不是只有他师父才会,由此可见这慧绝师太的逻辑思维也不咋地。
这还到哪里讲理去,就因为一套拳法就认定智空大师是罪魁祸首。还好那人不会剑法,要是他用剑法的话,恐怕整个武林都会成为凶手。
而偏偏智空大师不会争辩,乃是一心求佛之人,所以慧绝师太找上门来时,智空大师竟是一句都没有反驳,平白的挨了慧绝师太三掌,险些见了地藏菩萨。
最让普慧懊恼的是,这件事情并没有就此平息,而是越演越烈,原本应该息事宁人和睦相处的大智禅寺和普净庵也开始剑拔弩张,平日里说话时也带着明显的偏见。
这是明摆着的陷害,想要借此挑拨大智禅师和普净庵的关系,可是即便你知道又能如何,证据呢?这个世道就是这个样子,谁都不会听你的解释,因为解释都是掩饰,掩饰的都是事实,如果有证据,那还需要解释干嘛,那不是王八打洞多此一举。可是如果不解释,别人又会说你心中有愧,不敢解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