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从小就吃庆丰行的大米,如今长这么大,不说中毒,连个小病小痛也没有呢。”
“庆丰行的大米不但价格合理,味道又好。”
“乔总管肯定弄错了吧,小猫身亡,说不定正是巧合。”
人群中,渐渐议论开来。大部分人都在支持和相信庆丰行。
“乔总管,您也看到了。请您行个方便,把这些差大哥带走,我们好做生意。还有,请转告县令大人,过两人尤某必定上府拜访……”尤政鸿再次开口。
“放肆!”乔总管打断尤政鸿的话,“大人有令,今日无论如何也得把你带回衙门,听候审查。来人,押他走!”
几名官差迅速上前。
“放开,我自己会走!”尤政鸿先向店内的伙计交代一番,而后看向寒菱,“别担心,你先回家,我很快回来。”
“嗯!”寒菱满怀担忧,目送着他离开。
官兵一走,围观的人群也一哄而散。寒菱走进店,从掌柜刘伯那拿来几个小纸袋,往里面各装上一些大米,然后才离开庆丰行。
尤政鸿这一走,再也没回来,寒菱派人去衙门打探和询问,得到的回复是尤政鸿涉及违法贩卖私米,且米中有毒,被收押监狱,等候审判。
想不到自己的好意会成为尤政鸿被害的原因,自己的聪明和智慧在这里竟然是糊涂和鲁莽。
只怪自己没弄懂这个朝代的法律,弄巧成拙!
更令寒菱震惊的是,庆丰行的大米果然有毒。
下午她把那些大米喂给几只鸡吃,它们很快都口吐白沫,倒地身亡,症状跟白猫的一模一样。
稻谷从桃源村买进,她也在桃源村住了几天,吃的都是那些米,为什么大米回到城内就会发生问题?
难道真的有内奸?
桃源村的村民,个个淳朴单纯,又极少出村,他们的可能性首先排除。
是修纯吗?可政鸿出事的话,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也排除。
除非……
想到这里,她脑海闪过一个高大的人影。
“跟你说过多少次,有了身孕不能熬夜,也不能多忧心思虑。”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嗓音,寒菱忽觉身子一暖,肩膀上多了一件外套。
她回头,见到消失了将近一个礼拜的人终于出现,不禁也心急地叫出来,“你还敢出现?”
“你脾气还是不改,这样很容易影响到肚里的胎儿。”韦烽剑眉微蹙,扶着她准备走向大床。
寒菱甩开他的手,怒视他,“你知道政鸿被关进监牢了吗?”
“我知道!”这几天,他去了秦州一趟,傍晚刚回到永州城,【夜】便向他禀报了庆丰行今天发生的事情。
“果然是你!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真是错看了你!”寒菱心中怒火更旺。
“什么意思?什么错看了我?”韦烽一头雾水。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陷害尤家?你跟胡睿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他派你来的?”寒菱自顾质问着。
“我几时陷害尤家了?”韦烽纳闷道。
“你早有预谋,先到我店里骚扰,然后出面搭救政鸿,陪我去桃源村,还假意对我好。大米有毒肯定也是你的杰作?”寒菱既气愤又羞愧,对自己的白痴行为感到悔恨不已。
她竟然信了他的鬼话,以为他是个痴情的男子,还差点……
这几天,她心神不宁,茶饭不思,其实是心里记挂着他,纳闷他为何不来找她。
想不到自己一直是被人当傻子玩弄的白痴!
“你们怎就不怀疑袁修纯?”突然,韦烽幽幽地做声。
“修纯?那是不可能!”
“不可能?当一个人妒忌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韦烽眼神又是一沉,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之下,她从来都不相信他。
“妒忌?修纯喜欢政鸿,怎么可能妒忌?”
“对,以前他是纯粹喜欢尤政鸿。可现在,他是又爱又恨!”
“不可能!”
“想知道原因吗?那是因为你!”韦烽变得咬牙切齿,“因为尤政鸿开始喜欢上你了,袁修纯于是因爱成恨,被人利用,做出陷害之事!”
天,怎么可能!
尤政鸿明明很排斥女生的,能跟她相处已经算是极限,他怎会喜欢她呢!
寒菱无法相信,真的无法相信!
“快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想。”韦烽激动的心情渐渐平复。
寒菱呆呆的,任他扶着来到床前。
“那你又是谁?你是真心帮助我们呢?还是另有企图?”寒菱刚坐下床,抬起脸冷冷地仰视着他。
“我……”韦烽满脸复杂,而后,讷讷道:“我是王晫,我的故事在桃源村已经对你说过。”
寒菱垂头不语。
“乖,很晚了,你不累肚里的娃儿也要休息。”
“你为什么总是很关心我的孩子?”寒菱又抬起头,防备地看着他。
“我……其实我一直希望心中那个她能为我生儿育女……”
“哦,明白了!”又是那个前女友!
寒菱心头涌过一丝不悦,烦闷地躺下床。
韦烽伫立床前,良久,听到她传出平稳的呼吸声,他才缓缓坐在床沿上,默默看着她,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略微苍白的脸。
直到外面响起几阵鸡啼声,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翌日
“二少奶,快醒醒,您快醒一下!”
睡梦中的寒菱,听到这一声声急促的呼叫,不禁也连忙睁开朦胧睡眼,问翠竹,“怎么了?”
“太公他们都来了,正在大厅等着,大少爷和大少奶叫您出去。”
尤家的长辈们?
难道他们是为政鸿被抓的事而来?
寒菱大脑立即清醒,吩咐翠竹为她稍作整装,然后,来到大厅。
“这个贱人,终于来了。”
寒菱脚步还没站稳,便听到莫碧莲的辱骂,她面色不由也一沉,道,“大嫂,叔公叔伯们都在,请您注意仪态和言辞。”
“收起你的惺惺作态,他们早就知道你的丑行了。”莫碧莲鄙夷哼道。
寒菱不理会她,视线转向大椅上的几位老人,鞠身行礼,“三叔公,二叔伯,五叔,你们大驾光临,蜻儿未能及时接待,请恕罪。”
三位老人犀利的眼神齐齐落在寒菱身上,三叔公先提问:“蜻儿,听说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