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仇家恨！”田志当即回道。
“这可以调动士兵的主观能动性，但仅仅这样还不够。”
二狗不乐意，嚷嚷道：“这样还不行吗？蛮军屠了那么多城池，谁不恨他们？”
说得哲布和高尼都羞愧地低下头，二狗见了忙摆手道：“我不是说你们，你们现在是好战友。”
“谢了，二狗！”哲布扯出一个笑容。
章玉林看向耿康安：“除了国仇家恨外，想让士兵们英勇冲锋，还需要保证物质基础，除了伙食，最重要的便是医疗。”
怕死是人的本能，如果士兵知道受伤没人救治的话，谁又会拼死奋战呢？
总不能让英雄在战争上流血又流泪吧。
所以必须让士兵们相信，就算他们受伤，也会有无数大夫积极救治他们，阎王要他们三更死，这些大夫就敢留人到五更。
高尼不由感慨：“我的命不是就是胡大夫救回来的吗？”
随军大夫是一直都是军中标配，而且耿康安从青州城开始，便有意培养医护人员，已经算是走在时代的前沿了。
“我的目标是建立一套完备的野战医疗系统。”
“详细说说。”众人大感兴趣，只要跟系统挂钩，事情就简单不了。
“如今虽有大夫和医护人员，但却没有培养大夫的医学堂，也没有后方的野战医院及疗养所。”
章玉林正是看到高尼受伤，才发现如今现存的救治手段过于简单。
只有拥有远胜目前的超强医疗资源，加上高超的救治手段，才能让战士义无反顾的向前冲。
耿康安想了想道：“胡大夫现在也带了不少徒弟，不如就以此建立一个医学堂。”
章玉林竖起大拇指大赞：“没错，以此为基础，开设一些护理学科，招一些细心的女医护。”
实际战场上，除了直接战死的，大部分的非战斗减员，都是疾病、感染等护理不当原因造成的。
战地气候环境恶劣，居住状况又简陋，再加上不洁的饮用水，得病的不少。
目前疾病造成的减员，主要有痢疾、伤寒、脚气等。
耿康安看着自
。己记下的笔记，思忖道：“有女医护也不妥吧，她们力气小，可抬不动伤员。”
战地往往离后方较远，靠女医护抬，哪里能抬得过来，毕竟人受伤的话，很大可能丧失了行动能力。
章宗武缓缓道：“小伤还是自救为宜，重伤不如先行使人紧急处理后，再往后方的野战医院送。”
蛮人的武器全是刀箭等冷兵器，大多是外伤，最重要的便是止血、包扎。
“那不如，让每个士兵随身备一些止血药粉。”耿康安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
“我同意，”章玉林指了指门口亲卫所穿的军服道：“左袖臂处，可以让人多缝上一个暗袋，里面装一些纱布、紧急的药品，遇到危险可以自救。”
哲布摸着下巴道：“那也可以多备上一些马车，专门运伤兵啊！”
“没错！”章玉林总算觉得这家伙脑子聪明了一点。
整套医疗系统，就这样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中，补充完整。
从最初的医学堂，到战地医院及后方野战医院，及给伤员的疗养所，一整套建设下来，伤兵能快速恢复，重回战场。
演习结束后几天，众将军回归各自驻地，医学堂的建设也正式开始。
京城处处呈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章玉林平日里时不时地去管理丐帮，也经常去运河边的厂坊看一看。
这天，她经过主街之时，看到不少行人正围着聊天，这倒是奇了？百姓们聊天，一般来说神色轻松，不像这般眉目间有忧愁之色。
章玉林经过他们身边时，隐隐听到“毛人水怪”这个词。
毛人水怪是什么玩意？难道是水猴子，章玉林也没在意，径直离开。
回家吃晚饭，罗娘看了看天色对章玉林道：“你弟弟们还没有回来，天快黑了，快把他们叫回来。”
“娘，平常你不是让他们玩尽兴才回来吗？现在天色还早呢，用不着这么早叫回来吧？”
罗娘叹道：“你不知道吗，最近听说京城出现一个怪物，专门吃小孩的心肝，吓死人了。”
“什么怪物这么重口味啊，咱可
。不能听那些流言蜚语啊。”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人心里害怕。”罗娘拍拍胸脯，此时还有些心慌慌的。
大楚百姓普遍都是文盲，最喜欢听一些奇怪异志的小故事，这也给谣言的诞生提供了温床。
“放心吧，肯定是假的，不过这么晚了，还是要注意安全。”章玉林还是转身去找人。
谣言的传播速度极快，很快京城的人们都听说了毛人水怪的故事。
“唉哟，我老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被怪物杀了，大家可要给我做个见证。”
有人证据，毛人水怪的流言终于引爆全城。
到此时，章玉林才发觉，事情有些超出控制，好像有双看不见的大手，在暗中推波助澜。
早朝之时，有御史上禀：“陛下，如今市井都在流传水怪一事，正值夏收，百姓们吓得不敢下田劳作。”
一个谣言，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朝堂内也有不少大臣认为，这不过是一件以讹传讹的小事，过几天流言自然会平息。
章玉林心下却道不好，出班奏道：“陛下，水怪之说并无实证，还是需要尽管派人安抚百姓为上。”
大楚的百姓几乎人人都信鬼神之说，不能坐视不理，否则极易引起民变。
“此言差矣，京城已有不少人家都遭水怪的毒手。”御史在一旁解释。
人心可比什么谣言都可怕。
章玉林自然知道，鬼神之说乃是无稽之谈，但架不住有些人，利用百姓的恐惧心理，暗地里做下坏事。
“陛下，着人好好查查那几位死难者，重点调查死者身边的亲近人。”
耿康安惊道：“你是怀疑，有人假借水怪名义行凶？”
“嗯……有个可能。”但一切都要等调查清楚才知道，不过根据科学研究，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海尚书启奏道：“如今谣言愈演愈烈，为今之计，当用重典，但凡有人传谣便收监入狱。”
耿康安虽然觉得此方法有些严苛，但此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处理。
“陛下，此谣言背后定有推手，需命人细细查访，并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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