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晴发现情况不对劲后,立马跑了过去。
“娘,你,你怎么了……”
她蹲下身一摸,满手血。
见林月榕不省人事,她当时就慌了,抱起林月榕,声音都在颤抖。
“不,不可以。娘,你醒醒……”
林雪晴喊了好几声,林月榕都没有反应。
于是,她伸出手指,一脸害怕地去探林月榕的鼻息。
万幸的是,还有气。
她轻松了片刻,旋即又面露愤恨。
“早不晕晚不晕,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你醒醒啊,快去求外祖父啊!我明天就要被送去乡下了,你起来啊!”
她低吼着,声泪俱下。
“来人,快来人啊!我娘晕倒了,来人哪——”
安远侯府,侯夫人和林月榕先后晕倒在床,乱作一团。
而此时,荣国公府也笼罩着一层阴霾。
白霜霜跪在地上,两只手被戒尺打得又红又肿,几乎不辨手形。
她已经痛得麻痹,额头上冒着涔涔冷汗,发丝也被汗水沾湿了。
上首位,荣国公脸色铁青。
“打!给我狠狠地打!”
国公夫人跪在他脚边,哭着央求。
“不要啊老爷,霜
儿已经知道错了,你快让他们住手吧,都出血了啊!”
“你还给她求情?她娇纵蛮横的性子,就是你给惯的!”
“老爷,她是我们的女儿啊!”
“就因为是我的女儿,我才要动家法!你给我听好了,马上给她寻门亲事,让她嫁人,让她给我滚!”
一听要嫁人,白霜霜就急了。
“爹,我不嫁,你打我骂我吧,我错了,我不该吃里扒外,不该算计哥哥,你别让我嫁人啊!”
荣国公的话不容置喙,“不嫁也得嫁!去婆家吃吃苦头,才能收住你的野性子!”
正说着话时,白祁从外面进来了。
“哥哥……”白霜霜的眼泪顿时汹涌起来。
受家法时,她都没有哭成这样。
白祁没有看白霜霜,径直对着堂上二人行礼。
“父亲、母亲,我要启程去西境了,你们二位多保重。”
“祁儿,你,你这就急着走吗?”国公夫人站起身,擦了擦眼泪。
“原本就计划今日启程,已经耽搁了几个时辰。”
如何耽搁的,白霜霜很清楚。
是以,她越发愧疚难当。
“哥,我对不起你……”
白祁转身离开,从头到尾,只是瞥了一眼白霜霜,却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荣国公起身送儿子,叮嘱管家,“继续打!两百下,一下不许少!”
管家拿着戒尺的手一抖,“是。”
白霜霜忽然开口。
“爹,我回来会继续领罚,你让我去送送哥哥……”
但,荣国公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话,脚步不停地离开。
国公夫人心疼又无奈,眼睛哭得红肿。
虽放不下女儿,可儿子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见面,她便跟着荣国公去送行了。
一家人,唯独落下了白霜霜。
她哭着喊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管家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有些于心不忍。
……
城门口。
虽比计划的时间晚了几个时辰,白祁还是在今日启程了。
帝后亲自相送,荣国公府十分有光。
国公夫人攥着帕子,在一旁默默流泪。
荣国公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着,无声地安慰。
白祁看上去,并未受昨晚那些糟心事儿的影响,拜别父母后,和好友一一告别。
萧景逸和九公主萧清雅也在送行的队列之中,前者胳膊
上缠着绷带,行动不便,后者则有些心不在焉。
萧景逸由衷钦佩白祁那股壮志,“白祁,去西境练练酒量,等你回来,我请你喝最烈的酒。”
白祁压低声音,单独对萧景逸道了声。
“我下次回来,喝的应该是你的喜酒。”
萧景逸下意识地看向人群中的墨依依,瞬间红光满面。
墨依依看他在那儿痴汉笑,一脸嫌弃地撇了撇嘴。
“那就借你吉言了啊,哈哈……”萧景逸脸上的笑意收不住,巴不得早点让白祁喝到自己的喜酒。
说完,他推了推精神恍惚的萧清雅。
“萧清雅,你别干站着发呆啊,赶紧过来啊,白祁都要去西境了,你好歹说几句吉祥话啊。”
萧清雅看了一圈,“白霜霜呢?她怎么没来送行?”
她和白霜霜相爱相杀多年,许久未见,还真有些想念了。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她一抬头,就捕捉到白祁眼中一闪而过的凉意。
“她染上了风寒,只能在府中休养。”白祁的回答不夹杂任何情感。
“哦,这样啊。”萧清雅也没说别的,重新退回到萧景逸身
后。
萧景逸不禁多看了萧清雅几眼。
而后,他忍不住问。
“你该不会也病了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他这么一说,沐芷兮也朝萧清雅看了过来。
萧清雅现在有自己的公主府,生活不受拘束。
她听翠柳说起过,萧清雅还没有放弃那个柳镇元,
萧熠琰从来不会管她,她就越发肆无忌惮地追爱了。
前段时间,她甚至偷偷跟着柳镇元去了岭南视察。
身为公主,如此行径,确实有些出格。
或许是太久没见,沐芷兮甚至记不清上次二人见面是什么时候。
也不知道岭南一行后,她和柳镇元之间的感情是否有了进展。
白祁离开后,送行的人也都散了。
萧熠琰亲自将沐芷兮扶上马车,正要回宫,一个侍卫匆匆来报。
“皇上、娘娘,安远侯府出事儿了。”
沐芷兮立即掀开帘子,语气略带急切,“怎么回事。”
侍卫恭声道。
“回娘娘的话,侯府派来小厮禀告,林月榕撞了头,昏迷不醒,请去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沐芷兮神色微变。
最后,马车临时改道,转去了安远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