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变得更气派了,几乎让李阳,宋源明认不出来,只见门匾上大书“大丞相府”四个大字,非常醒目。门也变高阔了,朱红的大门上钉着一排排闪闪发光的金色铆钉,像排列整齐的威风凛凛的卫士,把守着大门。不错,守门人也换了,原来的门卫,换成了一个个衣甲鲜明,威武雄壮,腰挎利刃的卫士。
宋源明看着那些卫士,和大门上的铜钉,几乎把二者混在一起了。
李阳,宋源明刚刚走进府门,一个卫士便手按腰刀,大声喝道:“什么人?”
李阳是进惯了朕座门的,没有把卫士的问话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
卫士上前一步,挡在李阳面前,厉声问:“你想干什么?”
李阳瞟了卫士一眼,说:“我要进去。”
“你要进去?”卫士白了李阳一眼,说,“你算老几?这里是你随便进去的?”
李阳说:“我不算老几,我叫李阳,是府里的管家。”
卫士退后一步,盯着李阳看了两眼,揶揄道:“哟哟,来头不小啊,你是府里的管家,都管些什么呢?是管吃管喝,还是管拉屎撒尿?快滚,还想赖在这里,是不是?”
李阳说:“我真的是府里的管家。”
卫士猛地推了李阳一掌,喝道:“快滚,你这个不要脸的骗子。”
李阳大声说:“我就是府里的管家,不相信,你去府里叫几个人来,看认不认得我。”
卫士猛地抽出刀来,说:“好你个乡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配做府里的管家?滚,快滚。”
也难怪卫士看不起李阳,这几年跋山涉水,餐风宿露,把他风蚀得如同一具木乃伊,哪里还有半点管家的派头?
吵闹声惊动了府里的人,几个人出来询问怎么回事,卫士指着李阳,说:“这个疯子,说自己是府里的管家,赶都赶不走。”
李阳认出来人,叫起来:“孙子,是我?”
那人一听,立刻变脸,道:“果然是个疯子,你叫谁‘孙子’?把他绑起来。”
宋源明连忙上前道:“孙大叔,,是我,是我们。”
姓孙的看了看宋源明,又看了看李阳,李阳说:“孙孜,是我,是我,李阳,你不认得了。”
“李阳?”孙孜盯着李阳看了看,又看了看宋源明,回头又盯着李阳,说:“真是你小子,你跑哪儿去了?三四年了,老子都认不出来。”
孙孜不甘心做“孙子”,一定要赚回一辈。
李阳说:“丞相让我出去办点事,一晃就是两三年,过得真快,这些人都不认得我了。”
孙孜说:“是啊,时间真是过得快,这位是不是——”
李阳说:“丞相的侄子。”
宋源明说:“我叫宋源明,孙大叔。”
“哦哦哦,长这么高了,看来我的确是老了,不服不行啊。”孙孜免不了一副感叹。
李阳说:“别尽顾着说话,让我们进去,我还要向丞相交差呢。”
孙孜连忙点头,说:“是是是,快进去。”
李阳让宋源明捧着剑匣子,几个人进了大丞相府。
进入府门,李阳越发不认识了,原来的房屋几乎都变了,正堂,厅房,厢房,游廊,穿堂,正室,内室,都改变了,一个个都华丽焕彩,奢华耀眼。
孙孜看着李阳东张西望,有些洋洋得意地说:“不认得了吧?”
李阳说:“确实不认得了,什么时候改建的?这得多少钱啊!”
孙孜说:“放心,大人有的是银子,如今他把太子湖都买下了?”
李阳惊讶万分,说:“我的天,那得多少银子?大人哪来这么多银子?”
孙孜笑道:“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如今大人辅助新主登基,立下了大功,被封为宁王,行大丞相之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区区太子湖算什么?”
李阳说:“说的是,丞相大人真是洪福齐天,我们做下人的跟着也沾光呀。”
正说着,他们走到一栋房屋前面,李阳依稀记得这里原来是李府正堂,房屋经过了改造,不过看起来依然像是正堂,只不过比先前更加高大,宽阔,装饰得更加富丽堂皇。
孙孜说:“你们回来得正是时候,大人正在小憩,文武大臣都回去了,你们正好见大人,请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们通报。”
李阳有些纳闷,文武大臣都跑到大丞相府干什么?想问孙孜,孙孜已经走进大堂去了。
不一会儿,孙孜走了出来,说:“大人叫你们进去。”
李阳带着宋源明走进大堂,却没有看见李尚书,左右张望,不见人影。
“进来吧。”一个声音从大堂后面传出。
李阳和宋源明循声走过去,只见大堂后面有几间屋子,十分别致,幽静,声音就是从这屋子里传出的。
李阳,宋源明走进屋里。李尚书坐在中间,看起来发福了,大腹便便,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李阳和宋源明。
李阳,宋源明上前跪下,李阳说:“大人,我们回来了。”
李尚书“嗯”了一声,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话音刚落,李尚书的目光就落在宋源明手里的匣子上,顿时放出光来。
李阳说:“李阳无能,没能找到袁天正。”
“没有找到袁天正?”李尚书叫起来,“你说什么?没有找到袁天正?这么多年,你们都没找到他?他去哪儿了?钻地洞里去了?”
李阳说:“大人息怒,小的确实尽心尽力地找过,找遍几十个崔嵬岭,没有袁天正的人影。”
李尚书怒喝道:“崔嵬岭没有,难道就不能去别处找吗?我就不信这么多年,你就查不出一定线索?那么大一个活人,这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李阳说:“大人,袁天正一向就是神龙不见首尾,小人这次寻找他,才认识到这人绝非一般,他不仅能瞒过我们,甚至连神仙都能瞒过。”
李尚书大声喝道:“胡说八道,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仙?”
宋源明忙说:“大人,李管家说的没错,袁天正确实瞒过了神仙。”
李尚书瞥了宋源明一眼,说:“你是谁?”
李阳说:“大丞相,他是宋源明呀,是你的侄子。”
李尚书似乎想起来了,说:“你小子一向装神弄鬼,找不到袁天正就编瞎话糊弄我,你回来干什么?”
李阳连忙说:“大人,宋源明没有编瞎话,袁天正偷了昆仑山的宝物,也是负案在逃呀。”
“什么?袁天正偷了昆仑山的宝物?偷了什么宝物?”李尚书急忙问。
宋源明说:“也不是什么宝物。”
“你别开口,李阳,你说。”李尚书怒气冲冲。
李阳说:“一颗人头骨。”
李尚书惊道:“一颗人头骨?那是什么宝物?”
李阳说:“大人,这颗人头骨来历不小。”
“什么来历?”
“它是褒姒的头骨。”
“褒姒的头骨,”李尚书惊叫起来,瞬间联系到龙漦宝匣,说,“可恨,真是可恨,难怪那么处心积虑地要盗走龙漦宝匣。”
“龙漦宝匣!”李阳惊呼起来,回头看着宋源明。
宋源明愧疚地望着李阳,他一直没有告诉李阳,袁天正盗走的是龙漦宝匣。
李尚书看见李阳惊讶的样子,知道宋源明没有跟李阳说实话,欣慰地点了点头,说:“褒姒的头骨怎么会在昆仑山?”
宋源明想说,但还是忍住了。
李阳说:“史书记载,周幽王被杀之后,褒姒被掳西去,然后就没有记载了,西去到了何处?昆仑山地势险要,犬戎也许担心周朝报复,所以退守昆仑山,是很有可能的。”
李尚书想了想,说:“有点道理,但昆仑山是三清道场,袁天正怎么可能盗走褒姒的头骨?”
李阳说:“所以,我说袁天正不是等闲之辈,他连神仙都能骗过,找个藏身之处还不容易?”
李尚书沉默了一会儿,说:“胡说八道,你凭什么说袁天正偷走的就是褒姒的头颅?凭什么说褒姒的头颅就是袁天正偷走的?”
李阳怔了怔,说:“是昆仑山的神仙亲口说的。”
李尚书不相信,说:“你见过昆仑山的神仙?”
宋源明刚刚准备开口,李阳抢着说:“见过。”
李尚书看着李阳,说:“你们真的见过神仙?”
李阳说:“是的,大人。”
“一派胡言,你们在哪里见过神仙?”
李阳忙说:“大人,我们真的见过神仙,小人不敢骗你,在云荡山我们见过他们。”
李尚书轻蔑的说:“云荡山,云荡山有神仙?你糊鬼吧,老夫也曾去过那里,怎么没见过神仙?不尽力办事,编瞎话来骗我,来人——”
李阳连忙叫道:“且慢,大人先看一件东西,再说小人有没有编瞎话骗您。”
“什么东西?”李尚书的目光又回到宋源明手里的匣子上。
匣子看起来很普通,就一块磨得光溜溜的石头,看惯了金玉珠宝的李尚书一眼就认得那匣子值不了几个钱。不过,他深知买珠还椟的道理,谁知匣子里面装的什么。
宋源明上前一步,双手托起匣子,说:“大人,请看。”
李尚书说:“这是什么?”
李阳说:“这是神仙赐给大人的宝贝,大人,打开看看。”
李尚书接过匣子,打开,忽然,一道寒光迸出,发出“铮”的一声清响。李尚书吃了一惊,连忙合上匣盖,问:“这是什么东西。”
宋源明把匣子拿过来,打开匣子,说:“这是莫邪剑,大人请看。”
“莫邪剑?”李尚书惊讶万分,看着匣子内的宝剑,只觉得寒光射目,摄人心魄。
“大人,这就是莫邪剑,是神仙在云荡山托我们转交给大人的。”李阳说。
李尚书问:“神仙把莫邪剑给我?为什么给我?”
李阳说:“大人德布四海,仁及九州,中外咸仰,所谓宝剑赠英雄,昔日曹孟德拥有青釭剑,乃与德配。大人理应拥有名剑,莫邪剑就是上天赐给大人的。”
李尚书拿起宝剑,仔细欣赏了一番,赞叹道:“好剑,真是一把好剑。”
李阳说:“大人有此神剑,一定百丈竿头更进一步,小人预先祝贺大人。”
李尚书说:“说什么话,老夫富贵已极,岂敢他望?”
李阳说:“宝剑乃神仙所赐,必然有所照应,大人不要怀疑。”
李尚书拿着莫邪剑,欣赏不够,忽然说:“还有一把剑呢?”
李阳,宋源明吃了一惊。
李尚书用剑指着李阳和宋源明说:“拿出来吧,不然,我要试一试莫邪剑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