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事情真办成了?”舒棠猛地站起身,两只手掌啪的拍上桌面,眼睛瞪得滚圆。
同她一起围坐在这方雕花香几旁的,还有舒家一长一次两位嫡公子,舒恒和舒熠。
大哥沉稳平和,拾起茶盏放在鼻子下品了品香气,小抿了一口,这才气定神闲道:“其中细节本不应该跟你讲,但是为了让你踏实,我只能直言不讳了。”
“起初我还以为计划会遇到阻碍,再怎么说舒澜也是未出阁的姑娘,若叫她和一个男子私会,按理说会很困难。”
“而且还需让人撞破此事,有了眼见为实后才好出去散布流言。”
“不过这事说来顺遂的惊人,就像是上天都在帮我们一样,稀里糊涂的就办成了……”
经舒恒的描述,他最先买通了舒澜身边的丫头,意图让身边人逐步渗透,叫舒澜闹到徐衍面前,让他给名分。
当下京中此事传得沸沸扬扬,舒澜自知没脸嫁与他人,外加当日舒棠亲口许诺退出,让她嫁入侯府,并陪赠她三十箱嫁妆。
从那以后,她就有了不安分的想法,经撺掇后更是迫不及待,立刻递书信给徐衍。
没想到的是,徐衍既不疏远她,也不亲近她,一副想和她联系,却又不想娶她进门的态度。
这令舒澜怒不可遏,直接就想到了算计让他和自己发生点事,传出去让他不得不负责。
再有身边小婢女三劝两劝,没费多大力气,这没脑子家伙的自私,竟间接成全了舒棠,省了他们好大的力气。
舒恒说完,身侧的舒熠谈及此事时,也像捡了大乐子似的:“哈哈哈舒澜这蠢东西,简直了,拿跟绳子递给她,她都得自己网成圈儿把自己扎进去,然后再勒紧了。”
“我和大哥还以为前前后后得费把子劲呢!又得鼓动她,又得推动见面,还得找人撞破……结果却什么都没用到,合着就买通了个丫鬟,其余都是那蠢货自己搞出来的。”
“自己找了会春楼雅间约徐衍见面,然后就开始勾引。好巧不巧,那天京中几大棉商布商在隔壁雅间吃酒谈买卖,其中有一个喝多了出去如厕,回来推错了门,哦嚯!香艳的差点没晕过去。”
“那场面,啧啧,虽然我没见识过,但听闻是活色生香到了极致,那……”
话说到一半,便被舒恒呵止:“小熠!闭上你的破嘴!小妹才多大,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别污了她的耳朵!”
舒熠感知到自己的失言,瘪瘪嘴看向舒棠。
却见那丫头睁着一双晶亮的大眼望着两人,笑眯眯道:“说啊!没关系说吧,我爱听!”
舒恒舒熠:……
随后,她又补了一句:“他们佳呕天成的故事,我真是听多少都不嫌多。”
虽说事情的一切,都在向着对她有益的方向发展,可听闻这些话,舒棠还是会觉得困惑,而且这困惑还无法说出口。
她记得徐衍不是……那个吗?怎么可能活色生香的起来?
前世他连碰一碰她都是有心无力,如今怎么……
难道,这时候的他还没有隐疾?病是后添的?
算了,她摆摆头,不去想那些,只是问两个哥哥:“那现在外面怎么传?风向厉不厉害?有没有人骂他们?”
舒熠嚣张一笑,明媚而张扬:“有本少爷出手,你还怕事情办不妥?”
他骄傲的将手一挥:“京中三教九流,哪一路我不熟?现在甭说是官商,就连摊贩老百姓甚至叫花子都知道了这档子事。不过风向完全掌控在咱们手里,骂的是他们,同情的是你。”
“另外,本少爷大发善心,怕这些无知百姓有眼不识泰山,还特意安排了人手混到各条街上,要么这俩人别出来,但凡出来,就直接指着对方大喊名姓。”
他笑得极坏:“听闻徐衍被国文先生驱逐了学籍,舒澜前些天在胭脂铺被赶了出来,就连小娃娃们编的骂人诗都有板有眼的,真是混得好不凄惨!”
兄妹三人闻言皆笑了起来,在这幅光景中,舒棠神情恍然,觉得……有家人,真是种太美好的感觉了。
可偏天不遂人意,这份温存还没挥散到极致,外面就进来一小厮禀报:“大公子二公子,大小姐,门厅有人求见。他自称是永安侯,来下聘的,跟着来的还有众多家丁,现下正抬着大箱子入府呢!”
三人听后对视一眼,都收了脸上的笑意。
怎么回事?他们酝酿了这么大的场面,正准备等事态推到巅峰,然后借由头去侯府退亲,怎么现在就把聘礼给送来了?
当初分明说好的入冬下聘,现在离入冬中间还有些时日,还刚巧赶上舒文渊不在府里的间隙,这永安侯到底想做什么?
舒恒起身,对两人道:“走,去看看。”
来到门厅,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纤瘦的男人正在指挥来往的家丁:“手脚麻利点,轻拿轻放,哎对,就摆在那,齐着点!”
“侯爷!”舒恒三两步走过去,蹙眉问话:“侯爷这是做什么?”
永安侯回过身,年过半百依旧细皮白肉,从现在甚至能看出从前的容貌,简直和徐衍分毫无差,都是一副标准小白脸相。
永安侯和舒恒相对着拱手做了个礼,身后舒熠和舒棠也跟着礼节性俯了俯首。
“贤侄。”永安侯生着一对桃花般的笑眼,不过实际里却不似表面那般单纯。
当他看到舒棠时,眸中立刻绽出精光:“啊呀!这就是小棠吧?许久不见,出落的愈发明艳动人了!”
“小棠啊,你来看看,这些可都是叔父精挑细选了多日,为你备下的聘礼,可还喜欢?”
舒棠与永安侯相对,却无言。
她的确不知该说什么好,前世,两人没有太多的渊源,顶多算是个利用关系。
至于恨,连徐衍都记着,永安侯肯定也记着,毕竟死的是他父亲和兄弟,只不过从另种方面来说,他或许还要感激舒文渊。
因为他一不是长子,二不是老侯爷最宠爱的儿子,爵位多数轮不到他来袭承。
可中途出现这么档子事,就等于直接推他成了新的永安侯。
何况那父子确实犯下大错,永安侯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并没有太多恨意。
当初得知徐衍要娶她过门,永安侯欣然同意,因为他想要借舒家的势力。
后来徐衍冷漠她,他不在乎,徐衍陷害舒家,他无所谓,舒家落败了,他冷漠她揶揄她。
总之,这公媳两人并无太多交集,说不出哪里对她坏,但总归也念不到他的好。
见着舒棠不说话,永安侯又匆忙道:“不喜欢?无妨,只要你开口,叔父再给你换更好的去。”
说到一半,就被舒恒拦下了:“侯爷且慢。”
“先前家父与侯爷定好,入冬下聘,现在且还有些时日,您这么做,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舒恒没冷眼相待,那是他的素养不允许他如此,可并不代表就真的恭敬。
可永安侯不管那些,堆笑着得寸进尺:“贤侄说哪儿的话,婚期都定下了,聘礼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我想先让小棠看看满不满意,若是不满意,也好有重新购置的余地。”
舒棠眼看着那些聘礼箱子入了将军府,像是无形的命运又将她笼罩了一般,心底焦急如焚。
大哥见到她紧蹙的眉,用眼神示意她别慌,随即转头和永安侯周旋:“我想您似乎是没理解清我的意思。”
他眼眸一抬,漠然的样子一如传闻中的冷冰,字字句句道:“我是说,这聘礼侯府现在不必送,以后也不必再送了,我们舒家不会收的。”
永安侯怔住片刻,脸色跟着冷下来:“你什么意思?”
“啥意思你没听明白啊?”舒熠蠢蠢欲动了半天,无奈被舒恒压着不敢发作,现下看永安侯装无辜的样子,火气噌的一下上来了:“自己家儿子做出的烂事,当老子的会全然不知?”
“都和我小妹有婚约了,还和人纠缠不清,这就是侯府的家教吗?”
“西郊马场叫我小妹丢尽了颜面,我舒家宽宏大量没与你计较,想着他能就此学乖。结果他可倒好,蹬鼻子上脸的又闹出来更大的事。”
舒熠插着腰,像极了过去舒棠围观过的民妇骂街:“告诉你,我将军府可不是好欺负的!让你一盆接着一盆的屎扣到头上!我小妹天资绰约美貌无双,英姿飒爽武艺过人!京中那些贵公子都摇着帕子站成一排,非为我小妹要死要活的!”
“若不是小妹看不上他们,还能轮到你家?”
“我劝你啊,这亲事咱以后谁也别提了,就此作罢,聘礼你该送哪送哪去。要是赶早呢,或许还能讨到个媳妇,要是晚了,以你家徐衍的臭名远扬,怕是这辈子都要孤身一人了!”
永安侯受羞辱,面上挂不住,无奈又不能闹翻,只好转头跟舒恒道:“贵府这二公子当真是欠管教了,竟敢对长辈如此无礼!”
可舒恒却没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幽幽从口中飘出一句:“二弟所言,正合我意。”
舒熠第一次撒泼得到了大哥肯定,骄傲的哼哼了两声,鼻孔差点仰到天上。
这样一来他更加卖力了,指挥着身后小厮:“春丙糖丙,去叫人,把这些箱子给他搬出去,叫他怎么来的,怎么拿回去!”
永安侯隐忍了半天,到这才彻底绷不住了,面色垮塌下来:“都给我住手!”
“这亲事原我侯府还犹豫呢!奈何你们的爹三番两次来求,我这才同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凭你们几个黄口小儿就想悔婚?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要说也得等你们爹舒文渊回来跟我说!”
舒棠和舒熠面面相觑……
舒文渊镇压叛乱,怕是几个月都难以抽身,若真到那时候怕就为时已晚了。
见几人缄默,永安侯更加得意,他又笑起来,只是那副嘴脸让人看上去极为厌恶。
他视线逐步扫过三人的脸:“亲事是你舒家两次拜访才说成的,舒澜也是你舒家的亲眷,按理说我侯府并无任何错处,要怪就只能怪你们非来求亲,再不就是舒家教女无方,容下家中旁系做出勾引姑母未婚夫婿的下贱事。”
“所以啊,说来说去亲事不能毁,你家舒棠必须嫁!如若不嫁,我就豁出我这张老脸去面圣,把舒文渊两次登门说亲的事讲上一讲,请求圣上为侯府做个主,下旨赐婚!”
“哦,对了。”他忽然斜嘴一笑:“你若是觉得侯府做事太决绝了,不留情面,那我便给足了你们舒家面子。”
“舒棠嫁过去为正妻,而舒澜呢,好歹两个孩子有过一场,就勉强纳了做小吧,也算对你们家两个姑娘都有个交代。”
语毕,舒棠气得浑身发抖,但人在气急之下是说不出什么话的。
还好这时舒恒两步走了过来,隔在永安侯和舒棠之间,恰好将永安侯的视线掐断。
大哥依旧如此冷漠,定定对他道:“不必等我父亲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舒家的回答。”
“长兄如父,父亲不在时,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辱我棠儿。”
“我现在以舒家家主的身份告诉你,舒棠和徐衍的婚事,永不再提,此后各自婚配嫁娶,再无相关。这些聘礼你自己拿出去,如若不然,我就叫人扔出去。”
“至于面圣,我想皇上英明睿智,京中风向未必不会有所耳闻,他断不会下这道旨意!”
“更何况,你可以面圣,我舒家在殿前就没人了吗?我父亲不在,我叔父还在,你可别忘了我叔父是圣上的启蒙师!”
他声音清冷,却极其掷地有声,听得舒棠眼眶一酸,差点就要落下泪来。
永安侯享众人吹捧惯了,哪受得了这个,刚想翻脸:“你……”
舒恒眼眸不屑一垂,厉声道:“动手!”
一声令下,大将军府的小厮和护卫潮水般涌过来,搬起大箱子叮叮咣咣就往出抬,抬到门口往外一扔,摔得里面零七八碎,响声巨大。
能在大将军府当差的,多数是从军营中退下来的,力气和身手很是了得,就算是侯府家丁反抗,也丝毫不是对手。
舒恒冷哼一声,盯紧永安侯:“论威胁,从前倒只有我威胁别人的份,今日你是第一个。”
“在佩服你勇气的同时,我也奉劝你,尽早收手,我舒家不会赶尽杀绝,但若是你执迷不悟,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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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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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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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第八章 逼婚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