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许洲寒也好奇地凑了过来,“让我看看。”
说着,他朝辛裕的手机看去,看到那张惊为天人的容颜时,总算明白了席雷刚才反应那么激烈的原因。
忍不住啧啧感慨道:“我说辛裕平时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原来是有个这么女神级别的未婚妻,简直让人羡慕……嗯?”
突然,他顿了下,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抬头朝辛裕看去,目光有些复杂:“辛裕,你这未婚妻,貌似不是一个省心的主啊,这、玩儿得太开了吧,都快赶上席雷了……”
“老许!你说啥?找揍是吧?!”席雷立即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同时,视线也重新回到辛裕的手机上。
这一看,他的反应跟许洲寒差不多,甚至,还露出了几分同情。
他眼珠转了转,突然一拍大腿,恍然说道:“明白了!难怪辛裕你要赶着回去,我支持你!你未婚妻这样的极品,玩玩儿还行,绝对不能娶进门,不然给人当了接盘侠,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
话一说完,就遭了辛裕一个白眼。
不过辛裕也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脸色不太好看地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拿起酒杯对褚临沉说道:“沉哥,我下午一点的飞机,就先走了,我们京都见!”
褚临沉隔空跟他碰了下杯,颔首道:“嗯,去吧。”
辛裕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抓起沙发里的外套便起身朝外走去。
等他背影彻底消失在包厢门口,刚才一直没开口的贺斐才问道:“雷子,你跟辛裕说那些干什么?”
正主不在,席雷也肆无忌惮起来,凑到贺斐和褚临沉面前,说道:“你们刚才没看到辛裕那未婚妻的报道吧?我给你们说,她那未婚妻简直是极品!噢,我说的这个极品,不只是她的美貌,还是她做的那些事儿,啧啧,简直比我这个海城浪子还牛掰!等等啊,现在网上都在说这事儿,我把新闻找给你们看——”
听到席雷的话,贺斐和褚临沉互视一眼,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不过两人可没席雷和许洲寒这么强烈的八卦心,更不必说插手别人的感情问题了。
两人默契地异口同声对正准备掏手机出来的席雷说道:“不必了。”
席雷看看两人,见他们确实不感兴趣,只好有些失望地把掏到一半的手机塞了回去。
这场酒局从中午一直到傍晚才结束。
席雷意犹未尽,怀里抱着一瓶酒,醉醺醺叫嚷着,被许洲寒一脸无语地拖拽着离开酒吧,然后一脚踹进了车里。
另一边,褚临沉和贺斐也各自坐上了自己的车,一前一后的离开。
……
网络上还流传着秦舒的负面消息,在没有找到秦舒的下落之前,褚临沉并不打算让那些言论消失。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秦舒的“死讯”,外界态度各异。
有幸灾乐祸、喜闻乐见的。
秦舒背叛褚氏、危难关头抛夫弃子,简直就是渣女的典范,死不足惜!
这样的人,占大部分。
也有感到惋惜的,理由很简单——
秦舒的医术卓越,是医学界一颗冉冉的新星。如今就这么没了,实在是可惜!
这样的人,只有一小撮,而且基本上是医学界的。
只有那些和秦舒交好,并且始终相信她的人,才会对她的死真正觉得难过、悲恸。
此刻,褚宅便笼罩在一股浓重的哀痛气氛中。
褚临沉刚从车里下来,管家明叔就迎了上来。
“阿沉少爷您回来的正好,夫人和先生刚才商量安葬秦小姐的事宜,因为安葬地点的问题吵起来了!您快去帮忙拿个主意吧!”
明管家着急地说道,说完,闻到褚临沉身上飘来的酒味儿,怔了一下。
“好,我去看看。”
褚临沉话音未落,人已经大步走远了。
卫何紧随在他身后。
明管家看着俩人的身影,短暂的迟疑后,赶紧追了上去。
大厅里。
素来和睦的两口子,破天荒地吵了起来。
褚临沉三人还未进去便听到了柳唯露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什么你褚家的规矩?是你自己之前宣布让秦舒做褚氏的代管人,要是临沉不醒,她就是我褚家的人!怎么就不能葬在祖陵了?”
“不行就是不行,我怎么跟你说不通呢?她毕竟还没跟临沉结婚……”褚序语气里满是无奈。
柳唯露语气强硬:“没结婚又怎样?巍巍难道不是她给咱们临沉生的?仅凭这一点,就应该让她葬在褚氏祖陵里!”
“这个问题我刚才跟你解释过了啊,你怎么老是揪着这一点不放?”
“因为这是客观事实,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找临沉,他肯定会同意我的提议!”
柳唯露气得翻了个白眼,直接掏出手机就给褚临沉打电话。
铃声自厅门处传来。
“临沉?你回来了!”
柳唯露一看,立即激动地快步走了过来,同时将手机拨号取消。
在儿子面前,她顿时把情绪都压了下去,迫不及待這征询起他的意见:“我跟你爸在商量秦舒安葬地点的问题,你说,是把秦舒葬在祖陵,还是外面公墓?”
褚序也走了过来,生怕儿子跟柳唯露一个想法,出声提醒道:“临沉,秦舒跟你还没确立夫妻关系,把她葬在祖陵,于理不合。”
他一说完,便遭到柳唯露一个白眼加驳斥:“怎么不合?我觉得合适得很!秦舒就应该葬在祖陵!”
说完,看向儿子,“临沉,你是不是?”
褚序也眉头紧皱地看着褚临沉。
被俩人盯视着,褚临沉缓缓说道:“这件事你们不用操心,我已经在外面找好了一块合适的墓地,葬礼明天举行。”
话音落下,褚序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的柳唯露却拔高音量,难以置信地叫道:“你要把秦舒葬在外面?!”
“嗯。”
褚临沉并不打算解释,淡淡应了一声。
柳唯露却不能淡定,盯着眼前的这个宝贝儿子,半晌没有说话,仿佛在确认他的真实想法。
这时候,一道愤怒的童稚嗓音自身后响起:
“妈咪跟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要让她去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