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想了想,狠下心道:“此事关系重大,待我仔细谋划。”
想要救出一位重重监控下的将军,哪里有那么容易,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将军,你可千万不能再喝酒了,酒是粮食魂,越喝越犯浑。”
“好,都依你。”
不花怎么肯在猜忌和监禁中度过余生?如今什么荣华富贵也不想了,他只想好好自由自在过日子。
或许像阿牛那样也行,老婆、孩子热炕头,或是开几亩荒地自给自足也好。
只是听说做农夫很辛苦,需要壮劳力。
不花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虽然他现在有些虚胖,但只要减下来,还是一身的疙瘩肉。
阿敏下值回去后,一直在苦思对策。
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落在同屋的几名蛮兵眼里。
几人相视一眼,把他拽走:“想什么呢,走走,咱哥们几个带你去开开荤,乐呵乐呵。”
阿敏哪有心情,忙推辞道:“我才吃了烤肉,就不去了。”
“嘿~没想到咱们的阿敏还是个雏儿,走走,今晚必让你欲仙欲死。”
阿敏被拖到胡同口,看见里面挂着的红灯笼,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哥们,放我走吧,那些女子长得都太丑,实在没胃口。”
众蛮兵劝道:“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妙处,南蛮女人虽说抱着硌得慌,但身娇腰柔易推倒。”
“不……”阿敏抱着胸,挣扎着被一脸狞笑的蛮兵拖进胡同深处。
“阿敏,你就从了吧。”
杀手和妓女是最古老的职业,哪怕现在是瘟疫遍地之时,青楼楚馆仍是宾客盈门。
只不过美人们再没往常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为迎合蛮兵市场,现在都流行单刀直入,讲究的是豪爽、干脆。
阿敏连大门匾上的字都没看清,就被一阵香风包围,等回过神来,大家已经开始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各位军爷,这些都是最近新来的花娘,个个都富态得很。”
老鸨脸上笑开花,谁能想到以前打水、烧火的下人,竟也有发达的一天。
“不错,快把你们的花魁娘子叫来,咱们的阿敏还是个雏儿呢,今天可便宜她了。”
蛮兵纷纷嚷道,听得坐陪的美人们直给阿敏抛媚眼。
“军爷,奴家可会唱十八摸了,要不今晚就让我伺候罢。”
“得了吧,你哪里有我花活多。”
“姐妹们别失了和气,让军爷自己选嘛,对吗?军爷。”
可惜美人们的眼睛都抛得抽抽,阿敏连头都没敢抬,只顾着猛吃眼前的一道菜。
老鸨甩着帕子捂嘴笑道:“许是这些庸脂俗粉入不得军爷的眼,我去把嫣如叫来。”
“嫣如……”老鸨冲门外喊了一声。
“来啦~”
众人惊得手里的筷子都掉了,美,真美,单就这身形可比普通的花娘美两倍。
而且她音容笑貌,俱都完美长在蛮人的审美点上,不愧是京城的花魁娘子。
“嫣如啊,好好伺候着。”老鸨赶紧上前扶着摇钱树。
嫣如笑道:“各位军爷怠慢,奴家不才,给大家表演些才艺赔罪吧。”
片刻后,众蛮兵都兴奋得满脸潮红,纷纷喝彩道:“嫣如姑娘千杯不醉,果真是巾帼英雄。”
蛮人地处北国,常喝酒御寒,但平常的花娘喝个三五杯,便推说有醉意。
可嫣如一瓶接一瓶地灌,来者不拒、毫无怯意,且酒喝得越多,眼睛更水润,面容越显娇艳。
便是不近女色的阿敏,此刻也是心如小鹿。
蛮兵们倒也义气:“嫣如姑娘,阿敏还从未开过荤,今晚有劳姑娘。”
“军爷客气,包在奴家身上。”嫣如也不忸怩,拽着阿敏就走。
阿敏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被拉到嫣如的闺房。
嫣如当即褪下衣衫:“来吧,春宵一刻值千金,千万不要辜负今夜良辰美景。”
“不、不,嫣如,慢着。”
嫣如狐疑地停下手里的动作,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关键时候还喊停呢。
阿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那个嫣如姑娘,你能教我梳妆吗?”
嫣如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电光火石间,一切都明白了,怪不得阿敏还是一个雏儿呢,敢情有怪癖好。
“这有何难?我这里胭脂水粉应有尽有,奴家先教你画眉。”
嫣如很同情阿敏,还有什么比生错了性别更令人抓狂的,如今这里也没外人,索性便把化妆之术细细教了。
“可惜你身在军营多有不便,否则绞脸剃眉后,更有女子柔美的感觉。”
阿敏端着价值不菲的琉璃宝镜,细细端详镜中的美人模样,果真还不错。
“军爷,不,那个阿敏啊,化妆术博大精深,若想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至少需要两年的苦功。”
“两年太久,到时黄花菜都凉了,有没有速成之法?”
嫣如想了想便道:“如果不学女红,缩阳之术,二月或可勉强。”
“成,那我付了定金,每日来找你。”
“呵呵~奴家的身价银子可不便宜呢,两月学完,阿敏指不定要变成穷光蛋。”嫣如作为青楼的摇钱树,老鸨可不会让她闲着的。
“放心,我有银子。”
自此开始,阿敏下值后,便会主动去找嫣如学习。
“阿敏这个愣头青,体力真好。”
“好啥啊,嫣如的花酒可不便宜,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找咱们借银子了。”
“切,我可没银子借他。”
同屋的蛮兵们语气酸酸的,嫣如可是很挑人的,她若不点头,谁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不花忍不住了:“阿敏啊,最近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搭理我了?”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跟着他回来的二十来个人,真被煮了。
也怪他们傻,在牢里还不安生,天天把“侵略者”、“人格尊重”挂嘴边,这让南大王如何能忍?
要是这一套歪理邪说传给奴隶们知道了,蛮国岂不大乱。
南大王更加忌惮不花了,生怕他也来这一套,严令加强监视,谁也不许跟他说话?
阿敏来到监视死角,对不花道:“将军稍安勿躁,我已有一计可保你安全出去。”
“什么办法?”不花大喜问道。
“李代桃僵。”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205章 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