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山里又湿又热。
秦舒找了一天草药,疲累不已,脚底全是血泡。
她脱了鞋袜,将脚伸入河里。
正享受河水带来的清凉时,身后突然传来轰鸣声,由远及近。
一架直升机斜飞过来,越来越低,最后几乎贴在草地上滑行。
机翼掀起飓风,狂风乱作,吹得野草哗哗作响。
秦舒被风刮得睁不开眼睛。
哐——
一声巨响,直升机翻倒在她身前二三十米处。
秦舒迟疑地睁开眼睛,懵了一秒。
这是……坠机?
她总算反应过来,朝迫降失败的直升机看去——
有人在里面!
昏暗光线里,勉强能看见驾驶座里有一抹身影。
直升机冒着滚滚浓烟,万一待会儿爆炸……
作为一名实习医生,秦舒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她连鞋子也顾不上穿,冲向直升机。
秦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把人救出来!
救援并不容易,她只是个体能有限的女人。
好在,驾驶座里的人并没有失去意识。
秦舒疯狂捶打紧闭的舱门时,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秦舒大喜,冲进去把人从驾驶椅里拖下来。
直到这会儿,她才辨认出对方是男性,身材高大。
“好重!”
男人结实的身体压在她肩上时,秦舒闷哼了一声。
空气里机油味道愈浓。
秦舒担心发生爆炸,连拖带扛的将人带出了直升机。
对方全程一言不发,帽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从秦舒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线条清晰利落的下巴,和紧抿的薄唇。
不过她现在无心关注这些,扶着男人,摇摇晃晃往河边走。
走出十来米远,身后猛地砰然炸响。
直升机果然爆炸了。
火光冲天,巨浪袭来。
强烈的冲击波让秦舒和身后的男人齐齐扑倒,摔进草地里。
“唔!”
男人好死不死地压在秦舒背后,差点儿没把她压断气儿。
秦舒抬手推他,扭动身子想要爬起来,真是重死了!
男人一动不动。
秦舒皱眉,更用力地挣扎。
突然,腰间一紧。
秦舒一愣,然后很快便感受到了异样。
身后的男人身体坚硬,浑身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更重要的是,她明显感觉到臀后有个什么东西在……
“别动!”男人低哑浑浊的声音从后脑勺响起。
作为医学生,秦舒自然清楚男人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对自己不妙……
敢情她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一只狼?
秦舒脸色一黑,声音带上了冷意,“喂!这位先生,我刚救了你的命,你要是乱来,我就报警了!”
男人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手臂越发收紧,呼吸也渐渐粗重。
他滚烫的肌肤在秦舒后颈处摩挲。
温度高的烫人!
秦舒觉得不对劲儿。
正常人刚经历生死,怎么可能就地发情?只有一个可能……这男人磕了那种药?
不管是他自愿还是被人算计的,秦舒都不愿意当“解药”!
因为,她有男朋友!为男朋友守了二十年的清白,准备留到结婚的时候献给他!
“孟帆、孟帆!”秦舒念着男友的名字,突然爆发出力量,竟然挣脱出男人的怀抱。
她拔腿就跑,一只手掌抓住了她脚腕!
她就像落入了鹰爪的兔子,再次被男人轻而易举压在了身下。
“放开我——”秦舒声嘶力竭大喊,试图唤起对方的理智。
然而此时,药性正猛。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秦舒脸上,帽檐下那双幽黑发亮的眼,如狂热的捕食者,迫不及待想将身下的女人拆吞入腹!
“帮我、我会报答你!”理智尽失的最后一刻,他说道。
“啊——”
秦舒嘶声尖叫。
她拼死反抗却那么无力,丝毫抵御不了狂性大发的男人进攻。
一阵刺痛传来,秦舒浑身骤然僵住。
望着头顶灿烂的星空,她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孟帆、对不起……”
疯狂掠夺之后,秦舒被折腾得没了一丝力气。
餍足的男人艰难俯身,吻去她眼角泪痕,叹息了一声:“你的味道,很甜美。”
秦舒累得连骂回去的力气都没有。
她后悔死了,不该救这个狗男人!
“我一定会对你负责……戴上它,今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男人话音落下,秦舒脖子上一凉,有什么东西戴了上去。
他宽厚的手掌伸向她脸颊,似乎想再宽慰她几句。
秦舒愤怒地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没用什么力气,男人却发出一身闷哼,身体往旁边一倒,没了动静。
秦舒怔愣。
她急忙坐起身,朝男人看去,发现他大腿处靠近某物的地方,有一道长长的血口子,流了不少血。
原来他受了重伤。
秦舒怨愤地瞪着失去意识的男人。
受了这么重的伤还龙精虎猛的,简直禽兽!
照这个伤势,不及时止血,肯定没命!
这男人恩将仇报,不是好人,没必要怜悯他……
秦舒强迫自己丢掉不该有的善心,扭头就走。
走出几步后,她却攥着拳头,懊恼地转过了头。
她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身为医生,治病救人是天职,是她心里最崇高的信仰。
身为医生,眼里只有病人,只有生命,没有仇人……
秦舒劝说自己,这个男人是因为中药,丧失本性,也许……他是个好人?
这么一想,心情才没那么郁闷。
她把放在河边的药箱拿过来,里面纱布、缝合针、消毒水一应俱全。
面无表情的处理好男人大腿上的伤势,秦舒目光落在了那罪恶的某物上。
救了他,不代表她会原谅他带给自己的伤害。
秦舒又从医疗箱最底下拿出一套工具。
是奶奶传给她的银针。
她在医学院读临床外科,同时也继承了奶奶的针灸之术。
秦舒熟练的取出一根银针,眯了眯眸子,眼里一抹寒芒。
她下针果断,动作如蜻蜓点水,精准的扎在了男人耻骨间一处穴位。
“唔!”昏迷中的男人闷哼了声。
秦舒瞧着那个罪恶的东西渐渐小了下去,冷哼一声,收回针。
从此,这个男人再也不能祸害女同胞。
做完这些,秦舒拿上东西离开。
她走得匆忙,从头到尾没看清那男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