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傲宇在心中冷笑一声。
谁有心情看她的样子!
自己到公主府来,不过是想从顾云姝的嘴里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其他,自己本没有放在心上!
到底是失策。
本以为借着这件事情,能够将他和顾云姝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下,谁知道,却弄巧成拙。
看到林萝一脸关心的望着自己,燕傲宇柔声安慰道,“你不必如此安慰我,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是。”
林萝缓缓低下头,不再言语。
刚回到皇子府,一个小厮急忙迎了上来。
“殿下,宫里头的小公公来过了。”
“何事?”
燕傲宇的脚步都没有停。
“是皇上让人送来一些补品,说是给殿下补身子用的。”
“知道了!”
对于皇宫里头送来的东西,燕傲宇的反应非常冷淡,甚至连谢恩的话都没有说。
小厮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宫里的小公公已经走了,并且说,只要将东西收下就行,既然三皇子殿下有事儿,自己就不耽搁了。
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小厮吓得几乎尿了裤子。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皇上送来的东西,还不得全府都跪在地上
迎着?
这小公公说的如此随意,小厮都不知道如何回复。
好在以后来的次数多了,这样的事情也经常遇到,小公公每次说的话,都如出一辙,仿佛多一个字都是浪费。
小厮也明白了,便也不再惊讶。
这一次,和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燕傲宇回到书房,便吩咐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不进宫了,皇上的东西倒是没有少送过来。
补品,新鲜玩意儿,甚至邻国进贡来的东西,皇上都是挑几样好玩的赏给自己。
在众人眼里,自己就是皇上心尖上的肉。
尤其是自己可以随意出入皇宫,更让其他皇子羡慕的不得了。
可是,在这恩宠的背后,有多少明刀暗枪,谁又能知道呢!
“来人,备车!”
每次遇到心烦的事儿,燕傲宇都会去楼台烟雨。
听曲儿,喝酒,找女人,不醉不归……
表面上,那些人对自己阿谀奉承,笑脸相迎,实际上,有多少人说自己玩物丧志,不成器,自己的心里都明白。
要想好端端的活在这世上,可真不容易呵……
顾云姝最近的表现出乎意料,燕傲宇越发的疑惑。
以前,顾云姝恨
不得时时都守在自己的身边,就让自己做得太过分,顾云姝都会不计前嫌。
而现在,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实在让人感觉有些不爽。
冷言冷语也就罢了,居然将自己拒之门外,真是岂有此理!
虽然没有把顾云姝放在心上,可燕傲宇的心里还是有一丝失落。
甚至,能不能够顺利的从她身上取出蛊虫,燕傲宇都有些没有把握了……
丝竹之声缓缓响起,环肥燕瘦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燕傲宇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很快,燕傲宇便觉得面前的身影有些模糊,闪过林萝的面孔以后,燕傲宇直接趴在了案几上……
接下来,三皇子殿下去楼台烟雨买醉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三皇子殿下真是个风流情种,这楼台烟雨的花魁,都让三皇子殿下一个人给包了,真是大手笔呀!”
“这还用说,三皇子殿下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别说是楼台烟雨了,这满京城的烟花之地,哪个不盼着三皇子殿下去?”
“能被三皇子殿下看上,是那些人的福气,整个京城当中,也恐怕只有三皇子有这个实力,我等攒了一年的钱,连这花魁的面都
看不到啊!”
“只可惜了顾郡主,对三皇子殿下一往情深,却还不及个花魁……”
“这种话可不能乱说,郡主的脾气最近可是反复无常,若是这话落到她的耳朵里,我们可要遭殃了!”
几个人在那里小声的议论,抬头看到一袭白衣从楼上下来,立刻都闭上了嘴巴。
不知道谁小声的说了一句,“三皇子殿下出来了!”
燕傲宇一脸的散漫,嘴角还带着一个邪魅的微笑,即便是这样,照样吸引了不少年轻女子的目光……
甚至有的人,不由自主的朝燕傲宇凑过来。
而在场的很多男人又是羡慕,又是惭愧,不由得低下了头。
每天都有人盯着,不能下床,顾云姝觉得无聊之极。
好在陆南骥每天都会来看自己,时不时的讲起小时候的事情,顾云姝的脸上,偶尔也能泛起一抹笑容来。
“妹妹可还记得母亲给我们找的那个教书先生?”
顾云姝还在愣神,突然听到陆南骥这样问,不由得转过头来。
教书先生?
从小到大,娘给他们请的教书先生,自己都记不过来了,顾云姝还真不知道陆南骥问的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上了年纪的
,你说,烧了他的袍子的那个!”
陆南骥这么一说,顾云姝立刻就想起来了。
在那个沈先生到来之前,顾云姝觉得,自己的日子会一直那么悠闲下去。
毕竟,已经有好几个先生被自己气走了。
而顾云姝,也因为不用再看那些之乎者也而高兴。
直到有一天,顾云姝以为,娘快要放弃的时候,清雪告诉自己,府上新来了一位教书的先生,姓沈。
顾云姝的心里是不高兴的,小嘴当时就撅了起来。
来了先生,自己的日子就过得不那么悠闲了,又在写字,又得画画,还得背那些让人脑袋疼的文章,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清雪的话说的轻飘飘的,顾云姝的心里却无比沉重。
陆南骥和顾云姝却不一样,他不但没有说什么,好像还很高兴的样子。
既然爹娘已经把这件事情定下来,顾云姝也拒绝不了,也只好答应。
顾云姝记得,那位先生给他们上的第一课,讲的居然是兵法。
这可适合了陆南骥的心意。
看出顾云姝心不在焉,那位沈老先生缕了缕胡子说,“刚才讲的几个谋略,你们可曾听进去了?现在,我考考你们。”