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对包括邓国在内二十个国家来说,是一次天大的机缘。
只要他们能够吞并王国气运,就可以一飞冲天。
但问题的关键是,根据天机阁的情报,邓祈侯只知道拥有王国气运的国度会降临到他们附近,具体降临到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
邓祈侯不是没有试图联络天机阁,想要购买更进一步的情报。
至于价格,任由对方开。
只要他出的起,绝对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可是一直没有回信。
如果不知道新降临到国度有王国气运也就罢了。
现在既然知道了,自然要想办法拿下。
在尝试过无数的方法之后,邓祈侯几乎要放弃,准备听天由命了。
可就在这时,他偶然听近臣说起管辂。
死马当活马医,邓祈侯也是没辙了。
鲁国上将曹刿已经派人来催促过好几次了,让邓祈侯选择想要负责的区域。
“先生都擅长算什么?”
邓祈侯问道。
管辂也不答话,只是从容不迫的将自己的摊位整理好,然后拍了拍身上本就不存在的尘土缓缓坐下,然后闭目养神起来。
见管辂如此怠慢,邓祈侯身后的从人就要上前训斥。
可是却被邓祈侯用眼神制止了。
足足一刻钟的时间。
管辂终于睁开了眼睛。
“时辰已到,诚心问卦者上前。”
邓祈侯虽然变化了一副样貌,周围人无人能够认出。
但是他身后跟着的那两名侍从的气势,也足以让绝大多数人不敢上前。
“我诚心问卦,敢问先生都擅长算什么?”
邓祈侯倒是挺有气度,等了半天不但不生气,反而又将刚才的问题再问了一遍。
管辂眉头一皱,不满的瞥了一眼邓祈侯:“从来只有我问别人算什么东西,可没有人问过我擅长给什么东西算卦。”
“放肆!”
听到管辂这夹枪带棒,近乎与骂街的话,邓祈侯的侍从哪里还能忍得住。
元炁激荡而出,就要给管辂点颜色瞧瞧。
邓祈侯也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如此出言不逊。
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别人如此跟自己说话了。
“退下!”
虽然如此,但邓祈侯还是选择了忍受。
凡大才,必倨傲。
如果对方果真有能力的话,刚才的无礼倒也可以接受。
“倒是在下失礼了,虽知此俗物略有唐突,但也算是给先生赔罪了。”
邓祈侯说着拿出一枚灵玉放在管辂面前。
一枚灵玉,可就是一万块灵石,价值不菲。
别说普通的练气期武者了,就算是对普通的瑶光境界修者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可是管辂却没有去拿。
他一挥衣袖,旁边的笔墨纸砚平移到中间。
“今日测字卜卦。”
管辂算卦当然用不着繁琐的步骤,他一般情况下都是心算就可以了。
但是这些天他每天都会换一个花样。
手相、面相、求签、测字、六爻、梅花、紫薇、奇门、大六壬、小六壬、四柱、铁板、太乙……
反正挨个尝试了个遍。
到最后才发现,都不如心算好用。
的确是不如心算好用。
但问题的关键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不管难易程度全用心算。
邓祈侯拿起笔来,略一思索写下了一个字:王。
之所以写这个字,当然不是因为他的身份。
而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心心念念都在想着王国气运的事情。
他太想要得到王国气运了。
只是在他写完最后一笔收笔的时候,笔尖有一点墨滴落,将旁边的白纸晕染开来。
邓祈侯写完,顺手拿起来递给管辂。
可是他却没有将纸反过来,而是怎么拿起来怎么递过去。
管辂结果,就势放在面前。
“你算什么东西?”
邓祈侯的侍从双眼怒睁,似乎要杀人了。
这个算命先生实在是不知好歹,竟然屡次冒犯。
邓祈侯心有不喜,手中折扇指着纸上的王字说道:“就算这个东西。”
管辂笑了笑:“若是如此的话,我有一言,劝阁下早早放弃的好,若要强求虽不至于死,但手中基业千不存一。”
邓祈侯更加不高兴了:“你可知道我要算什么,就劝我放弃!”
管辂指着纸上那一点晕开的墨水说道:“王字加一个晕染的晕字,自然是王国气运,这有何难。”
邓祈侯大惊失色,没想到竟然被管辂一语道破!
“请先生解惑!”
管辂也不卖关子,直接解卦。
“阁下这个王字上面的‘一’和下面的‘土’分开了。”
“这本来没什么,可是阁下递给我的时候是反着递的。”
“从我这里看上‘千’下‘一’。”
“而且这个‘千’字的横有些弯曲,像是一个‘不’字,千不存一,便是此卦的卦象。”
邓祈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来。
“先生可否再卜一卦?”
邓祈侯想要让管辂算一算邓国的气运。
管辂却摇了摇头:“若要再卜,需待明日。”
他这里有规矩,一人一天只能算一卦。
邓祈侯也不坚持,将腰间的如意囊摘下放在桌上:“既如此,明日我自当再次等候先生。”
“不必了,今日是我在这祈襄城最后一天,算完十卦就会离开邓国。”
邓祈侯哪里肯放弃。
如果不能再算一卦,他心中不安。
百般恳请之下,管辂终究是破例了。
“也罢,明日无需在此等候,我自会去寻找阁下,算完一卦便会离开。”
邓祈侯疑惑道:“先生知道我在哪里?”
管辂手指轻轻点在纸上的那个王字上:“这不就是地址吗?”
……
邓祈侯一夜无眠。
直到第二天早晨,侍卫将管辂领进大殿。
“先生果然神算!”
一翻客套话之后,邓祈侯急不可耐的让管辂开始为他卜卦。
而今天,管辂却不准备测字了。
“可选一物,今日测物。”
邓祈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卜卦的方式,大笑几声后随手将腰间的玉佩扯了下来。
“既如此,就选此物吧。”
那是一枚雕刻精良的双鱼佩。
邓祈侯没有抓玉佩上的绶带,而是用手托着给管辂看。
而且为了表示尊重,邓祈侯更是双手托着玉佩。
“请先生算我邓国之气运。”
管辂道:“邓君面露笑容,此为见鱼而喜。”
“双手捧玉,为见鱼而尊。”
“紫绶玉佩,大吉之象,只需奉鱼为尊,自当国运稳固。”
邓祈侯心中大定,追问其详。
管辂只是不答:“茫茫天数,不可预知,待后自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