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秦舒的态度比之前有些微改变,说道:“多谢褚太太。”
“谢就不必了,希望韩总能遵守承诺,放了我朋友。”秦舒好整以暇说道。
韩墨阳没想到她这么直接,无奈一笑,“好,那今后……”
“从今天开始,我会每隔一天帮韩总施针治疗一次。”
只是,不知道褚临沉能不能答应?
秦舒心里想着,回头还得想办法说服那个男人。
韩墨阳也算是守信,果然让人把温梨带了出来。
只是,女孩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温梨?!”秦舒在她耳边喊了下,她毫无反应。
褚临沉给身旁的卫何使了个眼色,卫何了然,上前,将温梨从韩墨阳的人手里接过,放到了车子副驾驶位置。
褚临沉和秦舒坐在后排。
卫何启动车子,离开。
“你来找韩墨阳,帮他治病,是为了救你朋友?”褚临沉低沉的嗓音响起,看着身旁的女人,眸光有些复杂。
秦舒点了点头,将温梨被父母以一百万卖给韩家代孕的事情大致讲了下。
“还有这么见利忘义的父母?也太不要脸了,这姑娘真惨。”
开着车的卫何忍不住吐槽了句,怜悯地看了温梨一眼,又抬头看向后视镜的秦舒,转而说道:“不过秦小姐你真是厉害,我看韩墨阳都那个样子了,你还敢给他治,你真是艺高人胆大!之前我家少爷还以为你——”
“咳!”暗含警告的咳嗽声倏然响起。
卫何接受到来自身后的一记森冷眼神,闭上了嘴巴。
秦舒却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问:“以为我什么?”
卫何不说话,她下意识转头看向褚临沉。
男人冷峻的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最后,又闷咳了几下,才说道:“没什么,误会一场。”
确实是误会。
秦舒根本不是韩墨阳派来的人。
清楚了这一点,他对秦舒的防备心荡然无存。
秦舒敏锐地感觉他对自己的态度变了。
之前总是莫名其妙给她冷眼看,现在,好像自动收敛了锋芒。
于是,她淡淡说道:“褚少,我答应会继续帮韩墨阳治疗,接下来每隔一天都要给他施针。”
褚临沉视线唰地定在她脸上,问:“像刚才那样?”
“嗯。”秦舒淡淡地点头。
褚临沉一回想那个画面,心里那种异样的不适感就冒了出来。
他哼了哼,“让男人赤条条躺在你面前,你不害臊吗?”
“我是医学生,将来是要成为医生的,这种情况并不稀罕。”
秦舒说着,眸光在他身上一扫,微微笑道:“就算是褚少你,也是一样的治法。”
“……”
褚临沉冷峻的眉头狠狠纠结在了一起,这个女人,居然又拿自己和韩墨阳对比!想逼他把她丢下车是吗?
突然想到什么,褚临沉眸子一眯,声音低了下来,“外面关于我的谣言,不会是你传的吧?”
“什么谣言?”
看着秦舒脸上的懵然,褚临沉也不想跟她绕弯子。
只是,这种事情要让他亲口说出来,他那万年冰山脸此刻像便秘一样,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就是……说我不行的。”
秦舒讶异了下,眼神意味深长起来。
难道,褚临沉还不知道自己不行?
她垂眸掩去眼中心虚,说道:“这种事情我没说过,是听别人讲的。既然褚少你说是谣言,那多半……就是假的吧。”
褚临沉听她这话好像没问题,但总觉得不对味儿,就好像,她还有事瞒着自己一样。
“你最好不要让我查到那个人是你。”他轻飘飘撂下一句威胁,语气很随意。
秦舒弯了弯唇,“那我给韩墨阳继续治疗的事?”
“不行。”
褚临沉很干脆地拒绝了。
秦舒不禁皱眉,她答应了韩墨阳的,如果不能兑现,温梨会不会又落入他手中?
想到这里,她语气也强硬了些,“我们用不了几天就解除关系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可以自己决定吧。”
褚临沉斜睨了她一眼,眼神深不见底:“但现在我们不是还没解除关系么?韩墨阳和褚氏向来是死对头,要是被人知道你三天两头往他私宅跑,岂不是误会你跟他有什么不见光的关系。”
秦舒听出他话里有转机,心头一动,“你的意思是……”
“韩墨阳想治病,就让他自己到褚氏医院来,我会让人单独安排一间诊室给你用。”
秦舒一听,褚临沉这个安排还挺周全的,照顾奶奶也方便,省得她两头跑。
卫何将车停在酒店楼下,帮忙把温梨扶出来。
“你朋友该怎么安顿,你自己决定。”褚临沉幽暗的视线在温梨脸上扫了一眼,带着洞悉的锐利。
这女孩,刚才就醒了吧。
“嗯,我留在这里照顾她。”秦舒点头,她知道褚临沉不愿意把任何人带进他别墅。
把昏迷的温梨从卫何手中接过来,目送褚临沉的车子离开,她才扶着人转身朝酒店里走。
才走了几步,温梨睁开眼睛,站直了身体。
秦舒看着她突然醒来,“你早就醒了……”
温梨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无辜地点头,“嗯嗯,其实在车上就醒了,只是听到你们的谈话……我觉得有点尴尬,就假装继续昏迷着。”
说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秦舒。
秦舒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办理好入住,两人刷卡进房。
秦舒又详细问了温梨一遍事情经过,确认她没有遭受任何伤害,才放心。
“你今晚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吧,你父母……既然你想暂时避一避他们,那我明天陪你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能租一个下来。”她说道。
温梨咬着唇,眼里涌出湿意,突然抱着秦舒大哭起来。
“我爸妈心太狠了,我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可他们眼里只有弟弟、我、我对他们来说、只是换钱的工具……我、什么也不是……”
秦舒心疼地搂着她,轻拍她的后背,声音低低地:“我明白你的感受,既然没人疼没人爱,那今后我们更要好好爱自己。”
温梨重重地点头,又在秦舒怀里哭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抬起头,用湿润的眼睛看着秦舒,疑惑道:“你和刚才那位褚少,是假夫妻吗?”
她刚才醒过来的时候,好像是听到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